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左文字踏在一处废墟上不再动作,似乎要改变行进的方向。
跟着太刀付丧神行动的我妻善逸停在废墟的下面,看着宗三左文字的身影满心困惑:“宗三哥,怎么了吗?”
宗三左文字侧眸看向我妻善逸,眼珠在眼眶里一转,随即带起了笑容:“善逸,要优先保护自己喔。”
被那双异色的瞳眸注视着,我妻善逸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像是掉入了某种摄人心魄的旋涡。
“嗯…我知道了,我很惜命的。”木木的应下宗三左文字的话,我妻善逸有点晃神,等他只觉得那一瞬间过去了后,眼前哪还有粉发青年的身影。
“宗三哥……?”
“我被…丢下了吗……?”
看着周围不见尽头,被冲力毁坏得面目全非的建筑,我妻善逸很是茫然,眼眶里几乎是本能的蓄起泪花,不一会就模糊了视线。
但仅仅片刻,我妻善逸擦去眼角还没落下的泪水,按着腰间的佩刀三两下跃上屋顶,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宗三哥才不是那种人…他只是看起来不好相与,其实人很温柔!”自顾自的念叨着,我妻善逸绷着一张略显幼态的脸,脚下不断提速,他在朝着最终的战场奔赴。
他现在是大人…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不能再让爷爷操心,也不能让宗三哥操心……呜,可恶…我已经学会自己哄自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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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左文字直接回了本丸。
匆匆踏出时空罗盘的柔光范围,宗三左文字盯着安静的庭院沉默了几秒,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直奔粟田口部屋。
木屐和木地板碰撞的声音动静很大,但直到宗三左文字踩在粟田口部屋的门口,似乎也没有一刃发觉他的到来。
不,他们早就知道了……甚至很清楚来的是谁。
只是这群家伙除了主君以外的刃都不在意,就连他们同部屋的兄弟也只是明面上的做派。
含带着一抹愉悦的弧度,宗三左文字扣响了纸门。
太刀付丧神的身姿纤长美丽,在被所有刃注视后,他自若地靠在门边,宛若一只美丽的蝴蝶落脚歇翅。
欣赏着所有刃写在脸上的不情愿和不悦,宗三左文字毫不吝啬的加深了笑容。
但有一刃例外。
“是有什么消息吗,宗三阁下。”三足金乌的少年稚子抬眸看来,神情温和友善和其他的刃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三日月宗近不在,其他子辈又极易与这位本灵刀发生口角,加上唯一能压住现在场面的七星剑不愿趟这趟浑水,选择性目盲……
所以只能由论资排辈最老,心性也是最稳的日本刀之祖小乌丸出来打破僵局,承担起带头和安抚的作用。
“有喔。”宗三左文字轻飘飘地说着,看起来有些精神萎靡和乏味。
看样子…这位非要引来他们关注的同僚似乎并不想继续话题。
小乌丸的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已经为同僚准备好了惊喜,老年刃就只有记仇这一点小乐趣,相信年轻刃是不会在意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若不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善,小乌丸觉得自己会是第一个拔刀的。
无视同僚们毫不遮掩也越发不和善的气息,宗三左文字垂着眼眸,静静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蜜柑。
“和碎掉之前的模样真像呐……”
低喃着,宗三左文字的神态像极了那些被束缚自由而哀怨的笼中鸟。
伴随这句话的尾音在空气里消散,众刃似乎换了一个画风,神态不再不耐和烦躁,一个个像是他们敌对的恶鬼那般,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宗三左文字。
似乎宗三左文字不给予他们答案,就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很显然,宗三左文字的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仅仅一句话就让这些或千或百年的刀剑男士直接本性暴露,可见宗三左文字的功力不减当年。
“御神刀还是不要这么暴躁的好。”俯身躲过想要和自己的脑袋负距离接触的大太刀刀刃,宗三左文字在起身时将散落的头发又撩到了耳后。
“太郎阁下,在我这里还请你保持理智。”药研藤四郎斜睨一眼宗三左文字,单手摘下了眼镜,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按在了扣在大腿处的本体刀上。
不先考究这振太刀付丧神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不出言阻止一下太刀太郎,他的部屋就要被毁了。
“如果还是不能冷静下来的话,为了给予大将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我会使用一些略显强硬的手段。”
“太郎先生,喝点酒冷静一下吧。”鲶尾藤四郎借助大个子的优势按下了太郎太刀的本体刀,给了自家兄弟一个眼神后拉着太郎太刀情绪不甚稳定离开了部屋。
拼合刀的恶劣性子还真是让刃苦恼。
“诸位和宗三阁下出去谈吧,大将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整理着白大褂,药研藤四郎将眼镜揣到口袋里,褪去了方才针对大太刀时所散发的危险气息。
“伊内丸阁下也是。”
“那药研殿呢,药研殿不一起吗?”萤丸模样乖乖地发问,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短刀付丧神。
大太刀的不善和考究,或许只有同其对视的药研藤四郎能够有所知觉,这振看起来最正常的刀剑男士……可一点都不好糊弄。
“我需要照顾大将。”但药研藤四郎擅长见招拆招,更何况他有着最正当的理由。
在没有南海那些刃存在的本丸,医疗部屋可是他的一言堂。
“那我留下来帮忙……!”
看着被明石国行抱走的萤丸,药研藤四郎轻呵一声,感叹来派的大家长就是善心,帮他带走一个麻烦。
将口袋里的眼镜重新掏出了戴上,药研藤四郎拉了一个凳子坐在蜜柑的身旁,水晶一般透彻的眼眸温和的注视着蜜柑。
手指玩绕着蜜柑的头发,药研藤四郎的声音里含笑:“大将,只有我陪在你的身边喔。”
托起蜜柑的手,药研藤四郎一笔一划地在蜜柑的手心里写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