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见这狐儿要走,心里不悦,面上却神色如常,沉吟片刻道:
“出征匈奴的大军赶路不快,等李泽轩与卫青等人赶往战场,恐怕还要一段时间,确实不急!”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暗示阮棠,她为了李泽轩什么都愿意做,却又要离开,半点也不上心。
阮棠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不由气恼,这个刘彻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拿捏她。
谁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让李泽轩回来!
阮棠撅起小嘴,瞥了眼刘彻,转过身不去看她,有些气恼的说道:
“陛下还想让我做什么,不如直说。”
她说完一顿,干脆也不在掩饰,将刘彻的险恶用心直接明言:
“我实在不知如何能让陛下应允,你说要看我的诚意,可我却觉得陛下只想刁难我,就算我事事顺着陛下,就能让陛下答应调泽轩回来吗?”
这个任务确实很麻烦,刘彻的好感值忽上忽下,阮棠根本搞不清楚刘彻的想法。
他一副喜欢自己的样子,可仔细观察却没那么喜欢。
她不能依靠真爱值,对于刘彻,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她还真没有其他法子。
刘彻听了这话再也坐不住了,怪不得她不情不愿,感情这个小女子是压根就不相信他!
“好,你真是好样的,既如此,你又何必委屈自己讨好吾!你既然已经认定,大可不必如此!”
刘彻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声音冷的像一块冰。
这个狐妖真是个没有心的,他若不是喜爱她,就应该将她这狐妖捉起来,认打认罚谁又能说什么!
刘彻眼神凌厉,居高临下盯着她,一副要她解释的样子,阮棠心里暗自叫苦,自己也是冲动了,将刘彻惹恼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话已说出口,只能另想法子补救,阮棠眸光一闪,瞥了他一眼,身子一转,也不看他,委屈的说道:
“陛下本来就是在戏弄我,反正答不答应都在陛下一念间,我早该明白的,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找李泽轩!”
阮棠说完,转身就向殿外走去,还不等她转出帷幔,就听身后脚步声传来,随即还不等她转出帷幔,就被刘彻拉住。
刘彻怒气冲冲的拉住她手臂,看她不住挣扎,怒气上涌之下,一把抱起她大步向床榻走去。
“你放开我,你说话不算话,放我下去,我自己去找李泽轩,我就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阮棠不停挣扎,那小脚踢踏着,像是个耍赖打滚的孩子,小嘴中说出的话却将刘彻气个半死。
刘彻将她放到床上,狠狠擒住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恶狠狠的威胁她:
“你以为吾是什么人,这里岂是你想走就走的,嗯,你个小妖女,吾就应该将你捉起来,降了你这个妖女!”
阮棠见势不妙,眼泪说来就来,泪水在眼眶不停打转,贝齿轻咬红唇,一脸委屈。
偏偏那眼神就是不看他,好似受了多大欺凌一样,哽咽道:
“陛下干脆杀了我吧,反正我早晚都要死,早死倒好,免得受人戏弄!”
刘彻看她落泪,心里一阵心疼,听了她这话,却怒意上涌,他何时要杀她,听听这小没良心的话。
刘彻恶狠狠的将她下巴一把掐住,冷声道:
“受人戏弄,哼,吾要是戏弄你岂会这般简单,你这小女子不识好人心,真正的戏弄你怕是都没见过吧,知道奴隶吗?随主人心意,想怎么就怎么样!”
刘彻说完就紧紧盯着她,就见这狐儿也不说话,瞪着他,像个孩子般,说不过就要瞪人。
那水汪汪的大眼中泪珠扑簌簌滚落,一直滑到她鬓边,没入黑发中,这娇滴滴的狐儿哭的好不可怜。
刘彻心里的怒气琢渐消了下去,放开她下巴,捏起袖子一角为她擦去眼泪,冷声训道:
“说话!刚刚那么厉害,现在到是不说话了?”
阮棠才不理他,闭着眼睛任他擦。
刘彻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卫子夫没来前,她也不是没有讨好他,亲她的时候低声下气,卫子夫一来,还不是把她丢下了。
刘彻等了半晌,看她像是打定主意不理他,心里不由心烦意乱。
他宁愿她一直骂他、怪他也好,却受不了她的冷落。
刘彻无奈,他不可能真把她抓起来,他在如何生气,也舍得折磨她,只能无奈道:
“你就怕我一怒之下迁怒李泽轩吗,我不舍的伤你,可对李泽轩却不会有这般顾忌!”
“你要是伤害李泽轩,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阮棠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瞪着他,他就是故意的威胁自己。
“陛下说是喜欢我,可我却觉得陛下没有半点真心,你之所以一直不答应我调回李泽轩,不过就是想羞辱我,看我讨好你,最后在看我丧命!”
她一抹脸上的泪珠,故意激刘彻,刘彻对她可是有真爱值的,只要他对自己有感情,应该就不忍心看自己死吧?
赌的就是刘彻的不忍心,阮棠实在不想在拖下去。
继续讨好刘彻只会让他当成习惯,以后李泽轩回来,也要被他拿捏在手中。
向她撒气还好,就怕刘彻稍有不顺心就要找李泽轩的麻烦。
刘彻或许不一定是这样的人,但阮棠却不能开这个口子!
“看来你从未相信吾对你的心意,还羞辱你,吾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人吗!”
刘彻听了这话只觉心里悲凉,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喜爱。
甚至他心中都已经想好,愿意给她那个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她眼中如此不堪,对她的好,在她眼里却变成了羞辱!
刘彻深吸一口气,直接拉着她起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不容她拒绝,大步拉着她朝殿中走去。
阮棠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小嘴故意气他:
“怎么了,难道被我说中了,陛下准备杀人灭口了?”
刘彻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拉着她走到案几边。
他躬身从案几边的木盒中拿出一卷丝帛,转身扔到阮棠的怀中。
阮棠手忙脚乱的接过,不明所以的看着刘彻,见他一脸冷肃的坐到了案几边,这时的刘彻在没有了之前的温和。
气质冷厉非常,一身玄衣玉带,端坐在那,凛然不可侵犯。
阮棠算是见到平日的刘彻是什么样了,帅倒是帅,就是有些吓人。
白皙的柔夷将丝帛展开,看了半天,才发现拿反了。
仔细一看,这竟然是一封召回李泽轩的诏书,将李泽轩调了回来,换了一个叫公孙贺的去接替。
阮棠忙看向诏书上的时间,只见诏书上书的时间赫然是昨日!
阮棠忙转头看向刘彻,却见他已经拿起一卷竹简在看,压根不理她。
难道昨晚刘彻回来后,就写了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