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人多,江承洲把车寻了个勉强算人流稀疏的地方停下,双手抱臂倚在车门等温心言。
大冷天里男人只穿着单薄衬衫,再加上容貌身高出众,吸引了过路不少女生的注意。
走在一起关系好的女孩儿互相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
“哎,你说他是不是学校表演班的,长得好正。”
“应该不是吧,穿着感觉成熟些,会不会新来的教授。”
“不可能吧,要真是教授我天天去蹲他的课。”
“wc,真的好帅啊啊啊!有没有人上去要个微信?”
“看他样子像是在等人,会不会是在等女朋友?”
“不管了,上了!”
……
江承洲对这些目光和讨论全然没有不知,垂眸还在想刚才在江氏集团总部会议室的事,心中思量着接下来如何处事。
刚回国不久,他在江氏集团根基不稳。
过去一个月来本以为把精力投入到争取项目干实事上,没想到因为过于强硬反倒让那些老狐狸应激,全都跑到投靠到江承溪那边。
父亲江问巡的态度模棱两可。
接下来江承溪接任临时ceo,他在江氏集团树敌过多,情况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回国第一场对决,江承溪胜。
他这“嫡长子”倒是混得不如私生子了。
思及此,江承洲心中颇觉可笑。
回国第一个月日夜操劳,就这么打了水漂,还落了个得不偿失的局面。
看来接下来,对付那些老狐狸得换个招了。
男人思考着却寻不到更好的解决方式,心中烦躁难言……
另一边,温心言出校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江承洲。
男人的身边围着一群女生,正要和他要联系方式。
温心言见状面色一凝,抬手将羽绒服袖子艰难地撸起,走过去冷着脸拉了人手,把江承洲拉出了女生包围圈。
江承洲原本正想着公司的事,突然围过来一群小女生要联系方式,还没来得及回应间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掌心拉住。
垂眸一看,穿着雪白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围巾和口罩的温心言全身上下裹得严实。
女人背后还背着个紫色大书包,上面挂着毛绒挂件,羽绒服袖子掀起,露出白皙的小臂,手紧紧拉着自己手腕,一言不发往前走。
江承洲由她拉着走了一会,转头一看方才那些围着自己的女孩都散了,抬手把人往回拉。
温心言猝不及防,没他力气大,趔趄着往回撞进人结实的怀中。
江承洲直接抬手扯了人口罩,看见挡得严实的围巾上苍白的小脸上嘴唇紧紧抿着。
“吃醋了?怎么光拉着我走不说话?”江承洲抬手掐温心言脸,将人搂着往回走。
温心言被带着走了两步,抬手打开江承洲的手,吃味道,“怎么?你还要回去给每人发一个联系方式吗?”
江承洲听言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名片,递到人面前,“你别说,我现在还真有东西发。”
温心言看江承洲手上江氏集团副总的名片,抬手直接一把抢过放进自己兜里,转身拉着人又要往原来方向走。
“姑奶奶”,江承洲再次把人拉回,不再逗她了,指着远处的黑色劳斯莱斯道,“我的车就在那,你要带着我往哪去?”
温心言听言才反应过来方才江承洲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看见漂亮的车身流线,她看着人道,“你新换的?”
江承洲带着人大步往劳斯莱斯走,拉开副驾驶门说,“一回来就买了。”
“噢”,温心言听言闷闷道,拿下背包,顺势抱着坐进了副驾驶。
她才想起来,江承洲从回来以后就没来找过她,都是她主动找到公司去。
这几天她忙着考试复习,好几天没去找他了。
江承洲附身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心言拉上安全带,关上副驾驶车门上了主驾驶,插上钥匙动作赶紧利落地发动车辆。
不多时,黑色劳斯莱斯行驶在了宽大马路上。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到了吃完饭的时候。
温心言放在书包上的指甲有些局促地在书包布面上刮了刮,问,“去哪儿?”
江承洲余光看见她的小动作,伸手把她书包拿了丢后座上,皱眉道,“你都放了什么?这么重。”
“作业”,温心言腿上一轻,拉上衣袖把手放羽绒服口袋里说。
江承洲听言弯唇,“这么乖啊,跟我出来还带作业。”
“乖个der”,温心言没好气道,“不写的话要多读一年了”。
江承洲听言诧异一瞬,跟着低低笑了两声,说,“多读一年不好吗?学校里多好玩,回去继承家业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温心言听言没有言语,不知在想什么再次紧紧抿着唇。
江承洲反应了一会,才像是想起来,手指敲着方向盘,语调漫不经心,“噢,想起来了,你毕业我们就要结婚了。”
温心言听到“结婚”两字转头认真看着江承洲一眼。
男人唇角一如既往扬着,神色散漫,谈论这事就跟聊晚上吃饭没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温心言干咳一声,开口问,“要去哪?”
“要去……”江承洲听言故意拖长语调,跟着说,“酒店吧。”
温心言听言放在兜里的手又不自觉抓衣兜布料,强迫自己放平语气说,“不先去吃饭吗?”
江承洲听言似乎是思考了下,说,“不去了,酒店点外卖吧。”
“噢”,温心言简短回答,心里却想起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自从江承洲一年多前回国订婚上的意外,直到今天,他们虽然中间见过许多面,大多是温心言去找江承洲,却始终没有再同处一室过。
因而今天江承洲约她出来的时候,说要一起住几天的时候,她开心之余又有些许紧张。
转头再看了江承洲一眼,她思索了一瞬后似乎是下定决心说,“等下开房的时候,我要和你住一间。”
“咳!”江承洲听言差点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噎住,转头一看温心言那白皙素净的脸和小鹿眼里的清澈,突然感觉有些割裂,“姑奶奶,谁教你那么说话的?”
“怎么了?”温心言对自己话里的引人遐思毫无察觉,皱眉问。
江承洲看她澄澈的眼眸,突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思想龌龊了,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干咳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