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宁挑眉，有些意外宋千尘的举动，他一直以为宋千尘是厌恶甚至憎恨顾欣然的，阻止他插手也仅是因为想亲自报复更有成就感…
可如今看来，似乎猜错了。
“伤害？怎么会呢，本宫主向来说话算话，昨晚已经过了，现在本宫主不会动顾欣然丝毫。”
未等宋千尘紧蹙的眉头稍稍舒缓。
司空宁继续开口
“不过，本宫主倒有个疑问想问问顾欣然，当然为了公平，顾欣然你能向本宫主提出条件，只要不过分我会答应。”
顾欣然眼睛一亮【能提条件？可太好了，那我要要回生死契然后离开合欢宫！】
“生死契不可以，毕竟你那家族欠本宫主的债还丁点没还。”司空宁抱臂，面具下薄唇愉悦的翘起。
【咦，他怎么猜到我想要生死契？太准了吧啧。】
“我怎么会要生死契呢？宫主您想多啦。
其实欣然只是想做些小本生意赚点灵石，让日子不要紧巴巴的。
你看现在才月中，我上个月的灵石就花的差不多了。
所以宫主能给我那什么许可令牌吗？就每月能出合欢宫进一天货的许可令牌。”
话毕顾欣然双手合十，眼睛大睁着可怜兮兮望着司空宁，满脸你答应我，我会超级感激的神情。
宋千尘见顾欣然如此殷勤，眉头又开始皱了，这女人什么眼神想勾引宫主吗！
司空宁沉沉盯了顾欣然半晌“我还没问问题，你就提条件了。
若回答的让本宫主不满意，条件自然不会实现。”
“宫主您说。”
“一百年前，你可认识一个自称太虚宗宋千尘的遮面女子。”
一百年前，顾欣然才16岁，年轻但也已经记事了。
顾欣然笑容僵滞“宋千尘？宋千尘不就站在您面前吗？100年前我不认识他，但现在认识呀。”
【太虚宗宋千尘？还一百年前，好家伙，这是在向我打探原文只出现在回忆里的早死白月光吗？
那白月光好像是为了救主角攻陆云起的妹妹陆月兮而死，死在了噬魂堂圣女选拔的前一夜。
原主一个恶毒炮灰怎么可能认识嘛？
完了，我的回答宫主不满意怎么办？
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啊，我还能回答什么？
混蛋司空宁故意为难，盲猜他就单纯不想给我令牌。】
司空宁仔细观察顾欣然的表情变化，以及心声。
一如往常的知晓很多秘密噬魂堂、圣女选拔前夜全都对了，这点司空宁已经做好心里准备，至少表面不动声色。
竟真的不认识…那为何她会会那套声东击西。
或许只是巧合，遭遇围殴急中生智想出的逃跑方法而已。
想到此司空宁垂下眼睑没说什么，往顾欣然怀里丢去一块东西转身背对着她。
“你走罢。”
简简单单三个字到顾欣然耳朵里立马翻译成：赶紧走，别留下来当电灯泡碍事，打扰我跟千尘的私会。
看清怀里是什么东西后顾欣然大喜，朝司空宁九十度鞠躬
“多谢宫主赐令牌！欣然告退！”
话毕看也不看紧盯自己就是不说话的宋千尘，跳下房檐。
宋千尘手下意识抬起，又无力的落了回去，面色阴沉，竟然被无视了…待女人离开，司空宁才重新转回身“你怎么了，怎的开始在意那顾欣然。”
宋千尘眼底闪过迷茫，在意？他什么时候在意过那女人？
“应该是宫主看错了。我要修炼，宫主若留在房顶喝酒还请自便。”
话毕点点头，跟在顾欣然后头离开。
司空宁挑眉未阻拦，取出酒水茶盏，独自一人坐下来仰望月色。
只需再等等…再等等自己就能打开时间阵法，回到百年前阻止她死去，对，只需再等等。
男人就跟魔障一样，手里的酒也仅是小小抿了一口，坐在那动也不动光盯着月亮就是整整一夜，直至天光破晓才僵硬着站起身消失在房檐。
———
顾欣然拿到令牌第二天就向队长请假，出合欢宫进货去了。
钱不多，重点是买些价格实惠的化妆品，红粉一类的，先赚一笔差价。
等有点钱下个月再多买些。
目标合欢宫爱美的女修。她很有商业头脑，起初和小夏、离儿香香合作卖些便宜好用的化妆品。
合欢宫筑基期以下的弟子禁止出宫，只有到达了筑基才能擅自出入。
就等于筑基期以下的女修想买些宫内药房店铺没有的玩意，就只能去些小贩那买，贵点也愿意。
宫主司空宁认为筑基期以前的合欢宫修士应该全身心专注于修炼，至于爱美什么的小心思筑基以下根本没必要思考。
就跟学校禁止带手机化妆品小说一样，越禁止便越有弟子想买。
顾欣然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短短三四个月就赚到笔启动资金。
她白天忙碌于杂役工作和开移动小卖部，直至很晚才回到小院专心修炼。
宋千尘常常连续好几天除了早晨杂役集合时能看见顾欣然，其他时间连顾欣然的影子都看不见。
他听说顾欣然和另外三个女杂役合伙开了个小卖部，刚开始几个月是移动的，几天前顾欣然租下了合欢宫一间倒闭的店铺，现在正装修。
顾欣然那边干的风风火火，宋千尘呢，因为顾欣然不主动搭理他成天阴沉着脸。
杂役私下里都在传：宋千尘跟宫主闹矛盾了，正在冷战呢。
宋千尘压根不搭理这些莫名其妙的传言，他越来越多的注意开始被顾欣然吸引。
每天上午集合，第一反应就是在队伍里寻找顾欣然，工作时间更是不避讳，凡是休息他都会光明正大盯着女人背影。
杂役工作结束，宋千尘每次回小院都会绕远路，为的就是路过顾欣然的铺子，看看那女人在不在里面，十有八九是在的。
等下半年，宋千尘成为了杂役队长，而先前的女队长被宫主调到了其他地方。
成为队长，宋千尘直接将自己负责的地方跟顾欣然的紧挨着，二人开始抬头不见低头见。
没法，顾欣然只能礼貌的跟宋千尘打招呼，丝毫没有跟对方关系更进一步的意思。
宋千尘内心闷闷的，为什么会这样？
起初是顾欣然主动接近的，他开始想接纳她，她又突然远离。
二人之间仿若成了陌生人，除了分配任务，其余时间连个交谈都很少很少…
宋千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想只有主动接近顾欣然才能搞清楚问题所在。
不待宋千尘主动，就从司空宁口里听到了让他呆愣许久的消息。
“顾欣然昨天找我，说要为卖掉她的家族还债，拿回卖身契离开合欢宫。
她把这半年赚到的数额给我看，嗯已经足够还债。
我答应了，她现在是自由身随时能离开合欢宫。”
宋千尘扭头与司空宁对视，琥珀色的瞳孔幽深，顿了半晌道
“你的意思是她要走了，离开合欢宫。”
也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