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为伸手拍着伊落的头道:“虽然作为兄弟不该说这话,但这次我站你这边,如果不记得会好受一点,那就删掉吧。”
“做回洒脱的自己,若你们还继续有第五个梦,那为什么不是他付出更多一些呢,这本就是男人的事。”
门口泪流满面的司宴起身离开,一路脑海里全是伊落说的一幕幕。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总会下意识把视线定在她身上,原来他们有那么过去,落落……每次都独自记忆吗?
回了司家,司宴在外多年,终于可以搬回司家,可他还是要对不起爷爷和兄长了。
站在枯败的柳树前,司宴划开了手腕,伸手按住了树干。
浓厚的世界气运灌溉,柳树的枝干隐隐有了一抹绿意,纤细的枝丫从树干缝隙探出遮住了他溢血的手腕。
柳窈叹息道:“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会找我,我帮不了你,伊落的身体已破败,必死无疑。”
司宴平静道:“我不是来为难您,只想用伊落离开之后我的所有生命,再换一个誓言。”
柳窈下意识阻拦:“住口!”
但司宴已经说了出来,吸收了司宴鲜血的它没办法拒绝……
司宴走后,柳树开出了新的枝芽,上面长满了翠绿的树叶,却莫名带着伤感。
和以往一样趴着窗户看热闹,漫天气球飞起,拉开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伊落嫁给我!}
伊落还是忍不住掉下金豆子。
这个混蛋,非要每个世界都娶她吗?
老实说,就那个非要她不可的疯批劲,她还真一点不意外。
身后房门推开,好多天不见的男人一身正装,手里拿着特意订做的莫比乌斯环戒指。
“落落,我们的爱无论你是否记得,都是莫比乌斯环,终究会遇见,嫁给我!”
伊落泣不成声:“你个混蛋,你想纠缠我多久?”
那天她是察觉到他在外面,故意说过去给他听,告诉他,她想落幕了!
可这家伙,给她莫比乌斯环当婚戒是什么意思,打定主意要死命纠缠吗?
吻住她的红唇,不容她躲避。
最后重重咬了一口道:“想结束,永远不可能。”戒指强势带进她的无名指,她出院试婚纱去了……
“啊!混蛋出去……”
更衣室里,这货非要给她换婚纱,换着换着她就一丝不挂。
扶住了面前的镜子,脸红的滴血,看着蹲在他身后的男人,恨不得眼睛再瞎了。
不是,这画面真的没眼看,到底受不了舌头的挑逗,她默许了后续。
司宴嘴都没擦就亲她,给她膈应够呛。
健壮的胸膛压在她光滑的脊背,司宴很温柔,这是最温柔的一次,他在顾及她的身体。
很久之后,他们出去继续试婚纱,她仍旧觉得羞耻,脸色始终带着晕红,冲淡了过于苍白的面色,看起来很有新娘子的喜气。
大婚当日,司家没有请很多外人,大得多都是两人亲朋好友。
姜为等人都穿的很正式,坐在台下祝福又带着哀伤。
舒缓的音乐缓缓响起,新娘挎着司霆和司逸的手臂,缓缓走向司宴。
伊落没有亲人,司家既是婆家又是娘家,就由两位兄长带着伊落出嫁。
两人面上带着笑容,眼底却要哭出来了。
阿落早上已经昏迷一次,现在身体完全是挂在他们手臂上,他们知道阿落……坚持不住了。
三个月都没到,比医生估计的还要早……
司宴似乎什么都没察觉,伊落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在司宴伸手的时候,伊落很自然的到了属于她的怀抱。
并不清楚真相的牧师,赞叹的看着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庄严开口:
“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或是健康,富裕或贫穷,都爱他,珍视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到生命尽头?”
伊落灿烂一笑:“我愿意。”
“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或是健康,富裕或贫穷,都爱她,珍视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到生命尽头?”
司宴也笑着:“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婚戒。”
莫比乌斯环,带到了彼此手上。
牧师带着祝福:“我宣布,两位正式结为夫妻!”
众人拼命鼓掌,一个个满眼通红。
【碎片执念完成。】
“噗。”强忍很久的一口鲜血,喷到了司宴洁白的礼服上。
伊落无视了所有惊呼,看着司宴道:“抱歉,我本不想……在今天……对不起,司宴。”
司宴嘴角也流出鲜血,笑着道:“是我该说抱歉,落落今天真美,好想看的再久一点。”
“但没关系,我已经求了柳神,把这一幕烙印灵魂,落落,你跑不掉。”
伊落瞪大凤眸:“你……你个疯子!”这是伊落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一对穿着点缀血色花朵婚纱的新人抱在一起倒地,双双没了气息。
牧师惊得呆住,这大概是他职业生涯最离奇的一幕。
两年后。
连绵细雨不断,身着黑衣,三个风姿各异的男人撑着黑伞,站在一座合葬的陵墓前。
林良辰嬉笑道:“兄弟又来看你们了,告诉你们好消息,我又升军衔了,但还是光棍,不过他俩也是,哈哈哈,这么一想,就平衡了。”
黎景斜眼:“你是没人要,我是不想要,姜为是没兴趣,我们和你不同好吗?”
姜为也轻笑道:“宴哥,伊落,你们有开启第五个梦境吗?”
“真想看看啊,祝福你们能一直走下去,宴哥你出手可要狠一点。”
“不然伊落那性子……忘记你的情况下,怕是会乱来,小黑屋必要时还是很有用的,说不准就想起这一世了。”
三人哈哈大笑,说了一句明年再来问问,转身离开。
正好和司家兄弟走了对面,对方也在两人的结婚纪念日来探望。
双方互相点了个头就错过,本就不熟,司宴不在,更没必要有什么联系。
司逸也不计较当初被姜为阴了那事,一切都在两人走后,尘归尘。
司逸伸手摸着墓碑,人还是糜艳的样子,但不再是破败的玫瑰,多了一丝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