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氏即将破产的消息如一阵风飘过平城市上空,商界人人都在热议这件事,甚至成了一中学校里,学生们课后的谈资。
钟琪刚下课就迫不及待来找温瑶证实:“瑶瑶是不是真的,温伯母得罪了帝都陆家,你们温家这次麻烦大了?可能会破产?”
在此之前,温家骏被任课老师叫去办公室。
温瑶想求助都没机会。她下意识去找杜腾的身影,一眼看去,注意到他收拾干净自己的课桌桌面,转头,目光温柔的看着蒙头睡觉的温绾。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里。
她头皮一紧,位置上的学生不约而同的朝她看过来,少数人甚至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很小声交头接耳。
不管是压低了的讨论声,还是被注视的目光,对她都是种变相的折磨。
温瑶现在的感觉就像有无数根针在她皮肤上扎入,在至死的边缘反复折磨。
她不能忍受班上人对她轻视的眼神,也知道钟琪迫不及待问自己破产,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所以咬了咬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温绾被下课铃吵醒,埋在黑色卫衣帽子下面的脑袋在课桌上拱了拱,有点烦躁的把帽檐往下扯了扯。
教室另一边的声音飘到她耳朵里。
“那只是谣言,你们只是听了一半,另外一半恐怕还不知道吧?”
钟琪没有在温瑶看出任何关于自己家快要破产后的担惊受怕,反而漂亮的回击回来,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什么另一半?”
头蒙着卫衣帽子的少女,从桌子上爬起来,舔了舔唇,半眯着的睡眼朦胧,伸手去课桌兜里掏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刚把瓶口摁在嘴唇上,咕噜咕噜喝水时——
温瑶得意的笑:“另一半就是,其实温家的背后一直有财神集团在扶持,只要有财神集团在,温家就不会倒!”
“咳咳咳……”
温瑶那边说完,反应最大的居然是刚睡醒在那喝水的温绾……
她还喷了。
温绾如笨蛋美女一脸“大写的懵”,无语的转了下头,看了眼吹牛逼不打草稿的温瑶。
“财神集团?”钟琪就跟听到爆炸性的新闻反应差不多:“是华国十大财团之一的财神?”
周围的奚落眼神转变成惊讶之后,温瑶也有底气了,下巴抬的更高:“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随便去打听,这么大的事情我会胡说?”
财神在华国的地位举足轻重,随便有个小动作都被商界关注,只要有点实力的,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真假。
钟琪也清楚温瑶在怎么傻,在没有风吹草动的前提下哪敢拿财神集团做文章,她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肯定不可能有水分。
徐慧坐在温绾前面,听到后面动静,看到喝水喝了自己一衣领的温绾,一边在身上找纸巾,一边哭笑不得:“温绾你怎么喝水喝了自己一身,没睡醒还是手被压麻了?”
高知知吐了口气,停下刷题的笔,低头抽了张面巾纸,默默递给她同桌。
温绾接过纸来,擦拭干净衣领上的水渍:“没有,听了个绝世大笑话。”
“什么笑话呀?”徐慧眨了眨好奇的眼睛,干脆把身体转了过来问,她印象里的温绾不苟言笑,一天到晚脸上很少有其他表情,没什么笑话能轻易逗笑她。
连温绾都觉得好笑,那一定是真的好笑。
“你想听?”
徐慧小鸡啄米点头:“当然了。”
“那离近点,”温绾故作神秘,等徐慧真的凑上来,恶作剧的往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语气无奈:“什么都好奇,小心弄脏你耳朵。”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段彬彬带着他形影不离的俩小弟,从教室后门进来,背后偷袭。
“嚯!吓我一跳,同学们都在写卷子,你们声音都小点!”
徐慧捂住被吓了一跳的心脏,拿出昔日管教他们的架势来。
段彬彬自然坐在徐慧旁边的空位上,“徐慧同学,拜托你搞清楚,你已经不是我们17班的老大了,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徐慧腰一叉,揪起段彬彬的耳朵,管他是哪家的太子爷,“你说,我能不能管你?”
张伟和孙野很能感同身受被揪耳朵的痛苦。
“能能能!”尤其段彬彬疼的呲牙咧嘴,连声求饶。
“说吧,来找我们干嘛?”徐慧问。
段彬彬被揪的耳朵颜色很鲜艳,和另一只幸免于难的形成鲜明对比,“叫你们中午一起吃饭啊,绾姐,去食堂吃还是去校外?”
“校外吧,”温绾在学校里,不管走到哪都会引起小范围的轰动,去外面耳根清净一点,起码小餐馆就那么大点地方,安静。
“中午一起?”温绾看了眼高知知,问她。
温绾没说话前,高知知完全屏蔽了她身边的声音,专心做题,有人跟她说话她才有了反应,懵懵的,“啊?”
她反应过来,摇头,“不了,中午有人来接我。”
温绾眸光转了转,问:“那天在江南酒家的那个男人?”
高知知呆呆的,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样子,点头回答:“嗯。”
“什么男人?”段彬彬嗅到了他感兴趣的味道,凑过来脑袋问道:“哪个男人?”
“滚一边去,”温绾一记眼神让段彬彬老实退回到座位上,
不过她该问问徐贺,自己都已经放话让温家自生自灭,温瑶从哪听来的谣言。
财神集团一日不倒,温家就不可能破产?
这是咒她呢?
“冤枉啊领导!没有你的示意,我怎么可能自己做主,擅自给温家续命啊!”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温绾单耳挂着耳机,一个人插兜走在人群里:“我也是听说,对了,陆斯然什么时候和温家牵扯到一起了?”
“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绾姐,以你和陆斯然的关系,他的事你不该比我更清楚么?”
徐贺语气不用看,都知道他那张脸现在有多欠抽。
温绾轻咳了一声,怪别扭的:“我俩什么关系?给了他条命的关系?怎样,就算如此,他那么大一尊佛,也没必要把每天做了什么都一五一十跟我汇报一遍吧。”
徐贺在电话那边猜测:
“以温家的实力,给他们搭条天梯都够不着陆家,如果不是温家自作孽,那没准就是在给你出气吧,毕竟许琴那个老妖婆是该给她点教训。
是陆斯然搞温家,鼎鼎大名的陆少手段从没有让人失望过,总之我们看戏就好了。”
温绾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