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一回到翠竹苑,桃红便迎了出来:“少爷,少峰少爷都等你一个多时辰了……,您的额头怎么了?”
桃红焦急的上前来,扳过宁玉的额头仔细的看了看:“怎么肿成这样?”
桃红的手刚一触到宁玉的额头,宁玉便笑着躲了一下:“没事,刚刚不小心磕了一下,少峰兄可有说找我何事?”
桃红看了看宁玉呲牙咧嘴的表情,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的就这么的不小心,还好没有磕坏,不然将来做了疤痕在脸上,可如何是好?
她不满的看了宁玉一眼,沉了脸道:“他没说,只说等你回来有要事相商,看样子急得不行。”
宁玉忙一把搂住桃红,亲昵的向她做了个鬼脸:“桃红姐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也没嗑坏不是吗?”
桃红见宁玉鼓着脸,一双大眼无辜的眨呀眨,到底忍不下心来责怪宁玉。
她叹了口气,轻轻拿手指点在宁玉另一边完好的额头:“就数你皮。”
宁玉见桃红恢复了神色,拍拍她的肩,便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进门,便见司少峰一脸焦急的迎了出来:“玉贤弟你可回来了,为兄等了你半个下午。”
宁玉顿了顿,道:“刚和友人一起去樊楼吃酒,多耽搁了一会儿,少峰兄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司少峰四下里看了看,一把拉住宁玉急急的便进了屋。
桃红拿了冰块用手帕包了,轻轻的按在宁玉的额头上。
此时,司少峰也注意到宁玉额头的红包:“玉贤弟,你这怎么弄的?”
宁玉忍着痛,淡然道:“无事,刚刚不小心嗑到了,少峰兄可是还未用膳?不若让桃红先去一做些晚膳过来?”
司少峰见宁玉不欲多说,顿了顿道:“来得匆忙,还未用膳,随便弄点吃食,为兄对付一口便成。”
宁玉看了看桃红,桃红责备的看了宁玉一眼,便放下手里的冰块,准备晚膳去了。
宁玉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口问道:“少峰兄,什么事这么急?”
司少峰从怀里掏出一本话本子来递给宁玉,语气颇有些奇异:“你自己看看。”
宁玉接过,慢慢翻看起来。
这是一本民间话本子,名字叫“我与丞相大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书中虽用了化名,也用了不知名朝代,但那栩栩如生的小人儿一眼便能让人认出,那画中之人是他宁玉。
对于丞相大人的画法则采用了抽象画法,只简单的几笔线条,并不会让人看出画中人的真实面貌。
书中极尽所能的描写宁玉是如何的成为丞相大人舔狗,包括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对丞相大人上下齐手,后又等在丞相大人回府的路上送早餐。
之后的画面之大胆,竟连出自现代的宁玉都瞪大了双眼。
看着画面之中两人这样那样的无敌姿势,宁玉啪的一把合上话本子。
这种限制级的画本子是她不付费便能看的吗?
她下意识的抹了把嘴角,对着司少峰嘿嘿傻笑道:“这话本子哪儿来的,画的还怪好嘞。”
即使能看,也不能和司少峰一起。
她看了看司少峰惊讶得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的嘴,淡然的将话本子往胸前的衣服里一塞,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喝起茶来。
司少峰一双桃花眼里满满皆是震惊之色,他不可置信的问道:“玉贤弟,你竟一点儿也不生气吗?”
宁玉看了看司少峰,淡然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是每个人的自由嘛,更何况这话本子里,将他画得玉树临风,很有些世家公子的风度。
美中不足的便是,作者自作主张的替他加了幻肢。
司少峰道:“那画面中明明就是你的脸,还有那丞相,虽未明说,但一看便知那是褚相,那是明晃晃的暗示你与褚相有龙阳之好。”
宁玉喝了口茶水,淡笑着点了点头:“这作画之人想象力丰富,我竟不知天盛王朝这么开放,还真是叫人有点意外 。”
在前世,明星海报贴得满大街都是,每个人都可以花钱买回家去;更有甚者,还会将喜欢的明星脸贴在床头大尺度的画报上,对着海报YY。
对于自己上了天盛大尺度的话本子,宁玉着实有些意外,但意外过后,便再无其他感觉。
每个人都曾在脑中YY过别人,只不过画本子的作者画出来被众人看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少峰难以置信的看着宁玉淡定的脸:“你、你怎能不气愤,难道你对褚相真有、真有觊觎之心?!”
司少峰慢慢捂住狂跳的胸口:一个是自己最好的贤弟,一个是自己心中的男神,这两人怎么能扯到一起!?
宁玉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大哥,您不吓我成么?”
司少峰看着宁玉神色,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
一颗心慢慢放下,司少峰疑惑的问道:“你既无觊觎之心,何故并不生气?”
宁玉看了看司少峰认真的脸,忽然便不知怎么说,才能让这常以大哥自称的至交好友明白,自己和他远远不同的现代思维。
她只好转移司少峰的注意力,笑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上次的赏花宴,太仆大人与你订了哪家小姐?”
司少峰听了,果然如愿被宁玉带偏,他挠了挠头:“祖父与我订了忠勇侯府的嫡孙女儿。”
桃红端着晚膳入门,闻言笑道:“那便得恭喜少峰少爷了,那霍小姐贤良淑德,蕙质兰心,为天盛有名的才女。”
宁玉一边给司少峰布菜,一边笑道:“既如此,贤弟我便也恭喜少峰兄得此佳媛了。”
司少峰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哪里哪里。”
他接过桃红递过的筷子:“不过……玉贤弟你真的不介意被人画入话本子?”
宁玉好笑的看着司少峰道:“如若人人介意,那戏园子里岂不是无戏可演?”
司少峰顿了顿,随后苦笑道:“为兄竟不知,玉贤弟如此豁达,为兄佩服。”
宁玉摸着怀里的话本子,淡淡笑了笑:“哪里哪里,少峰兄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