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
格子间里，空无一人。
殷启良这才想起，刚才跟颜朗赌气，直接放陈嘉宜回家了。
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
与此同时，天幕酒吧街。
保时捷停在路边。
“于玥，我到了，你们在那个包厢？”
颜朗飞奔着，跑进一家环境优美的酒吧。
舞台里，民谣歌手正在唱情歌，但是唱的有点走调，颜朗试图远离，寻找于玥的身影。
“颜朗哥！“正中央的吧台处，于玥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在身边几个闺蜜的簇拥下雀跃舞蹈。
看见颜朗，她大力挥手，“在这！”
颜朗立马过去。
“人在哪？”他看着四周围坐的几个女孩，她们画着差不多的妆，坐着差不多的发型，穿着雷同的服装。
“于玥，你说的是哪个？”
于玥停下曼妙的舞姿，“你先坐下来嘛！”
她拉着颜朗的胳膊，让他坐下，亲昵地挽着他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九鼎集团的颜副董事长。”
“上次那十几万的手镯，就是你送的？”一个女孩问。
“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啦？”
“于玥，难怪你最近都不联系我们，这是钓上金龟婿了？”
于玥听着她们吹捧，神情十分得意。
”颜朗哥，你想喝点什么？”她柔声问。
“于玥，“颜朗抽出手臂，耐着性子问，“你说的人在哪？拜托，我很急。”
于玥哦了一声，撇撇嘴，对着舞台喊了一声，“安迪，把小茉莉叫来！”
很快，黄头发男带着个穿着绿色短裙的女孩来了。
“就是她。”于玥指了指，“她二十年前走失，不记得自己的家人，胳膊和腿上都有伤痕，平时就在这里当酒水销售。”
“各位老板好，”小茉莉露出职业化的笑容，鞠了个躬，“哪位老板要点我来着？”
颜朗站起来，“是我。”他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老板，你的手好软啊！”小茉莉讨好地笑起来，一旁的几个女生也跟着发出哄笑。
“小茉莉，把你的腿给颜总看看。”旁边有人起哄。
“还有胳膊，胳膊也给他看看。”
“快点，别害羞啊。”
看着她们如此不尊重女孩，颜朗很不舒服。
“你们安静一下，能让我问吗？”他转向小茉莉，“请问你的身上，有没有胎记？”
小茉莉大大方方撩开裙子，指着自己的腿，“这里就是，我打娘胎带来的。”
之前颜朗有所隐瞒，颜雁真正的胎记在背上，他们就是怕人冒认，一直没有说出去。
“你的腿上，还有其他伤痕吗？“颜朗又问，”你跟我说就好，我不用看。“
小茉莉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几处。
颜朗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于玥找他来，是为了向她的姐妹炫耀和自己的关系罢了，小茉莉只是她找来活跃气氛的而已。
”谢谢。“他摇摇头，”抱歉。你并不是我要找的人。“
说完，他站起身，“谢谢你于玥，我先走了。“
“颜朗哥，等一下！”于玥追了出去。
颜朗刚要开车门，却被于玥抓住了手。
“干嘛这么着急走啊，不能陪我喝点东西嘛？”她一脸委屈。
颜朗满怀希望而来，却失望而归，此刻的心情不是一般差。
“谢谢你帮我找人，”他神色暗淡，“但是，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用麻烦了。”
“为什么？”于玥瞪大了眼睛，“颜朗哥，你是不是嫌我笨，嫌我找不到人啊？”
“当然不是。”颜朗道，“我们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要笨也是我们笨。”说完，他将手从于玥手里撤出来，“只不过，下回这样的场合不要叫我了，我不喜欢被当成附属品介绍。”
他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惆怅的一夜结束了。
太阳升起来了。
对于颜朗来说，昨天是失望的一天，但是对于殷总来说，今天是充满期待的一天。
为了今晚给戴老安排到位，他中午就去酒店准备，亲自选茶，亲自点菜，亲自选包厢，各种亲力亲为，连使唤陈嘉宜的时间都没了。
没有老板找茬，陈嘉宜工作效率爆增。
她在宣传办一直埋头工作到下午，这才想去吃个午饭。
路过董办，她照例敲了敲门。
“殷总在吗？”
里面没声音，陈嘉宜就推开门，准备再帮他把办公室清扫整理一下。
她先把植物浇水，再把桌面茶几沙发都擦了一遍，地又拿吸尘器把地毯洗干净，最后看见饮水机没水了，就将空的卸下，去茶水间拖了一桶新的来。
换水难不倒她，她的力气还是很大的。
刚抬起水桶，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殷总？”陈嘉宜急忙把水桶放上去。
转身，她却看见一张熟悉亲切的脸。
苏越兰。
“夫人！啊，苏总！”陈嘉宜又惊又喜，“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我给您泡茶！”
苏越兰放下手里的礼品袋，“怎么，你在打扫卫生？”
“是啊，”陈嘉宜点头，给她倒上茶放在茶几，“殷总重视隐私，办公室从来不让其他人打扫。”
苏越兰指着饮水机，“包括这些重活也是你？不是有保洁吗？”
“我就看它空了，就…… “
陈嘉宜话没说完，苏越兰啪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
“你一个高材生，他怎么能让你干这个？小陈，你跟我说实话，启良平时就是这么对待你们员工的？“
苏越兰指着陈嘉宜肿起的脚踝，“他还怎么难为你的？你跟我说！我批评他。”
另一边。
酒店。
殷启良刚在酒店筹备完毕，正准备去接戴老，忽然想起他咳嗽刚好，苏越兰那正好有几盒朋友送的顶级松贝和燕窝，就让她派人给他送去。
苏越兰正准备出门逛街，干脆就自己拿了送，但没问送哪，就跑到海丰了。
殷启良正纳闷怎么苏家司机还不找他，刚要给苏越兰发微信，她那边视频就拨过来了。
“妈，东西你让司机送来了吗？”他一看背景，“诶？您怎么在我办公室？“
苏越兰一双美目含怒瞪着他，“启良，我也算有海丰的股份，算海丰的一份子。我问你，我们的企业文化里，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
“增强员工归属感，把员工的身心健康放在第一位。”
他想都不用想。
苏越兰指着陈嘉宜的馒头脚，质问，“你就是这么提升员工归属感吗？让人家瘸着腿，给你擦地板换饮水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