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都,程家二爷?”
陆黄喝了口饮料,抓了抓后脑勺,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和平城一个女高中生牵扯这么深,还帮她隐瞒身世。”
“调查结果怎么样?”
韩萧翻开资料。
同时,陆黄正经的做汇报。
“高知知,女,17岁,平城市农村人,父亲曾是当年高考镇上的状元,成绩出来后轰动方圆十里,经过镇长的介绍迎娶了镇上粮油大户的千金,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风光一时,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结婚三年后不久后染上酗酒、家暴等恶习,对高知知生母实施长达三年的故意伤害,直到抢救无效死亡,当时高知知10岁。
亲生母亲被打死后,不久后又带了个女人进门,那个女人还带了个18岁的儿子,叫陆军,见高知知生的非常漂亮就生了歹心,所以一开始就不老实,长时间骚扰后在一次醉酒后意图实施猥亵,被人拖到暗巷尽头。
那一晚上来了不少警车和救护车,人差点没救过来,身上各处部位,尤其是生殖器遭到暴力击打,出院了也是半身不遂,失去男性能力,后半生只能挂着尿袋生活。”
韩萧面色严峻,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女同学和高知知,是不是都是从一个村里出来的?”
陆黄点头:“根据资料看来是这样的,您觉得那天晚上打人的是温小姐?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韩萧合上资料问。
陆黄如实回答:“温小姐和高知知同岁,当时也不过10岁出头,正常女孩就和高知知一样对于比自己大8岁,对成年男孩根本没有反抗能力,怎么可能把对方打成半身不遂?”
“正常情况来说的确不可能……”韩萧若有所思的盘弄衬衫纽扣,“可她本身就是奇迹。”
陆黄还是觉得不可能:
“我查过了,当年的新闻和案情记录做的都很干净,被打到面目全非,陆军猥亵未果,被打到命悬一线就给他留了一口气,可以说是很恶劣的社会事件了,但最后官方还是草草结案。
后来陆军的生母不止一次去法院上诉,政府门口撒泼,也去过帝都上访过几次,几乎用光了家里所有积蓄,最后都石沉大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韩萧看着陆黄,不可言说的笑了笑。
陆黄手指着自己,一头雾水:“我,我说什么了?”
韩萧挑了挑眉,他脑子里自己回想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没有记录,和被做的过分干净,本身就是一种问题。
“这,不会吧……”陆黄说话都结巴了,不敢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和身形悬殊的成年男人如何展开的单方面暴力虐杀。
不过爽是真爽。
陆黄从半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补充了一点:
“最后父亲扛不住舆论,终于和她第二任妻子离婚回到年迈的父母家啃老,因为高知知的成绩好在当地很有名气,有个女人看中高知知长得漂亮,能得到一笔彩礼,所以带着目的性嫁给她父亲。”
说到这里,陆黄的脸上愠怒,不能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没有人性的家人。
“就在今年年初,高知知被她后妈和亲爸,美曰其名是彩礼,实际收了八万块把女儿卖给村口修车胎的四十岁男人,供她7岁的弟弟读书。”
“高知知当时所在的学校,老师们都知道她有能力自己考出平城市,去更大的城市为自己而活,这么早嫁人,而且是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太荒谬了,老师也实在看不下去她后妈卖女儿的做法,才把人交给程鑫,让他把人带到平城,带着以前的成绩说服一中张校长收下她。
张校长也很同情高知知的遭遇,答应为她保密,至少先等高考之后,有能力摆脱了魔鬼一家人再考虑以后。”
韩萧在这时看到程鑫的名字很不解,“程鑫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他想起几日前在江南酒家看到程鑫和高知知一起的画面,饭店人均四位数,能消费的起顾客非富即贵,如果是程鑫带她去的就能理解了。
但他想不通的一个是平城小镇,一个是帝都阔少,隔得天南地远,程鑫怎么会比他先一步和高知知认识。
“据说程家不久前在平城拿下几块地的政府指标,程二爷也许是去考察的,无意听说了高知知的事迹,感到同情吧。”陆黄说出自己的想法。
……
专注到一种境界就是不知疲惫。
高知知课上听讲,课后刷题,课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和大课间的跑操,基本上很少看到她不在座位上。
全年级第一都这么用功,其他成绩不如高知知的人无形中感染了班上其他人,逐渐变得和高知知一样,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都不离开教室。
班上唯一空着的座位,就是高知知旁边温绾的座位,一节课一节课的睡,下了课总要出去活动一下舒缓舒缓筋骨。
钟琪来重点班门口叫温瑶一起去厕所,温瑶挥挥手拒绝了,她有些心虚的观察高知知。
焦躁的把笔盖合上打开,打开又合上,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训练题缺了东西,因为那几张被温家骏交给老师了。
正在翻看的时候,高知知突然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突然发现她打印出来的题目少了好几页,中间连接不上了。
“怎么了?”
徐慧听到后面女孩啧嘴,翻书的声音有些急躁,关切的扭过头询问。
高知知脸上很少有焦虑烦躁的神情。
徐慧猜测不是小事,全年级第一的水平,肯定也不是学习上的问题。
“不见了。”高知知检查了一遍桌面,又把桌兜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仔细查找。
徐慧站起来,不知道什么不见了,但也帮她找:“什么不见了?你先别急,我帮你一起找。”
“高知知,梁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温瑶此刻坐在座位上,非常的规矩,看着高知知离开教室,悬着的心似乎终于落地,但也好像更加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