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眉眼冷冽,挥袖震开两女:“好大的奴威,当着我崔家人的面都敢如此,可见你等平日如何侍奉公主。”
“七公主有我崔家血脉,陛下若不愿养育,崔家愿带回岭北奉养。”
“你不防回宫禀告陛下,说岭北崔氏嫡脉崔时请见,本官在这,你带不回公主。”
三喜还要开口。
萧离似笑非笑道:“崔家啊,天下士族之首,本相劝你莫要胡言给陛下添乱。”
三喜神色阴晴不定,最后施礼告退,明显回宫告状去了。
两女见势不妙,灰溜溜的跟着一起回了宫,她倒是难得解放了一次。
回身死死抱住崔时痛哭,仿佛要将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曹亮见此,极有眼色抱着纳兰叶离开。
崔时神色微凝,有些不习惯的抬手轻拍:“没事,我们在,有委屈慢慢说。”
“他,当着我的面,宠幸嫔妃。”
“逼我跳舞,给他看,露出恶心,眼神。”
“夜半,突然出现,吓我。”
“让我去找,皇兄求救,他再杀,看我崩溃。”
“他叫我,小七,父皇的称呼,可他不是。”
“我很怕,可没人能,帮我。”
“表哥,求求你们,别丢下我……”
纳兰落哭昏了过去,却没有错过三人风雨欲来的脸。
崔习折扇都捏断了:“这个畜生!”
有想过纳兰落这个性子,可能是遭遇了不好的事,但他们从没想到会是如此恶劣。
他们父亲知道了,估计造反的心都有了,这可是姑姑唯一的孩子。
萧离在袖子里的手指同样捏的泛白,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平静如湖面的心境,忽然就掀起了风暴。
这样的生活不该是纳兰落所有,她应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才对,尤其是……他的手心。
这一通哭泣,直接达成了两位表哥在京述职成就。
有萧离安排,调进六部很简单。
深夜,她的寝室传来响动,只微微感应,无比熟悉的气息让她知晓了来人是谁。
等等,无比熟悉……她为什么熟悉?
她和萧离并没有那么熟……
似乎没想到她没睡,萧离愣了一下,手背到了身后。
“藏的,什么?”
萧离拿了出来,一串草植编制的网格状挂饰。
“这是梦网,在民间谁家的孩子睡梦不安,亦或者梦魇,都会挂一个梦网,兜住噩梦安眠,本相想公主也许需要。”
“多谢,丞相。”
萧离动手挂到床头,然后也没有走,就看着她。
纳兰落眼睫眨动,缓缓坐起身,圈住萧离脖子,亲了上去。
浅浅一吻道:“丞相不走,是在等,这个谢礼,你好像,很喜欢。”
萧离站着不动很久,忽然低头在她耳边道:“公主,本相不是个好人,明知道你心智已有问题,还是趁人之危。”
“将来你彻底恢复,或许会生气,本相任你发泄,不离开本相即可。”
纳兰落懵懂:“丞相,听不懂。”
“以后就懂了,张嘴好不好?”
似乎知道萧离要做什么,纳兰落怯怯闭上眼,微微张开唇瓣,几乎是刚刚开合,异物已经闯了进来横冲直撞。
她难受的后仰,顺势被压倒在床榻之上,单薄的衣衫遮掩不住柔软上的大手。
萧离快疯了,陌生又熟悉的情感,就像是开闸的水库,汹涌拍下。
他握住纳兰落的手引领,终究是溺毙在情潮里:“公主,嫁给微臣可好,微臣会全力帮您。”
嫁?开什么玩笑,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男人。
“好。”
凤眸里的讥讽萧离不曾注意,听到回应后,更加爱怜的吻着她的身体,以往无波的眼底被温情满溢。
不知道蛟逆打什么主意,还真的没有逼她回去,在公主府着实放松了几天。
纳兰叶的孩童笑闹。
两位表哥陪伴说着岭北的趣事,兄妹间的感情一日千里。
萧离不时就过来,给她带好吃的,她挺开心,没人会不喜欢被他人关爱。
但寿诞到来,她终究要面对那头该死的淫蛟。
容颜恢复,早就被下人看见,再遮挡也没了意义,干脆换下赶丧事的素衣,一袭色泽浓厚的大红宫裙,惊艳了两位表兄的眼。
没想到都是一个人,换件衣服会差这么多。
张扬的红完美贴合身线,本就娇丽的容颜,被这如烈火的色泽衬托的媚到极致。
本就是万种风情,一身媚骨,偏偏流露出纯欲不安的小鹿神情,矛与盾的激烈撞击,勾的人心肝一颤。
至少当纳兰落软软叫着表哥,握住他的手时,崔时自持的士族清高,有崩塌的趋势,脑海里情不自禁回忆起两次拥抱……
似乎看出自家兄长不对,崔习眸色微深,不经意插到两人中间,说着别的事,转移注意。
纳兰落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和两人一边说着话上了车驾,直奔皇宫。
帝皇寿诞,唯一的子嗣不在,自然是不可能的。
今晚的贺礼她都想好了,第一次反击,暴风雨当然要无比猛烈,她豁出去了,这段时间也憋屈够了。
纳兰落的到来并不算晚,一身和以往不同的装扮,受到了诸多视线。
其中萧离的格外炙热,自打那晚答应婚事,萧离看她的眼神几乎没有任何遮掩。
崔时微微蹙眉:“表妹,你和丞相?”
凤眸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小鹿无辜:“表哥,丞相喜欢,吻我,他说会让我说话,顺畅。”
酒杯生生捏碎,崔时手心见红,纳兰落慌张:“表哥!”
神色一样惊异的崔习连忙安抚:“没事,不过是小伤,表妹你去公主的位置吧,兄长这边有我。”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纳兰落也只好过去,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崔时的手。
崔习赶紧拿一块手帕包上,把人扯到一边低声道:“崔时,你脑子清醒点,我们只是兄长,莫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表亲可以结亲是不错,但太过亲近的表亲,还是有忌讳的,爹要是知道他哥动了心思,怕是会把人腿打折。
崔时脸色已经恢复平日的清远:“不需要你提醒,萧离既然欺我崔家人,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联系我们的人,朝堂……我势必一争。”
崔习扶额,完了,这就是认真的意思了,朝堂一争……争丞相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