冯敏敏的目光如刀,直射眼前这一幕,觉得刺眼至极。她霍然起身,对姜宁冷冷说道:“太子妃,请您检点自己的行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殿下如此轻浮,简直是厚颜无耻,失态至极。”
姜宁看着冯敏敏如此激动,内心却感到一阵满足和舒畅。她回想起冯敏敏一贯的作风。那些女子常用的争宠手段,她不妨也尝试一下。于是,姜宁用略带撒娇的口吻说:“殿下,冯侧妃对我如此不敬,我好害怕。”
姜笛听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眼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今天的姜宁似乎有些不同,她显得更加俏皮。
因太子妃与冯侧妃间的微妙插曲,众人均未捕捉到谢誉鄞因姜宁罕见撒娇,他显露的不自然之态。谢誉鄞为了掩饰这份不自在,或是为了平复内心,他接连品茗数杯,试图以茶的清香来平复心绪。
冯敏敏冷冷地吐出一句:“真是厚颜无耻。
正当此刻,周皇后及时发声:“够了,你们如此举止,不仅有失身份,更是有损皇室体面。何况姜统领也在场,我们岂能让人看了笑话。你们身为皇室的一份子,你们应当更加谨慎自己的言行举止。”
林良娣也说:“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太子妃与冯侧妃,我们同为殿下侍奉的人,理应和睦共处。”姜宁淡淡扫了林良娣一眼,林良娣最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此刻却装得如此和气。
姜宁收回目光,与冯敏敏的短暂交锋让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于是,她顺手端起了面前的一碗茶,细细品尝了几口。
就在这时,小春子的声音突然插入,“太子妃,您似乎拿错了茶碗,您手中的这碗茶其实是太子爷的。”这一声提醒,姜宁的头猛地转向后方,让她刚刚吞至喉头的茶水,瞬间喷涌而出,紧接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姜宁端起茶碗,凝视其中,发现茶碗中还剩下半盏茶水。她立刻将茶碗放在谢誉鄞的面前,说道:“殿下,这是我的疏忽,我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误用了您的茶水,现在我将它归还给您。”
话音未落,小春子的声音便不轻不重地插入二人之间,提醒着姜宁:“太子妃,请恕奴才直言,这碗茶,既已被您品尝过,便不适宜再呈给太子殿下。”
姜宁陷入沉思,小春子说的也不错。这杯茶,她已品过,按照礼仪,不应再归还给谢誉鄞,否则将显得不尊重。
姜宁正欲将茶碗收回之际,不料手中的茶碗却被谢誉鄞夺了过去。谢誉鄞语气淡淡地说道:“小春子,你屡次越轨,孤已多次警告你,不得无礼放肆,否则孤必将让你尝尝板子的滋味。”
小春子,“……”。
话音刚落,谢誉鄞便端起了姜宁用过的茶碗,将那残余的茶水喝得一滴不剩。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使得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沉寂。
冯敏敏注视着太子那含笑的丹凤眼,似乎从其中读出了某种别样的情愫,那是对姜宁的欢喜。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太子竟然与姜宁共享一碗茶,这一非同寻常的举动在冯敏敏看来,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扎入了她的眼中,让她无法忽视。
林良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在她看来,太子殿下尊贵非凡,且有着洁癖之症,与他人共饮一碗茶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不过她很快收敛了内心的波动,暗自揣测也许这仅仅是品茗之举,太子或许根本不屑于在意这些细节末节。
姜宁的目光在林良娣身上掠过,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心中暗自思忖,林良娣这副泰然自若的姿态究竟能够维持多久?尽管她表面上看起来宽容大度,然而其嫉妒之心却与冯敏敏不相上下,这份表面的平静不过是她精心构筑的伪装罢了。
冯敏敏终于无法再忍受,愤怒地将筷子砸向桌面,盘子因此弹跳起来,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她伸手指向满桌菜肴:“太子妃,瞧瞧这一桌子的菜肴,因您刚才的剧烈咳嗽,如今已经弥漫着你的口水味。敢问太子妃,我们该如何下咽?”
姜宁说道:“真是抱歉,让大家扫兴了。我并非故意如此,况且我咳嗽时都是朝向后方咳的。”
姜宁话语刚落,有一只手伸出,姜宁抬眼望去,发现谢誉鄞正朝中央的盘子伸去,舀了一碗甲鱼汤。随后,他将这碗汤放到冯敏敏的面前,对冯敏敏说:“冯侧妃,这甲鱼汤的味道堪称一绝,鲜美甘甜,你不妨品尝一番。”
姜宁稍显愣神,谢誉鄞便及时出面为她化解微妙气氛。他总是能如此体贴入微,这无疑表明,太子都对满桌的菜肴毫无挑剔之意,他们又怎能有所嫌弃呢?
谢誉鄞觉察到了怀中的女子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他微微垂下眼眸,注视着姜宁的脸庞,却选择了沉默。然后,他再次抬眸,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放入周皇后的碗中。“母后,这是特意为您挑选的羊肉,口感鲜美,无膻味,请您品尝。”他的声音温和而恭敬。
周皇后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之后,谢誉鄞的目光在姜笛、林良娣二人身上掠过,微笑道:“姜统领,还有林良娣,也请继续享用吧,孤亦然感到有些饿了。”
尽管冯敏敏心中仍有些许不满,但她注意到谢誉鄞特意为她盛了甲鱼汤,又为周皇后夹了羊肉,这种待遇是其他人所没有的。这使冯侧妃的内心稍感得意,她认为这足以证明自己在太子的心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于是,众人都继续用膳。
众人正用膳之际,姜宁垂下了眼眸。她的筷子,在刚才运用内力震碎椅子的瞬间,跌落在地。此刻,另一双筷子正被谢誉鄞紧紧握在手中。但姜宁并未立刻向宫娥索要新的筷子。
而此刻,谢誉鄞的举止颇为奇特,他的一只手放在姜宁的腰肢,而另一只手则在面前的碟子中夹菜。他几乎对每道菜都进行了夹取,但只是堆积在碟子里,并未品尝。随着时间的推移,碟子里的菜肴堆积如山,仿佛一座小小的菜山。终于,在将碟子装得满满当当后,谢誉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接着,他将碟子中的菜肴送到姜宁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