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市,大雨。
“寒司,你心真狠,为了一个宋今禾颠覆了整个S国,就连到最后林家你也不放过。”林苏双手戴着手铐,身后跟着一群警司,诉说着他的绝情。
“呵呵,我狠!林苏,你瞒得我好惨,十几年了,你让我整整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找到真正杀害禾儿的凶手,她究竟怎么得罪你,你狠毒到要将她剥皮抽筋?”薄寒司已不再年少意气风发的模样,四十二岁的他面相没做多大的改变,却也已经满头白发,眼角遍布皱纹,他不再年轻可他依旧帅气。
“哈哈哈。”林苏仰天大笑,笑得猖狂又绝望。“她从和你订婚的那一刻就已经得罪我了,明明林家和薄家才是最般配的,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也配做你薄寒司的妻子,她凭什么!”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们一起长大,我们是青梅竹马,也只有我林苏才配的上你薄寒司。”
听着林苏疯狂的声嘶力竭,薄寒司冷眼看向她。“你爱的不是我,是薄家家主夫人这个位置,是薄家给你带来的权力和威严,林苏你真够贪婪,以至于你可以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装的爱我。”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余生,你就在牢狱里好好享受吧。”薄寒司不想在做过多的纠缠,十几年来为了调查出真相,他日夜颠倒,早已油尽灯枯,无力将亡妻死前所受的痛苦折磨系数还给罪魁祸首林苏,他要有最后的时间去看看他的妻子,他只留下一个背影给状若疯魔的林苏。
“薄寒司,你别走,你不是恨我吗,你杀我了啊,杀了我啊。”林苏看着薄寒司的背影疯狂的尖叫,直至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哈哈,死在你手里,居然也成了一种奢望。”
“寒爷,我们去哪儿?”主驾驶的赫烨同样不再年轻,头顶也冒出了根根分明的白发。
“墓地。”
雨下的很大,同那天找到身体破烂不堪的宋今禾一样大,十几年了,他依旧清晰的记得找到已无生息的宋今禾时他如何的崩溃,那姑娘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瘦骨嶙峋的样子他都快不认得她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记得自己只去了半年,他们约定了,她会等他回来。
墓地已到,墓地不大,一眼望过去,立着的墓碑都是宋家人的,墓地和墓碑也异常干净,像是被人时常精心打理过的。
薄寒司撑着伞,华丽捧着一束艳丽的戴安娜玫瑰花,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送她的,他缓步来到宋今禾的墓碑面前,将花束放下,他目光缱绻的看着墓碑上的灰白的照片,手掌摩挲着墓碑,像是以往在抚摸她的青丝一般温柔,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和谁对话。
“禾儿,我终于为你报仇了,欺负你的人我都没有放过,也不知道封时谨用了什么方法在监狱里自杀了,可惜了,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死了,还有薄凌,我把他的双腿打断了,扔进了冰窖困了一天,很不幸他的双腿截肢了,余生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还有薄思敏和薄月我把她们关在山上的尼姑庵里,让她们出家做尼姑,谁让她们总是喜欢为难你,还有兴风作浪的苏南桥,没等我亲自动手,就被撞死了,背地里暗害你的家族都被我剿灭......你可以放心了。”
咳!薄寒司捂着心口一阵猛烈的咳嗽,猩红的血液从嘴里喷涌而出,手中 的伞柄脱落,他的身形踉跄几下,终是撑不住跪在宋今禾的墓碑前,他虚弱顺着雨水将墓碑上的喷溅到的鲜血擦干净,额头靠着墓碑嘴角勾起释然的笑容,他缓缓闭上双眼:“禾儿,我来了....”
四十二岁的薄寒司殒命在亡妻墓碑前。
嘀嘀嘀!是仪器的声音,宋今禾守着薄寒司打着哈欠,无奈的吐槽:“半个月了,还没醒!我童话故事这本书都反反复复讲了三遍了,书都要翻烂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回华市参加我堂哥的婚礼了。”
薄寒司感觉耳边有人叽叽喳喳的,烦得很,他手指动了动,宋今禾拖着下巴在打瞌睡没看见,病人的眼睛都睁开了,她托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一个没有撑住撞到柔软的床单上,打瞌睡的宋今禾顿时睁开眼睛,她刚刚是差点睡着了!
没人看见吧!紫眸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环顾四周,要是被人发现她在照顾薄寒司的时候打瞌睡会被骂死的。
看了一圈,她轻拍胸口,还好没人。
嗯?不对,刚刚恍然间她好像看见薄寒司睁着眼睛的,眼珠子看向薄寒司,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宋今禾一惊,忘了一切,忽地起身跑出去。
“快来人呐,医生,医生,病人醒了。”她喊人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也穿着白大褂,江涛赶过来无语的看着她。
“喊什么!你自己不就是医生。”好丢脸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爱徒跟个傻子似的穿着白大褂在医院里大喊大叫。
江涛给薄寒司做完各项检查后,不出所料地对着宋今禾一阵训斥:“房间里不是有传唤机,你不知道用?”
宋今禾抠了抠脸颊,尴尬的回道:“我,我忘了。”
江涛一口气憋在胸口,指着宋今禾的手指都在颤抖。“以后不能让你和江莫搭档,傻是会传染人的。”
“爸,你这么贬低你儿子真的好吗。”江莫无语的从旁边飘过。
“好了,都去工作。”江涛轻咳一声赶人。
宋今禾和江莫边走边窃窃私语。“学长你觉不觉得师父好像变了。”
“对,我也想说,以前我爸要是遇见这种事肯定要开大会把所有医生都叫过来训斥一遍的,今天就这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这俩人不知道,自从地震后,江莫和江蓠从废墟中挖了出来送到医院昏迷了好几天,苏醒的时候,江涛比今天的宋今禾还要激动,那可是跑着喊着叫医生过来看他的儿子女儿醒了。
自己在意的人,首先是家人其次才是医生,激动的忘乎所以是人之常情,江涛慢慢的默许这种事情的存在。
“寒爷,您感觉怎么样?”赫烨扶起薄寒司,让他靠着枕头。
薄寒司眼神依然不是以往的谁也不放在眼里的高傲风发,此刻已经是经历世俗的沉稳和冷淡,好似给人一种就算此刻天崩地裂他依然能稳如泰山的感觉。
他,居然能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