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甚好。你们今后便在此安心调养吧,既然眼下暂无去处,便留下来与我做个伴儿。”李奶妈向姜宁投去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
姜宁轻轻地颔首,面带感激的微笑向李奶奶致谢。
后来,她才知晓,原来李奶奶竟长期孤身一人生活,既无子女的陪伴,也缺乏旁人的关怀,日子过得孤苦伶仃。就在那天,李奶奶在深山砍柴时,偶然间发现了他们身陷险境,李奶奶边迅速返回村子,叫来了村里的乡亲,将他们从生死边缘拉回了安全之地。
姜宁四目扫视,心中暗自揣测此地必定藏身极为隐秘。目光所及,皆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层峰叠翠,她不由得猜测,他们恐怕是被上游汹涌的急流裹挟至此,落入了这处偏远的隐秘之地。
就这样,谢誉鄞在病榻之上度过了漫长的十几日,却仍旧未曾展露苏醒的迹象。姜宁默默守在榻边,她手中紧握着帕子,不时轻柔地为谢誉鄞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就在此刻,一个微妙的细节忽然跃入她的眼帘——谢誉鄞的手指,竟然在不经意间轻轻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谢誉鄞的眼皮开始缓缓颤动,仿佛正在极力适应着周围逐渐亮起的光线。终于,经过了一番努力,他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你……终于醒来了。”姜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笑容,轻声地对他说道。
“”
她急忙将谢誉鄞扶起,让他坐直身子。谢誉鄞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注视着姜宁那满是关切的面容,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温暖之情。然而,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念头,想要吓吓姜宁。在姜宁未曾察觉的角度,谢誉鄞微微勾起唇角,故作正经地喊道:“喂,注意分寸啊,你这个女人,难道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啊,你究竟是谁?”
姜宁看着谢誉鄞投向她的目光中透出的陌生感,一股莫名的焦虑涌上心头。姜宁迅速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正在庭院中仔细挑选药材的木大夫走去,并叫住木大夫。
木大夫是一位年仅二十八岁的青年才俊,身为当地颇负盛名的医者,由于这个村落位置偏远,他自然成了整个村子里唯一的医疗支柱。
木大夫的手指轻轻搭在谢誉鄞的腕间,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他反复探寻了数次,似乎对这奇特的脉象感到有些不解。
他微微摇头,似乎在内心深处默默思索,试图解开这脉象中蕴含的奥秘。
姜宁眉头紧蹙,双眼紧盯着木大夫。木大夫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这位公子的脉象当真别具一格,我生平也是首次见识到如此异样的脉象。然而,我揣测这可能与公子头部遭遇巨石猛烈撞击有关,进而引发了失忆之症。观其当前言谈举止,我斗胆推测,或许公子的心智也受到了波及,似乎已经退化至童稚之态。”
听闻李大夫的话语,姜宁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她目光落在谢誉鄞脸上,只见谢誉鄞一直在对着她傻笑。
“小宁啊,这公子如今智商堪忧,你得更加顺着他的心意,细心照料他。”木大夫的眼神在姜宁的脸上稍作停留,随后他轻轻地将手从谢誉鄞的手腕上收回,缓缓道:“这位公子的脑部尚有淤血未散,需要时间来慢慢调养,若想恢复记忆,恐怕还需耐心等候。”
姜宁的目光落在木大夫身上,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她轻声问道:“大夫,他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恢复呢?”
木大夫嘱咐道:“你即刻去将我院中经过精心挑选的珍稀药材,熬制成汤剂,供他慢慢调养。让其每日饮用,直至身体日渐康复,药力直达病灶,将病痛彻底根除。”
姜宁看了痴呆的谢誉鄞一眼,才转身离去。
看着姜宁离去的背影,李大夫朝谢誉鄞投去一个微笑,并留下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语:“家伙,也算是我这老好人帮了你撒谎了。”
经过李大夫多次为谢誉鄞细心诊脉的仔细核查,他才确信了谢誉鄞的伪装。显然,谢誉鄞是故意装出傻态和失忆的模样,其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为了赢得小宁的同情和偏爱。
李大夫选择做个顺水人情,他默契地配合谢誉鄞,避免在姜宁面前揭露他的真实把戏。
谢誉鄞略显尴尬地说道:“多谢你了。日后,我定会帮你找个好婆娘。”
木大夫听后,不由得笑了起来,以为谢誉鄞是在开玩笑。他背起药箱,轻松地走了出去。
就在刚才,当姜宁急匆匆地冲出房间呼唤大夫时,谢誉鄞原本打算阻拦,他本有意告诉她这只是他的玩笑。结果姜宁已经快步离去。眼见她领着大夫走来的那一刻,他内心一阵惊恐,生怕大夫会揭穿他的伪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夫竟然默契地配合了他,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悄然而过,姜宁手捧一碗药,缓步走进房间。只见谢誉鄞神情紧绷,眼中透露抵抗,他几乎要出手将姜宁手中的药碗猛地拂落在地,动作之迅猛令人咋舌。幸得姜宁身手矫健,反应机敏,及时稳住了即将落地的碗。然而,碗中药液仍是不免泼洒出大半,地面上留下了一片湿润的印迹。
姜宁轻轻蹙眉,将手中的药碗缓缓地伸向了谢誉鄞,她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安抚:“只要乖乖地把这药喝下去,我就会为你准备一颗甜蜜的蜜糖,你觉得怎样?”
谢誉鄞的嘴角轻轻上挑,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他转眼望向姜宁,双眸中闪烁着天真与顺从的光芒。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那碗色泽浓郁的药液,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他摊开了手,姜宁将蜜糖置于他的掌心之上。谢誉鄞怀着纯真的心情,将蜜糖送入口中,那股淡淡的甜蜜立刻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柔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