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的离去让我心痛和伤感,而程鲜的状态,也让我极度担心。
我抹了一把眼泪,强忍心中的伤痛,急忙给苗慧和方亮打了个电话,请他们俩过来帮忙照顾一下程鲜。
以程鲜这个状态,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随后我又给岳秋的父母打两个电话,岳秋在南京没有什么亲人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肯定要告知她的父母,过来处理岳秋的后事。
虽然对两位老人家来说,这样的消息非常的残忍,但是我却不得不忍痛告知他们。
岳秋的离开,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害怕,心中也更加的担心依旧在手术室里的韩明月。
给岳秋父母打完电话后,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一直抖个不停。
“放心吧,她一定会没事的!”
宣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抓住了我颤抖不已的手,安慰我说道。
我转身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会从我面前突然消失一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与我相依为命的爷爷,所以我最害怕的,就是亲人离去。
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那种心痛和无力感。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宣薇抱着我,轻轻的说着,给我安慰的同时,也给予我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
只有抱住她,感受到她温暖的身体时,我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完全离我而去。
韩明月手术的时间,远比想象的时间要长,在等待的每一分钟里,对我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
韩国梁夫妇刚才来找过我的麻烦后,就没有再过来,只是看得出两人的状态很是不好,一直在电话个不停,而且脸色也越来越差。
另外一边,岳秋毕竟是死于邵俊的伤害,所以在确认去世后,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警察和医院都在介入。
此时程鲜的状态极差,根本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些,好在苗慧和方亮两人已经赶了过来,在照顾程鲜的同时,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邱彩英在接过一个电话后,又突然走到了我面前,一脸阴狠的说道:“张默,你是不是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
这句话问的我稀里糊涂,就算是明白我也不想理会她,这样的人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别以为你胡乱造谣就能怎样,等我~”
邱彩英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见到我不说话,已经完全不顾形象的威胁。
就在她想要继续威胁我时,旁边的电梯突然打开,紧接着六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两个是便装,四个是身穿警服。
一出电梯,稍微停顿一下,辨认周围的人员后,两个便衣人员就直奔邱彩英。
“邱彩英同志,我们是省纪委的,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一听到这话,邱彩英当场就软了。
那两人似乎见的多了,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架住邱彩英就往外面走。
邱彩英嘴唇哆嗦着,被两人拖着离开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韩国梁也是脸色瞬间苍白,浑身瘫软无力,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邱彩英被纪委带走。
不过他也没有被落下,那剩下的四名制服人员,则是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亮出证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韩国梁同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韩国梁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同志,我女儿正在里面抢救,能否给我一点时间!”
那四名制服人员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头默认了下来。
韩国梁虽然说是等女儿的抢救结果,但是看他那样子却明显心思不在韩明月的身上。
他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颤抖双腿,踱来踱去的脚步,无不显示他内心的惊恐和煎熬。
邱彩英被当场带走,韩国梁也即将被抓,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无比震惊。
前一刻还是高官显赫,官威无限,但是转眼间就锒铛入狱,成了监狱囚犯。
然而我在见到这一幕后,却丝毫没有意外。
这个结果与我之前猜想的不谋而合。
无论这邱彩英布置了多少手段,却终究没有逃过命运和法律的制裁。
韩国梁夫妇完了!
如果是在平时,这个结果可能会让我非常高兴。
但是在此刻,在经历着一切之后,在韩明月生死未知的情况下,我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哪位是韩明月家属?”
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里面的医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医生喊了两声 ,韩国梁似乎都没有听到,还是在那里踱来踱去。
我急忙上前,慌忙问道:“医生,请问患者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医生以为我是家属,就没有多问,直接说道:“患者脑出血严重,且丘脑、脑干等功能区受到创伤,虽然伤口已经处理,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病人现在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听说保住了性命后,我先是心中一喜,可后面的话,又让我惊慌起来,“昏迷不醒是什么意思?”
医生迟疑了一下,说道:“目前来看,情况不是太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昏迷超过七十二小时,可能会成为永久性植物人!”
“这~”
惊恐攫住了我的内心,大脑缺氧般的出现了眩晕,神魂就像是离开了身体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我扶着墙壁,弯下腰,半天都喘不过气。
宣薇就站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想要让我能够舒服一些。
于蕴珠则急切问道:“医生,还有什么办法吗?只要有治疗办法,无论是多贵的药和诊疗手段,我们都愿意尝试!”
那医生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我们医院就是这个水平,你们可以联系一下其它医院看看,或者国外的医院的专家看看!患者目前还需要治疗休养,如果没有其它问题的话,我们就要将其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了。”
医生转身进入了手术室,而我的大脑也处于混沌的状态,一直回荡着“可能会成为永久性植物人”这句话。
这时宣薇见我如此,也是心里难受,忽然提醒说道:“你本身也是医生,且中法医学交流会不是要在南京召开吗?到时国内外着名的中西医都会集中在这里,要不你到时看看能否请他们来帮忙会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