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天选之人何必冒着被劈腿,被宫斗,甚至被弄死的风险非要招惹那反派男主呢?!
抱大腿他不香吗?
只要自己日后有意避之,想来以褚烨那样的聪明才智,自会在这短暂的新鲜感中抽离出来。
褚烨来的时候,便见宁玉坐在满院朝阳下,翘着二郎腿,手里正拿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少女披散着及腰的长发,仅着雪白中衣,静静看书的画面,美得像幅画儿。
有风吹来,掀起她耳畔发丝,缓缓飞扬着,那发丝竟好似便直直入了褚烨深黑的眼底。
看着宁玉惬意的摇晃着滕椅,褚烨捻着珠串的手指微顿,心中竟是升起淡淡的无奈和失意来。
他忍不住出声道:“玉儿不用去相府,却是这般悠闲吗?”
宁玉脸上惬意的表情微微一顿,她有些惊讶的抬目看着褚烨缓缓走来。
褚烨看着宁玉脸上略有些憨憨的表情,深沉的凤眼在她微张的红唇停顿一秒,忍不住伸出手在她乌黑的发顶揉了揉。
“玉儿这般惊讶,是不欢迎为师吗?”
宁玉缓缓站起身来:“我这不也是没想到您能来嘛。”
褚烨的双眼扫过宁玉的胸前,淡淡问道:“肚子可是不疼了?”
宁玉这才想起自己请假的原因,忙捂着肚子道:“还有些不舒服,想来将养几日便好了,无需喝药。”
褚烨看着宁玉乌溜溜的大眼,忍不住便想逗一逗她,他向前一步贴着宁玉,看着她纤长的睫毛不停的眨来眨去。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宁玉耳边响起,褚烨唇角微勾:
“看来还是为师昨夜的用功按揉起了效用,想来那苦药不喝也罢,左右不过是为师受累一些,再与玉儿揉一揉吧。”
温热的气息抚过耳边,宁玉的耳朵微红,她见褚烨如玉的手掌缓缓欲贴上来,宁玉忙谄笑着退至一旁。
“那个,师傅,今日您怎么有空来府上?”
呼,好险,差点又入了反派男主的男色陷阱。
褚烨闻言微微一顿,他淡淡道:“近日府里修缮,为师便来国公府上叨扰几日。”
宁玉:“相府修缮?”
昨日还好好的哩。
宁玉狐疑的看了看一本正经的丞相大人。
褚烨轻咳一声道:“我在樊楼买了些你爱吃的早膳,可是现在要用?”
宁玉这才看见,门外低垂着头,拿着两大食盒的白术。
“……现在用吧。”
白术木着脸,将食盒里的膳食一一摆放在院内的石桌上。
桃红端着一碗甜汤走来,便见褚烨和宁玉站在桌边,白术正在摆着早膳。
虽然心中讶然,桃红还是笑着上前:“我还说这院子里怎么会有说话声,原是褚相来了。”
她放下甜汤,向着褚烨躬身一礼,笑道:“二位稍等片刻,奴婢去取两个暖垫来。”
宁玉看着桃红对褚烨不同以往的态度,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褚烨接过桃红的暖垫放好,又拉着宁玉坐了下来:“玉儿今日不梳冠了吗?”
宁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不怎么明显的胸,笑道:“梳了冠扎得头皮发紧,左右今日无事,先不梳了。”
褚烨将宁玉乌黑浓密的头发向后拨了拨道:“吃吧。”
宁玉嘴里咬着爆汁的包子,心想便是这样一直维系着师徒情份也好,将来不愁抱大腿上位。
一想到这里,便又殷勤了起来。
只是这一餐饭,宁玉虽然公瑾有礼,却也有意无意的与褚烨保持着距离。
褚烨的脸色越来越沉,终于在宁玉再次躲开自己的手时黑了下来。
宁玉笑道:“师傅,隔壁的青松苑已经收拾妥当,玉儿便不留您了。”
褚烨看着宁玉脸上强撑着的笑意,终是叹了口气,抬步走了出去。
青松苑里,褚烨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高大的木棉树,满树大朵大朵火红的花朵,看着喜气又热烈。
然而褚烨却想着这两日自己在宁玉跟前的所作所为,半晌后他终是叹了口气。
自己这番真情流露,于宁玉来说或许还是太急躁了些。
他再次叹了口气,淡淡看向身旁的白术:“命人将最新的军中重弩制作方法给梁昱送去,便当做本相贺他登基之喜。”
白术闻言一惊:“主子,这……”
这可是手下的人多少个日夜研究出来的成果啊,比原来各国用的普通弓弩力量强了不知多少倍。
褚烨倒背着双手,想着宁玉这几日的遭遇,深沉的凤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这天盛皇氏早就从里面烂得透了,可怜当中之人竟还想着天盛正值太平盛世,还有心思来暗害他的玉儿。
五皇子山中派人的暗杀、太子在赵府的客房壮汉,还有宫里那个虎视眈眈的赵太后。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隐藏在宁玉身边的危险,褚烨一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想加快覆灭天盛王朝的冲动。
他面色平淡无波,口里却残忍道:“这样腐败的天盛王朝,是该换一个朝代重新开始了。”
但在此之前,得想办法让宁玉的女儿身份恢复才行。
褚烨此时已见不得宁玉受一点点委屈。
他要宁玉光明正大的以国公府嫡女的身份行走在大街上,任何人不得置喙。
他要她肆无忌惮,又心甘情愿的投入自己的怀中。
徐徐图之。
褚烨向着垂目不语的白术问道:“宫里可有异动?”
白术恭敬道:
“赵皇后昨日一早便去了太后宫里,出宫的时候脸色稍霁,晚上又在道观门口求皇上剔药为赵太尉治病,被那刘道士严词拒绝。”
褚烨闻言,唇边溢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搅乱宫中这池混水,便从赵家人开始吧。
一想到在赵府客房看见的肮脏一幕,褚烨便觉气息不顺:“找个人给陈御使送两个美人儿,再寻机将消息递到太后宫里。”
他顿了顿,又道:“太子这几日,可有去太尉府里探望?”
白术道:“太子这几日,日日去太尉府里,有时竟连东宫也不回,对外只说给赵太尉侍疾。”
褚烨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侍疾?!他敢说,也不知那太子妃敢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