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后,李思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不疼了,靠坐在那里精神抖擞的刷手机。
有时哭,有时笑,有时悲伤,有时又楚楚可怜,有时候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个女人你真的很难看清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一面。
不过我也不懒得和她计较,收拾好碗筷后,看鸡汤差不多了,就给她盛了一碗。
刚煮好的老母鸡汤,带着油汪汪的黄色,看上去虽然很香,但是也非常的烫人。
鸡汤暂时没法喝,我坐着也是闲着无聊,于是就想抽根烟。
可是看到她坐在那里后,我又忍了下来。
以前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在屋子里抽烟,是并不避讳的。
不知道女人流产,算不算病人。
就算是照顾病人,我又把烟放回盒子中。
“你要抽就抽吧,我知道你想抽烟!”
李思思头也没抬,依旧盯着手机,嘴巴里却对我说道。
“算了,我还是出去抽吧!”
被她这么一说,我更想抽烟了。
我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找到楼梯口的消防通道,这才点燃了香烟。
烟雾袅袅升起,我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
上午突然接到电话,然后就是陪同她做人流手术,一直忙碌到现在,我才真正有时间思考。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再次见到李思思,就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相处,如同恋人一样共处一室。
但是我和她都知道,我们并不是恋人。
我想之所以会是现在这种状态,或许正是因为她跟我说的那番话。
小时候父母去世,每到周末和寒暑假,我都会陪同爷爷一起走街串巷,帮人家看相算卦。
那个时候日子艰苦不说,还要受到无数人的白眼、欺辱。
所以我从小就非常的敏感,喜欢察言观色。
我做销售工作两年,哪怕是整日吊儿郎当,没有认真工作,却依旧能够保持一定的业绩,不归考核淘汰,或许小时候的经历,起到的很大的作用。
后来在姑姑家里生活,虽然姑姑对我很好,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我依旧会敏感,以及会缺乏安全感。
而这样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会特别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每当遇到别人对我的好的时候,我总会感激涕零,将别人当做亲人一般,当别人对我不好时,我的心情会极其低落,很长时间都无法走出来。
接连抽了两根香烟,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返回房间。
刚想要端起鸡汤,递给李思思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岳秋,就想也没想,随手接听了起来。
“张默,你又和李思思复合了吗?”
岳秋那爽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但是听在我的耳朵中,却顿时让我浑身汗毛一竖,不由的四处看了看,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自己这才刚和李思思见面,为什么岳秋就知道了。
“瞎说什么,分都分了,还复合什么!”
心中疑窦重重,但是我还是很快回复说道。
“没有吗?可是我看她朋友圈发图片上,那人怎么跟你那么像?”
朋友圈?
什么朋友圈?
我忽然有些发懵,转头看向了李思思。
结果正看她举起手机,屏幕对我晃了晃,只见手机的屏幕上,正是我在收拾碗筷的照片,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拍的,然后将我发到了朋友圈。
我顿时懵了,连忙捂住话筒,瞪着李思思骂道:“你特么疯了啊,将我发在朋友圈干嘛!”
李思思没有理我,又将手机收了回去,然后继续低头刷手机。
我只能回过头来,应付岳秋说道:“可能是其他人吧,哦,对了,我昨天听程鲜说了,你们要准备结婚了,恭喜你们步入婚姻的围城啊!”
“呸,你咒我们呢?”
“哪能呢,我这是羡慕,不是说了,围城外面的人都想进去吗,我就是想进去却进不去!”
“那还有后半句,说进去的想出来呢!”
我呵呵笑了起来,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啊!”
“你也就臭贫吧,我可告诉你啊,我们结婚那天,你可一定要到场啊!”
“必须的,这还用你说吗!”我连忙保证说道。
“对了,听说程鲜说,你工作没了啊,要不要我帮你推荐推荐啊?”岳秋忽然关切的问道。
“不用,其它工作不好找,销售的工作还能不好找吗,实在不行我还能去买保险,保险公司可是天天给我打电话!”
“得了吧你,有困难跟姐说,姐没啥本事,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
岳秋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和义气,无论什么时候,都像是一个大姐大一样,帮助大家张罗着张罗那。
在大学那会儿,她就是学生会的主席, 共同和协调的能力极强。
毕业后,程鲜和我为了挣钱,一起在4S店买车子,而岳秋却凭借出色的能力,以及大学期间学生会的履历,进入了一家知名的广告公司。
这才两年的时间,已经升到了主管级别,十分受到公司的器重,已经多次参加执行过重大项目了。
李思思之前就是他们公司合作的一个模特,与岳秋熟悉后,被岳秋介绍给我的。
“哦,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声~~我结婚的时候,明月也会来参加!”
无数的回忆,瞬间涌上了心头,但收获的不是幸福,而是无尽的思念和心痛。
两年了,她终于要回来了吗?
我又要见到她了吗?
如果再次见面,我们会以什么方式相见,她又是否还在怨恨我?
我不知道岳秋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后面又说了什么,我整个人处于恍惚的状态,半晌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息——
她要回来了!
“张默,我要尿尿!”
直到李思思忽然大叫起来,我才茫然的看着她,大脑慢慢的回归现实。
“我去,你上厕所也要让我帮忙吗,难不成还要我帮你把尿?”
我暂时抛弃了大脑中纷乱的想法,没好气的对李思思说道。
“切,你要把我也行,来吗?”
李思思不屑的说道,掀开了被子,让我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