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为笑了一声,似乎并不为她对他有反应惊讶,把人打横抱起出了房间。
客厅的司宴死死盯着两人,伊落真怕他使点劲,把眼珠子瞪出来。
在姜为问她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伊落让姜为抱她坐在司宴对面。
看向对面的男人道:“司宴,明明我才是被你蹂躏的那个,你这状态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你在颓废给谁看?”
“是不是怕我知道司家的事,彻底恨死你,一想到我和你再没有可能,感觉自己要疯了?”
司宴视线凝在伊落和平时并不同的神态上,眸色几变道:“你知道?”
“你做了什么好事我一清二楚,司家粉碎,爷爷成了孤寡老人,大哥失手伤人进了监狱,二哥成了夜场头牌……”
伊落笑出声,伸手鼓掌道:“还得是你,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这么恶毒的想法。”
看着对面男人眸底的破碎,伊落头疼。
这男人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加害者,却总是用一种自己要先碎了的眼神看她。
就这种小黑屋强制play,非得哪个世界都上演吗,要不是她不是普通人,这会已经被弄疯了。
疯批也就看着爽,真的要不得啊。
心下有了思量,伊落质问道:“你承认你伤害我了吗?”
“承认。”
“那就好,我没那时间上演苦情的男女虐恋,也不恨你,这件事就这样翻篇,日后别缠我行不行?
司宴毫不犹豫道:“不行。”
伊落点头,这答案她一点不意外,想摆脱疯子,只有比他更疯才行。
话音刚落,伊落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水果叉,对着自己脖子就捅,没有一点收力的意思。
司宴瞳孔紧缩扑了过来:“不!落落……”
关心则乱,人就在姜为怀里坐着,姜为自然第一时间捏住了伊落的手腕。
黎景,林良辰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谁家好人说说话就自杀啊?
姜为“啧”了一声:“宴哥你过了,伊落早就不是你妻子,她是我女朋友,你做这些事,完全就是没把我当兄弟。”
“这样也好,日后就别联系了,你若想伊落过得好,就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抱着伊落起身离开,司宴很想把伊落拽出来,却不敢……
趴在姜为肩膀,看着渐远的房子,伊落为司宴默哀三秒,不能再多了。
哪一世这货都有尊贵的身份,偏偏这一世倒霉,再尊贵也架不住非人。
有脑子,有心机,有实力,但奈何不了人家,这都被虐成什么样子了,真的是小可怜。
至于抱着她这货,更是别有目的,暗戳戳盯她多久了?
姜为把伊落带回了自己家,好像他们真的是普通情侣般相处,处处照顾她,温柔体贴,对她和司宴的事丝毫不在乎。
只能说不爱就是牛逼,这点值得她学习。
姜为带着伊落,去看了住在十几平米房子的司老爷子,监狱里的司霆,夜场的司逸,伊落没有现身。
她知道司家人并不想自己狼狈的一面,被她看见 。
老爷子失去一切,每天白米饭度日,但病痛却好了坚强活着。
司霆在监狱里自然不好过,但身体强壮,长久挨打下来,无痛症竟然好了。
司逸遇见很多来落井下石,点他侍候的公子哥贵小姐,但他还有忠心小弟维护,不离不弃的李娇,最重要的是李娇怀孕……
怎么说呢,每个人看似都失去了很多,但同时也得到了些什么……
伊落有些懂了这个判“神”任务,又有些没懂,但这都不要紧,完成任务即可。
老爷子等人虽惨,司家也没了,执念任务进度清零,但不破不立,她还是有机会翻身。
在那之前,成全一下身边人,也不枉相识一场的缘分。
和姜为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但两人其实什么都不曾发生,亲吻都没有。
小手钻进了姜为被子里,顺着腰腹摸了上去,最后握住一个吊坠。
“这就是你的目的?”阴气凝聚,照片的人大概是阴物了……
“嗯,要成全我吗?”姜为声音在夜色中带着一抹脆弱。
“人死不能复生,不要把我想的太神奇。”
姜为沉默很久:“她一直在那里,似乎不能离开,很痛苦。”
“嗯,如果对那里充满怨恨,又横死在那,是离不开的,还会不断害人平息自己怨气。”
“那已经不是活着时候的她,也不会认得你,只是怨恨的化身,你想要怎样?”
“我能……将她带在身边不分开吗?”姜为带着希翼问道。
伊落沉默很久道:“我可以让你和她结契,以你身喂养,但之后……”
“这是邪术,你的寿命会缩减很多,身体也会大损。”
“我可以,伊落,谢谢你愿意帮我。”姜为握着她的手认真道。
“不用谢,相识是缘份,日后……我若是早死,你就把人情还在司宴身上。”
姜为没有问伊落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很认真的答应。
【宿主,你别乱来啊,你要干什么?你给气运者和阴物结契,就是害人,世界意志不会轻饶你的。】
【嗤,它能怎样,不还得靠我完成审判,最多再整一个癌症软刀子折磨,who怕who ?】
【宿主,你是不是因为……司宴,不想在这个世界待很久,故意想作死自己?】
【嗤,六儿我问你,每次世界结束,你真的没有瞒我什么事?】
审判系统666想起买一送一的碎片,哆嗦了一下,嘴硬道:【宿主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见宿主没有继续追问,立刻闭麦,降低存在感。
伊落闭上眼睛,一缕阴气连接姜为,她看见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阴湿长满霉菌的木床上,一个10岁左右的女孩佝偻蜷缩在一起,身上满是被凌虐的痕迹。
床边一个脸上涂满灰泥,更小一点的小男孩,焦急看着:“姐姐,你哪里疼,我……你别抛下我,我好怕。”
女孩脸色坨红,早已经烧迷糊了,根本不能回答。
大门被“砰”的一声踢开,一猴嘴尖腮的女人,领着穿着西服大腹便便的男人进门。
“徐总您看,真的不是我不送这丫头过去,她实在不行,真的发烧了,再折腾怕是……”
徐总一脸败兴,视线突然盯住了一旁更小的男孩,眼底闪过诡谲:“这个……”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女孩已经强撑坐起身:“院长,我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