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个屁。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搞得好像谁欠他钱一样。不就是开王一脉的吗?这开烈王也只是擎旗,父皇才是匡定天下的人!”
“行了!少说两句!传出去你不怕被父皇训斥?”王叔佑赶紧捂住这小子嘴,这混账年纪上来了,说话总不过脑子。
“怕啥,那个位置我没兴趣。还不如研究电动机改造世界来的有趣。”王叔俭无所谓的说。
大顺的王氏皇族,展现了与历代不一样的特制,那就是他们开始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除了王三带头与教育之外,更重要的是皇室必须代表科技发展,这样才有可能摆脱周期律。
就是不知道能否成功,反正现在看来,大顺王氏前三代肯定不成问题。
王叔佑无奈看着这弟弟,自从升学进入中学之后,他就没有对皇位有什么想法了,且不说皇后那有个嫡子王叔俊,更重要的是王叔佑是长子,轮也轮不到他王叔俭,索性他就开始投入研究,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少说两句吧。”王叔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赶紧带着弟弟妹妹入内。
片刻之后,专门开宴会的正殿前,一个穿着皇子衮服的娃娃,正坐在大殿的门槛上,奶声奶气的跟王仲系说话。
这是王叔俊,小名昭虎儿,十分的灵动模样,实在令人观之欢喜。
“昭虎儿。”王叔俭喊了一声。
“四哥!”王叔俊一听是王叔俭来了,大喜跳下门槛,然后噔噔噔跑来,“四哥,糖!”
“有。给你准备的。”王叔俊摸了摸口袋,拿出一个马蹄口铁罐子,递过去,“喏,罐装的水果糖,回去之后让宫人给你掀开,一天一颗,不准多吃。”
“嗯嗯嗯!”王叔俊接过罐头,兴奋的蹦蹦跳跳,又跟其他姐姐、哥哥说话,说待会儿一起分着吃。
原本黯淡的孩子们,一听待会儿就一起吃,顿时开心起来。
“这水,端得真平。”王伯偈啧啧一声。
“慷慨呢。”王仲系凑来,“可惜,好人他做了,你成了坏人,父皇对糖果的控制很严的,弟弟妹妹们吃多了容易蛀牙,出事了还得你顶着。”
王叔俭笑容收敛:“小时候你若是能做到他这手段,至于现在里外不是人吗?”
不阴不阳的一句讽刺,王仲系只当听不见,然后看向看戏王叔佑说:“球儿,你觉得有机会吗?”
王叔佑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说:“转头儿还有一堆弟弟妹妹呢。现在要考虑的还是好好读书与研究。就算不成,也有功绩,未来才不会难过。”
“有道理。”王伯偈颔首。
“年麦,你除了复读,还会什么?”王仲系不满的看向王伯偈,“咱俩才是亲兄弟。”
王伯偈挑眉:“传言是真的。”
王仲系:“……”
他自然知道王伯偈说的传言是什么,其实皇室内部都有消息,现如今所有的皇子、公主,其实都是出于王三一脉。
只是过继出去了,然后为了解决不必要麻烦,才推说王仲系、王伯偈、王清寒是开烈王所出。
因此,大家其实都是兄弟姐妹。
王三也尽可能一视同仁,甚至对待他与王伯偈的态度,比其他几个兄弟要好太多。
但这对于王仲系来说很不舒服。
“哼!指不定就是胡诌。”他丢下这句话,就入了殿内。
王伯偈叹了一声:“气傲可以,但有些身份不该肖想的,走不出来早晚要出事。”
说完,他看向王叔佑、王叔俭:“球儿、牛耳,走吧。皇叔父他们等了一阵了。”
“嗯。”两人微微颔首。
王伯偈过继给启敦王,从他开始认知,所有人都跟他说了,他与皇位无缘,安安心心当他的启王世子,未来升为启王,然后就藩就可以。
不该肖想的就别碰,不然容易出事。
但王仲系不一样,他是开烈王的“嫡子”,开王太妃张氏也有兄弟子侄在朝为官,可以运作。
甚至关于王仲系身世的传言,也是一些图谋不轨,想要布局之后的人流露出来的。
说到底,大顺的第一杆旗,是开烈王竖起的,朝中不少臣子,都是开王的班底。
他们有这个需求,需要一个靶子来团结所有人。
最终,王仲系就被选上了。
这就是利益使然。
只是,王仲系与王伯偈不同,一开始王仲系有傲气,开烈王的身份一直被抬得很高,若不是命运使然,或许他就是皇子了。
但随着他是“王三所出”的流言冒出来,王仲系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就出现了偏差。
之前他只是英雄烈王的子嗣,他顶多觉得惋惜。
而得知他是过继出去,断了皇位可能之后,他就有点不甘了。
凭什么是他?
而不是其他皇子?
这种想法一出来,就容易出事。
毕竟皇位就一张,谁都想上去。
年长的皇子之中,就他跟王叔俭之间冲突最大,原因也很简单,两人背后都有点不甘心在。
但王叔俭这边倒还好,因为还有一个王叔佑在,皇后杨氏的嫡子是王叔俊,所以他有对比,还能缓和。
王仲系就惨了,完全没有对比,而且随着皇子越来越多,他的挑战对手就多,能与他同病相怜的王伯偈,反而很早就去魅,并无太多感受。
毕竟启王一脉,本就没有支持者与威望在,那么他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所以最平稳自在的,反而是王伯偈。
众人入内。
看到王仲系早早坐在他的位置上,上边屏风后,正传来麻将声,不时有碰、吃的女声传来。
显然是后妃与王太妃们打牌。
皇帝还没来。
估计是有事耽搁了。
一一落座。
“娘娘,皇子公主们都到了。陛下正在乾清宫处理文件,让娘娘您先主持着。”
闻言,麻将桌上大杀四方的杨阿妹微微挑眉:“让球儿主持去,我这儿还没完呢。”
太监只能应喏,然后下来,请王叔佑安排。
王叔佑也是无语。
找他真的没事?
无奈,他起身,让人安排传膳,然后问太监说:“父皇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广东传来的急报。雪落广州府,下了八寸。”
太监这话一出来,正在看热闹的王仲系都惊了:“什么!广州都下了八寸的雪?今年冬天得多冷!”
原本还怀着各种心思的年长皇子,也都正色了。
天灾无小事,难怪皇帝还没来。
“陛下与大臣们正在商议供暖的事情,原来供暖是只卡在秦岭——淮河,现在决定延伸到五岭以北的所有区域。所以后续的一些发展与布置,得修改一下,估计还得半个时辰。”
“行。”王叔佑颔首,开始命人传膳,然后去弟弟妹妹那几桌安排看护与喂食,先把小的喂饱了,然后再放出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