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握吗,动床的话房间里这些东西也必须要动。”
江涵指着门口的毛巾架和床尾的脸盆架子说道。
张建国想了想,抓过江澈手里的螺丝刀和锤子,放在床边的地上。
抱起床上的被子和褥子,卷起来递给了站在门口的江澈。
“那就拆了拿出去,床骨里肯定藏了东西,必须把床拆开。”
“小草,你记录一下,床铺的损坏我们市局会进行赔偿。”
冯局见他言之凿凿,转头和苗小草说道。
“行,有人陪就行。”
苗小草点点头,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看。
一天天在前台站着别提多无聊了,好不容易能看个热闹,她是一点细节都不想错过。
而且她也想看看,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在他们招待所留了些什么东西。
而此时张建国已经将床板掀起来靠着放在了墙边,用手里的一字螺丝和榔头一点点的拆起了床骨。
很快就把床头这一侧的两条腿连着床头一起卸了下来,就在张建国拿着床头板递给众人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江涵和冯局已经看到了藏在床头板底下位于正中间位置,人为挖出来的缺口。
将床头板拿到走廊里放下后,两人便立刻开始掏起了这个洞。
而掏出来的东西,也没有辜负他们的预期。
那是两小捆用布条捆起来的十块,以及被卷成圆柱形的一张小纸条。
“建国,有发现了!”
江涵第一时间冲着还在忙活的张建国喊道,随后展开纸条念了起来:
“小柔,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保城了,带着这些钱养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在这些钱用完之前和你联系。”
“咦……抛妻弃子就抛妻弃子嘛,还写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怪不得你们要抓他呢。”
苗小草听完纸条的内容,忍不住吐槽道。
“呵呵,我们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找他的。”
冯局尴尬的说道,见张建国拿着两根床骨走了过来,立刻伸手接过。
下意识看了翻看了一眼,结果又看到了四个比之前床头板上小一号的洞,一根床骨两个,居然还显得有些对称。
将横岗里的东西掏出来之后,又是四小捆钱,以及两张小纸条。
只不过,在将小纸条摊开,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纸条上除了称呼变成了‘白白’和‘秋儿’其他是一个字没边,好家伙这流言居然还是量产的,也不怕过来找钱的人摸的时候摸错了,看到别人的名字。
“终于拆完了,这家伙四边没一边放过的,我手里这个叫‘阿菊’留了三捆钱。”
张建国提着床尾板,手握纸条和钱,慢悠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而原本放着床的地方,此时只留下了一块靠在墙上的床板,以及没了床遮掩,暴露在阳光中散落在床底的木屑。
刘光天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说道:
“怪不得他要住三天呢,原来是在屋子里扣木头呢。”
“不知道别乱说,有把螺丝刀,把这些洞扣起来也就一两小时的事儿。
这家伙住在这里,是盯着我们呢,要是我们没把他找出来,他估计能换个身份继续留在保城。
退房估计是看到我们来了,觉得情况不对才退的房。
这个家伙警惕性很高,我刚才进屋的时候看过,除了必须要动的脸盆架子、毛巾架子这些,其他地方衣橱床头柜什么的他都没有碰过,三天时间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了。”
张建国没好气给了刘光天背上一下,将屋内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的冯局脸色一下黑成了锅底,全力追捕的团伙头目,居然一直都躲在他们眼皮子地下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亏他之前还想着没人会蠢到自投罗网,没想到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个,他气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有发现其他线索么?”
江涵倒是没那么大反应,而是沉着脸继续问道。
只有这些的话,想要抓到人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没了,只有这些,不过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住在这里的人就是伙夫了。
季飞说过,伙夫在城里有好几个情人和孩子,我想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张建国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草还要你配合我们,去局里一趟,描述一下他的长相。”
冯局平复好了心情,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苗小草能记住那个人的长相,再发画像对伙夫进行通缉了。
“好,好的。”
凑热闹凑的好好的苗小草,没想到会突然扯到自己头上,干巴巴的应声道。
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被公安这么重视的逃犯,要是知道了自己暴露了他的长相,不会来报复她吧。
不过想到自己家离警属大院不远,自己工作的地方又离市局这么近,她一下又不怕了。
一行人走出招待所的时候,心情和来时截然不同,江涵和冯局一时间也没了讨论案情的心思,整个队伍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张建国跟在江涵身后,低着头回想着季飞在空间里交代的信息,想要从中找出伙夫会逃窜去哪里的线索。
忽然就感觉到有种被人注视着的不适感,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下一秒,他就和巷子里的高瘦男子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愣了一下,旋即张建国就冲了出去,而巷子里的男人转身就跑。
一切发生的极其突然,等江涵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建国已经冲进了小巷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小草你先去局里。”
冯局只来得及交代这么一句,就和众人一起冲进了小巷子。
伙夫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哔了狗一样,他就是在给情人留了信之后,想要回来看一眼情况,莫名其妙的就被发现了,这公安是属狗的么?!
直到冲进不远处的死胡同,他才松了一口气,加快速度往前冲了一段,左右一个借力,就飞跃上了墙头。
只要翻过这里,他就安全了,那些公安绕道追过来的时候,他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了去了。
然而,正在飞跃的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张建国熟练的卸下了他的四肢,不屑的啐了一口。
花里胡哨的,翻墙就翻墙还左右在墙上踩两下,弄得谁翻不上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