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百、千、万、十万”
“八十三万七千三百四十三！”
“咱们的播放量，八十多万了！”
仅仅过了十分钟，《周生如故》的播放量涨了近二十倍。
蜜宝传媒的办公区内一阵欢呼。
可这欢呼声，只持续了十几秒，就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毕竟，隔壁平台那部剧，还是遥遥领先。
众人在乎的，是数字上的大与小。
而顾衡看的，是变化的趋势。
《周生如故》的在线观看，十分钟内，涨了八十多万。
而这十分钟里，《女心理师》的在线观看，掉了近五十万。
剧集刚刚上线时，观众追逐的是流量，是喜欢的明星，是自己最初对剧集的期待。
这时候的喜欢，并非出于对剧集本身的喜欢。
可随着剧集的播放，观众会慢慢根据剧情、演技、制作和自己的喜好，做出真正的选择。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
只是没想到，这个转折来得还挺快。
嗯，这届观众还是懂欣赏的。
“啪啪啪！”
顾衡拍了拍手，以引起大家的注意。
“你们一个个别垂头丧气的，数据快速上涨，是个好兆头！”
“大家不要太过纠结现在的多与少。”
“今天吃完饭都早点回去休息，后面大家有得忙呢！”
“咱们也给观众一点时间，让流量再飞一会儿！”
顾衡这话，根本没人听进去。
一群人，都死死盯着那一个屏幕。
而嘉型传媒那边。
一群人， 正高高兴兴驱车前往饭店，提前庆功。
到第一集结束时，那压倒性的优势， 让他们觉得，已经提前锁定胜局了。
在曾佳带领的那群人看来，四百多万和四万多，根本就不存在反转的可能。
曾佳反复说着。
“虽然这一局咱们赢得毫无悬念！”
“但这种压倒性的优势，还是让人欣喜。”
写好稿子的娱乐媒体们，也懒得再等了。
实力如此悬殊，都认定了，《周生如故》翻不了身了。
早早发布了文章，下班回家了。
“感谢蜜宝传媒，感谢《周生如故》，提前锁定败局，让我可以不用加班！”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功夫。
《周生如故》数据惨淡，杨蜜败给老东家，蜜宝传媒新剧开局即结局的文章，就铺天盖地的发了出来。
曾佳当然看到了。
为此，还临时换了一家酒店。
用餐标准从人均二百，直接涨到了人均两千。
而蜜宝传媒内。
“vocal！这不是才刚刚开播一个小时吗？这些文章怎么就都冒出来了？”
“这还看不懂吗？惯用套路罢了！只能说明，从开播前，压根儿就没人看好咱们这部剧！”
如果说，数据出来前，大家内心还有期待，还抱有幻想。
但随着数据出炉，悬殊的差距，艰难的追赶，外界贬低的声音，都在告诉蜜宝传媒：“承认吧！你们败了！”
刚刚还紧盯着屏幕的一群人。
在媒体的消息出来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个个没了精神。
顾衡又一次开口，劝同事们早点回家。
这一次，大家倒是不再坚持了。
一个个低着头，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趿拉，鞋底蹭着地板，挪出了公司。
顾衡虽然知道，最终《周生如故》会迎来逆转。
但确实还需要一些时间。
此刻团队士气的低落，从长远看，也未必是件坏事。
顾衡深知，一起经历过失意沮丧，一起体验过反转与成功，团队的凝聚力会更强。
只是看着同事们低落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顾衡回到家。
一个人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前一世，他最爱干的事，就是窝在家里刷某音，从漂亮小姐姐，到剽悍卡乐米。
加入蜜宝传媒后，还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时间。
闲着也是闲着，顾衡随手剪了一条《周生如故》的解说视频。
开场就是“有个女孩叫小美……”
上传，发布。
这一晚。
整个《女心理师》项目组的成员，都处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而蜜宝传媒，集体失眠！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不敢再打开手机。
大半夜失眠已经够惨了，可不想看到任何有关《周生如故》数据惨淡的消息，再提醒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
第二天一早。
顾衡的手在床边摸索，指尖触碰到手机后，才缓缓睁开眼。
他下意识地点开某音。
然后瞬间惊醒。
【消息 99+】
播放量……八千万？？？？
睡前发布的短视频，爆了！
评论区里。
“求剧名！”
“姐妹们，我找到了，在猕猴桃，《周生如故》，刚开播。”
“刚刚追剧过来，up主良心啊！”
什么情况？
也没有人告诉我，我还有这个天赋啊？
一小时后。
蜜宝传媒。
因为前一晚的失眠、沮丧，蜜宝传媒所有人上班都比平时晚了一些。
没人再提数据的事，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坐在工位上。
看人到齐了，顾衡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知道自己那条视频，给剧集吸引了不少的流量，此刻数据怕是已经爆了。
所以，特意提高了音量。
“王姐！截至目前的数据，怎么样？”
办公区内，不知道是谁， 来了一句。
“顾总，你还是自己回办公室查吧，我这个难过的劲儿，刚刚过去一点，你这咋还故意来再捅一刀啊？”
两人说话时。
王姐只是盯着屏幕。
“个、十、百、千、万……”
“个……十……百……千……万……”
“不对不对，再来一遍。”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王姐旁边的张微看她盯着屏幕愣住了，便开口问。
“王姐，你没事吧。你别太难过，数据不好也不是你的错……”
张微话还没说完。
王姐抬起头：“顾总，系统这会儿有点问题，晚点好了我再跟你汇报吧。”
顾衡也没当回事， 毕竟这些个破系统，出问题是常有的事。
那就让大家晚一点再感受喜悦吧。
这一上午，王姐就在反复刷新着数据。
这数据还在不停的上涨。
午饭前，她终于忍不住了。
去找猕猴桃平台的对接人，核实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