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落挑眉:“谁说没有,我儿子今年15岁,虽远在辽西,但这些年的孝心我都收得到,年节礼物和信件可是从未断过。”
徐邪愣住:“安远郡王!你和齐王府还有联系?”
安远郡王燕今是齐王原配的独子,凤兮落15岁嫁进齐王府为王妃时,这小子已经11岁。
当年齐王落败并没有明面上的罪名,只是人不在了,齐王府虽败落,但尊荣还是有的。
燕今如今还是郡王,算来还是陛下的堂弟……
若真要按照辈分来算,凤兮落还是陛下的皇婶。
凤兮落把鬓角头发别在耳后,坐到凉亭石墩上叹息。
“能成为齐王妃我其实没什么不满,齐王对我很好,我也用心经营这段关系。”
“小今认可我这个嫡母,没什么意外的,当年王爷死的不明不白,凤家执意把我带走,小今很是伤心。”
“我走那日,他哭着说自己会长大,然后把我接回王府,之后我因为命格被迫嫁给康王。”
“新婚之夜,我拼死反抗,失手杀了康王等死的时候,陛下大军杀进京城,康王府火焚。”
“虽是无心,但我确实因此受益活下来,没人会再追究康王府的事。”
“所以啊,对于陛下,我是感激的,希望陛下对我要进宫的事,不要抱有恶意揣测。”
“我只想在我儿子成长起来之前,找一个栖身之所,等着那小崽子接我回家。”
两人视线对上,祁言执拗道:“燕今不是你儿子,进宫可以。”
凤兮落莞尔一笑:“那就多谢……祁公子。”
似乎被这笑容蛊惑,祁言走近,伸手想触碰凤兮落脸颊。
徐邪摇晃的折扇顿住,眼神微变的看着这一幕。
好在一声:“长姐。”打破了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
凤逍衣衫有脏污,很是狼狈的焦急跑了回来。
人未到,解释先至。
“长姐你有没有事,都是弟弟愚笨,摔下山泉惊动了所有侍从,他们竟敢独独留长姐在此,实在是……”
说到这似乎才看见祁言,立刻倒抽口气,跪地恭敬道:“微臣参见陛下!”
凤兮落没有一点惊讶,担忧的打量凤逍道:“阿逍,你没受伤吧?”
“你不知道,侍从刚消失我就遇见刺杀,要不是徐监正相救,我已经死了。”
“长姐也不知道是何人想要我的命,连着两天都命悬一线,这凤家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凤逍神色一沉,对谁下手心里有了估算。
“没有容身之地那就进宫,当个御前随行女官,人朕直接带走,让你弟弟直接知会凤家主,走吧。”
没有搭理凤逍的意思,祁言或者说当今陛下燕七率先离开凉亭,徐邪等着凤兮落动身这才挑眉跟上。
有意思,今天这出本就是凤家打听到陛下踪迹,想要试探陛下对凤命的看法。
陛下直接把人带走本是好事,但凤兮落把刺杀捅了出来,凤家想利用凤命的打算就要大打折扣。
况且女官不是妃嫔,陛下什么意思,凤家怕是猜的睡不安稳。
马车里,三人坐在一起,气氛却很奇怪。
徐邪折扇遮挡在唇角,完全是看戏状态。
没曾想燕七会真的对凤兮落有兴趣,这视线简直就是黏在对方身上。
凤兮落也不拘谨, 大大方方任由对方打量,实则心里很想扑过去把人抱住。
但这个位面她得端住,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太容易被得到,他不珍惜咋办。
谁叫他没有过去的记忆,这方面她确实是吃亏了,所以适当的吊着是很需要的。
深爱齐王的人设她不妨立一下,男人嘛,越是得不到越心痒。
嘻嘻,这斗智斗勇的感觉,想起来还有点小兴奋呢。
“陛下可是有什么要问,臣女知无不言。”凤兮落语调平淡道。
“嗯,朕和凤家你站哪边?”
“既是陛下的女官,自然站在陛下这边。”
燕七继续问道:“燕今确实不错,在辽西发展的很好,将来难保会有野心,你又如何?”
凤兮落还是没有犹豫,直言道:“那是臣女儿子,臣女自然不会不管,但臣女相信小今不会和陛下作对。”
“这么喜欢儿子,你在齐王府邸三年,为何没有诞下子嗣?”
凤兮落静默一会才道:“说来可笑,臣女身体有问题,不能生育。”
徐邪放下折扇,诧异道:“你这凤命……可真是奇特。”
说罢也没有在意男女之别,伸手按住凤兮落脉搏。
半晌后蹙眉:“好寒凉的体质,难怪……”
“可能治愈?”燕七问询。
徐邪摇头:“微乎其微。”
凤兮落并不在乎道:“这样挺好的,父母之爱必为之计深远,臣女生来独身,自己好就是真的好。”
“希望你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好。”燕七说完这意味深长的话,伸手握住她的手。
凤兮落脸色微变,试图抽回却被握的紧紧的,立刻看向徐邪。
徐邪眼皮微跳:“不是说让你进宫,就让我研究体质,把两只手都伸过来。”
凤兮落立刻大力挣脱,把手放到徐邪面前,这才佯装松了口气。
燕七眼尾的红晕有加重的趋势,气势也变的更慑人,深深看了一眼凤兮落,这才闭眼养神。
燕七直接把她带进了御书房,穿着墨兰太内侍服,头戴红色帽子的大太监立刻躬身迎了出来。
“奴才参见陛下。”
“嗯,这是凤兮落,日后是朕的御前女官,教她一些礼仪。”
燕七本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她见别人不用施礼。”
这才起身离开,打算换件衣服,继续批阅奏折。
身为陛下的近侍,最要紧的就是了解陛下,一句话,已彰显了凤兮落的不同。
况且,凤兮落的大名如今还有谁人不知,火焚无伤已传的沸沸扬扬。
木墩立刻躬身道:“凤女官,奴才木墩,您叫小墩子就行,御书房规矩很多,但学起来不难,您看是现在开始还是……”
“木公公客气,现在吧。”
一整天被灌输各种规矩,到了晚间她终于记得差不多,也见了全部御书房的人。
能进这里的必然都是陛下心腹,她的到来吸引了众多注意。
燕七从回来就坐在岸前,基本没有休息过。
古代皇帝命不长,不是没原因的,这很容易过劳猝死。
一盏参茶推到陛下面前:“陛下该休息了。”
木墩和所有侍从倒抽口气,谁不知道陛下很讨厌批阅奏折被打扰。
上次那个小太监多嘴一句,被打的三天没下来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