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觞,祈觞……”
看着霍祁殇头也不回的走了,霍老夫人气得直接砸碎了手边的一个青花釉茶盏,怒火中烧道:“混账!”
“竟敢忤逆我?我们镇国公府到底造了什么孽,生下这样一个杀人疯魔!”
王嬷嬷立刻捂住霍笙的耳朵,小声道:“老夫人,息怒,这话可万万说不得,万一传到长公主耳中……”
“怕什么?她即使贵为长公主,还能来责怪我这个婆母不成。”
“说到底,还不是怪她生的这个好儿子,害得我们镇国公府被人耻笑了这么多年。”
“好了,你也赶紧将笙儿带回去给他祖母吧,祈觞来了,谁让她把孩子这时候送过来的?再吓着怎么办?”
“是,老夫人!”
霍笙刚被送回二夫人周氏身边,就憋不住“哇哇哇”的,大声哭诉道:“祖母,您说的对,我真的看到杀人疯魔了,好可怕啊!”
周氏赶紧捧着他的小脸亲了亲道:“哎呦,我的乖孙儿,不怕不怕啊!”
“杀人疯魔已经走了哦……”
霍笙的亲生母亲齐氏,立刻拉过霍笙,板着脸训道:“笙儿,谁让你这样说大伯的?真是没规矩!”
“啪!”
周氏狠狠的甩了齐氏一个响亮的耳光,眼神犀利道:“谁准许你说我笙儿的?”
“笙儿说的不对吗?他霍祁殇从小到大,发起疯来,靠近他的人不是死就是伤,他不是杀人疯魔是什么?”
“我看没规矩的人是你吧?”
齐氏捂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庞,眼眶泛红的看着,在周氏怀里还在偷笑的霍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嫡子早已经被周氏给教歪了。
“看什么,你以后离笙儿远一点,我们笙儿以后可是有大造化的呢!”
“你把你自己的夫君笼络好了,多生几个嫡子出来才是正事。”
“姨娘们接二连三的都有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嫡妻干什么吃的。”
“滚出去!”
齐氏只能顶着半边红肿的脸庞,眼含热泪的福身出去了。
只是等她回头看时,霍笙竟然还幸灾乐祸的朝她做了个鬼脸,她的心瞬间犹坠深渊般寒凉。
回到长公主府的霍祁殇,正好碰到要出门的沈卿,皱眉问道:“你出去?”
沈卿眼神闪躲了下,轻声道:“我出去办点事!”
“又找那个男人去了?”
沈卿疑惑不解道:“什么男人?”
“你昨天在城门口,头也不回的追着人家跑,这么快就忘记了?”
沈卿这才想起他说的是云晔哥哥,皱眉道:“人家可是云府的少将军,你别乱说。”
“还挺了解的嘛!”
“别跟我说,你这小山村来的村姑,远房亲戚就是他?”
沈卿并未反驳霍祁殇的话,而是拱手回道:“那是我的事,我就不打扰世子回府了。”
“你……”
霍祁殇看着她身如修竹,毫不留恋的背影,猛甩了下衣袖,等回到书房,焦急的问道:“上次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啦?”
李牧双手抱拳,拱手道:“回主子,那位公子是云峰将军的嫡子云晔少将军,现在是护城军的少统领,今年刚过弱冠之年。”
“不过没听说云家在灵溪村有认识的人啊,不知道沈卿是怎么认识云晔少将军的?”
霍祁殇的目光晦暗不明道:“云晔?云锋大将军的嫡子……”
“呦,怎么想起来调查云晔了?”
听到一道清越的笑侃声,霍祁殇抬起头来,只见凤寒染,身穿大红色织锦暗纹锦袍,正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
那堪比女子还妖娆的脸庞上,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目光灼灼的看向多日未见的霍祁殇,再次好奇的问道:“怎么一回来,就想着调查云晔的呢?”
霍祁殇冷厉的眉眼,微眯了眯:“你认识他?”
凤寒染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看向霍祁殇的眼睛微眯,嘴角的笑意分明:“我倒是想认识他,可是云家的人,数百年来只镇守边关,保家卫国,从不与朝臣结交,更何况是我这个不受宠,冷宫出来的王爷呢?”
“云家至大邺开国时期起,就拥有一支神秘莫测的赤羽军,这个军队骁勇善战,战无不胜,而且还不受帝王管束,是独属于云家的一支神秘队伍。”
霍祁殇不禁挑眉,好奇道:“你凤家祖先竟然也能同意?卧榻之侧,容他人酣睡?”
风寒染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不同意也没办法啊!”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支队伍有多少人,又身处在何处,在明还是在暗?”
“即使帝王再不满,应该也不敢随意轻举妄动吧,更何况,云家的祖训就是誓死守护大邺和百姓!”
“帝王又有何理由发作呢?”
“再说,哪怕同是云家人,如果没有赤羽军的令牌也号召不了这支神秘的军队。”
“而云家这一辈统领赤羽军的人,就是云晔的二叔,云起大将军!”
“云起?”
“那个从边关护送夫人回京城生产,而在灵山附近,被强盗杀害的云起大将军?”
风寒染又换了个姿势,继续歪躺在座椅上,笑道:“是,但是当年云起大将军的得力副将沈卓,还有刚出生的小主子也没有找到。”
“世人皆说赤羽军令牌肯定在刚出生的小主子手上呢,但是十几年了,也没人找到沈副将和当年的那个孩子。”
霍祁殇沉思片刻后,沉声道:“那这位副将为什么不带小主子回云家呢?”
“不知道,难道是知道幕后之人还在盯着云家,所以不敢回来吗?”
风寒染抹了抹下巴,点头道:“看来当年云起大将军和夫人遇害的事情,绝不是遇到强盗这么简单!”
“强盗?”
霍祁殇摇摇头,嘲讽道:“先不说云起大将军本就久经沙场,武功高强,他既是护送夫人回京城生产的,那肯定带了不少军中的将士,但是却只有一个副将和小主子活了下来,哪有这么厉害的强盗啊?”
“都只不过是明面上的说辞罢了!”
风寒染点了点头,赞成道:“你说的对!”
“但是,你还没说,为什么调查云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