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得很及时,现在恢复得不错,只是……”他看了看姜雪:“他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听说他收了很多青楼女子入府,是目前北陵王爷中姬妾最多的一个。”
姜雪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盯着地面。
看她这样,沈允晟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转过头看了看天际:“从明天开始,专心修炼,三个月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至少在修炼的日子里,她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方向。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就像飞逝的箭一样过去了。
寒冬时节,雪花纷飞,在靠近北奚边境的山沟里,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家客栈。
客栈的屋檐上堆满了雪,时不时有雪块从屋顶滑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哎呀,二位客官,是要打车还是住店啊?”
昏暗的小客栈内,烛光在风中摇晃着,随时可能熄灭。
因为方圆百里只有这么一家客栈,虽然环境不太好,但也有很多人来这里歇脚。
这些人大多是粗犷的乡野樵夫,当看到门口两位穿着华丽的人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从身形上看,这两人一男一女很容易分辨,那位女子戴着斗笠,斗笠周围挂着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庞,看上去颇为神秘,引得人们好奇地想要窥探面纱下的容貌。
而那位男子,穿着白衣,看起来温文尔雅,英俊非凡,气质出尘绝世。
在场的几位女子见到他,都被他吸引,盯着这位美男子怎么看都不够。
“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来一壶温酒,两碟小菜。”
司若沉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店小二。
哎哟,来了个慷慨的客人。
他点的那些东西,只要十钱银子就够了,没想到这位白衣公子出手大方,一下子就给了二两。
店小二赶紧接过银子,乐呵呵地招呼两人坐下,急忙去催促厨房准备饭菜。
其他桌子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姜雪两人。
“师兄,我们还有多远?”
温酒很快就端上来了,姜雪喝了一杯暖暖身子,看着窗外的大雪,轻声问道。
这雪已经下了好几天了,他们的行程已经耽误了许多。
听说这几个月来,北奚与北陵之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镇北侯的军粮快要耗尽了,但北陵朝廷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这让姜雪更加担心。
“大概还有几天的路程。”司若沉见她一杯刚喝完,又要倒酒,忙捂住她的杯口:“你喝得太急了,师父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胡来。”
姜雪放下酒杯,乖乖地不再喝酒,拿出一张羊皮地图,静静地研究起来。
那地图上记录的是北西边境的地形,从这里到北淮交战的地方,还得绕过两个山头才能到达,要是能找到一条捷径就好了。
“哟,客官这是要去边境战场吗?”店小二端着小菜过来,看见姜雪手中的地形图,随口搭了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司若沉看向他,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嘿,客官您看看咱们这儿荒山野岭的,在这儿的大多都是来打猎的村民,很少有你们这样的贵人来。
之前就有几位跟您二位一样尊贵的人在这儿歇脚,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边境战场。刚才小的看到姑娘手上的地形图很眼熟,就猜您二位也是要去战场的。”
店小二一边摆着菜,一边回答司若沉的问题。
“哦?那请问小兄弟,之前那些去战场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司若沉思索着,这北奚与北陵之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镇北侯的粮草快要用完了,难不成是北陵的人给镇北侯送粮草的?
不对,北陵三个月前才派羽林军去了乾国,与蒙、乌两位老将军交战后损失不小,哪有余力再派人来送粮草。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客官您也知道,那些贵人哪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敢去打听的。不过从小的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他们提到过‘殿下’二字,想必是皇室子弟。”
摆好了菜,隔壁一桌冲店小二吆喝一声,店小二立刻笑着过去了。
“如果真如那店小二所说,皇室子弟上战场,肯定是已经到了紧急关头。”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皇室子弟,这让姜雪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她只希望,别是北陵的就好。
“这位小哥,听说你们要去战场?能不能带上我们兄弟一程啊?”
正坐着,隔壁桌的一群壮汉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眼睛不规矩地在姜雪身上乱瞟。
这身段,这气质,就算不看脸也知道,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
他已经好久没有给鸨母那边送上等货了,这次这个肯定能让他赚大发。
领头的是个残疾人,他挑了离姜雪最近的位置坐下,其余的小弟则在二人身后站着,把二人围在中间。
刚才看到这个小白脸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一看就是个大肥羊。把他们两个人绑了,男的送去青楼,女的送去给鸨母,这过年钱可就不愁了。
而且这女人颇有姿色,在送去给鸨母之前,他们还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这样一想,身后的小弟们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好意思,能否请你们离开?你们的丑态让我有些不适。”
面对这些土匪流氓,司若沉面不改色,只是眼底的冷意渐渐浮现。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对于长得不好的东西,从来都不客气,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刻薄了一些。
这家伙的话,让残疾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妈呀,这小白脸居然敢开他们的玩笑。
“嘡嘡嘡!”
随着一声巨响,独眼龙气得猛地站起来,一挥手就把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了。
酒菜洒得到处都是,油星子还飞溅到了小弟的脸上。
“好你个小白脸,小子们,给我上,把这小白脸骨头拆了,脸也毁了,竟敢取笑大爷的脸,我先让你破相,至于那女的,给我打晕了直接带走。”
残疾人一声吼,身后的小喽啰们就像一群蝗虫似的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