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你别听许大茂乱说,他就是见不得咱家好。
就算你外公外婆真有这个打算,妈也不会答应的,妈现在就只有你们了。”
秦淮茹将棒梗抱在怀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第一次怀念起了贾张氏在家的日子,那时候虽然她家的流言蜚语不少,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
“姐,要是许大茂的话真是我妈让他带的,可能大伯是真的打算再给你找门亲事了,这可怎么办啊。”
糊着火柴盒的秦京如,这时候也停下了手里活计,忧心忡忡的说道。
要是表姐嫁人了,那她不是要回乡下了。
“有什么怎么办的,我不愿意嫁人,他们还能逼着我嫁么。
这里是四九城,不是在公社里,他们闹不起来也不敢闹起来的。
再说了,咱院里何雨水是街道办的干事,刘光天是保卫开的干事,还有张建国这个科长在。
真闹起来,他们不会不管的,你安安心心在家带孩子就行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就是不和娘家走动了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是一些穷亲戚,断了联系就断了吧,省的再有那么多麻烦。
“是哦,咱院里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呢。
姐,你说刘光天能不能看上我啊,要不你帮我撮合撮合,我看他挺不错的。”
听表姐这么一说,秦京如也顿时放下了心,随后又惦记起了自己的婚事。
自从在家糊火柴盒之后,她就不怎么在院里走动了,更别说出院子了。
这两天的事情表姐的事情上,让她看到了刘光天的出色,也就动了想亲近的心思。
就连表姐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出了事,还要靠着刘光天,简直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单身男青年了。
要是能和他凑成一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差的。
“你就熄了这个心思吧,他可是保卫科的干事一个月五十二块还有补贴。
他还是张建国的徒弟,以后肯定是能分上房子的,这种条件城里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能看上你一个农村来的?”
秦淮茹不是没过给秦京如找个人家先相处起来,但她的心思太单纯了一点,又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太容易被人骗了身子还落不着好了。
要是秦京如已经十八了,她都会主动张罗着让秦京如和刘光天多接触接触。
不为别的,就说两人成了之后,她家能在院子里好过点,她都得费心思张罗这个亲事。
“那他不是还没女朋友么,万一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你也说了他的条件好,还是张建国的徒弟,指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小领导呢,姐你就帮我去说说呗。”
秦京如是真有些急了,要是刘光天再往上走走,她可真没希望了。
她是真没信心在四九城里找个比刘光天的条件更好的男人了,住的这么近还处不上,她是真不甘心。
“好好,你先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
秦淮茹被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自觉的就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
另一边。
张建国到了轧钢厂之后,直接就去了厂长办公室。
“李哥,我出差回来了,听说保卫科出事儿了?”
张建国走进办公室,见李怀德正在浇花,乐呵呵的走了过去。
“知道了?你说这个周立行都管了点什么东西,小孩子都能溜进厂了。
要是这次溜进来的是敌特,咱厂子得出多大的事儿?!”
李怀德并没有多愤怒,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依旧浇着窗台边上的花。
“就是安稳太久了,不说我们厂子,就是电子厂的保卫科也不见得好上多少。
来来来,抽抽看我出差的带回的烟,别人我可一根没给。”
张建国从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划拉了一根火柴给李怀德点上烟,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周立行的运气是真不错,要是没遇上你,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扫大街呢。”
李怀德笑着放下花洒,调侃了一句后才说道:
“昨天组织上下命令了,你升到十四级,同时提拔为副厂长,倒是省的我们走那么多流程了。
我的意思是,保卫科你熟,生产上的事情你也顺带着帮我管管。”
“生产上我就不插手了,我都没去过几次车间,让我管我也不会啊。”
两人移步到沙发上坐下,张建国把白盒子的烟放到了桌子上,这盒子还是他昨天晚上特意换的。
“你啊,就是想太多。刚才组织上来过电话了,允许我们厂开展新模式的夜校,这个校长你总不会推了吧。”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率先提起了夜校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张建国自己争取下来的权利,也是为了避免和他在权利上起冲突,有这么一个合作伙伴确实是挺舒心的。
换做其他人背后有了这么多靠山,又做出了这么多功绩,大多数都会和他之前一样,觊觎厂长的位置。
谁让一个厂子的权利就这么多呢,想要多一点的权利只能从别人手里抢。
“当然不会,不过这事儿还得宣传科那边配合我一下。
要是夜校开展的顺利,我们厂子说不定还能扩一扩,厂外面那片空地,我可是眼馋的很啊。”
张建国随口画了个不错的饼,哪个厂长不想厂子越来越好呢。
他和李怀德之间,已经过了虚与委蛇的阶段,到了单纯利益交换的时候。
有时候这种看得见很快就吃的到的饼,反而是最能让他动心的。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宣传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用,建立起夜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怀德说着,还起身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张建国。
轧钢厂发展的越好,他能捞到的油水就越多。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在生产上他从没给老杨使过绊子,盘子大了大家分的东西多了,他到手的东西才会更多。
要是把盘子砸碎了,那到手里也就没剩多少东西了,甚至不会比大家一起分的时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