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温心言做噩梦醒了感到口渴。
迷迷糊糊起床要去客厅拿水喝,突然听到一声小孩焦急响亮的哭声。
“哇,江叔叔,果果是不是要噎死了?”
温心言睡了一觉精神头恢复了些,听言眉头一皱,下床快步走出房间。
方一进客厅,她就闻到了客厅中浓郁的海鲜香汤气味。
走近一看,沙发上江果果坐在一大碗海鲜面前,小手掐着自己的喉咙,看样子像是噎到了。
江承洲坐在沙发上,一手扶着江果果,另一手上拿着手机,似是正在快速搜索解决方法。
文小乐在两人旁边急得团团转,小脸上还挂着碎面条。
“江承洲,你大晚上你上哪给他们弄的海鲜面?”
温心言黑着脸走过去,将江果果从沙发上抱下地,站在小孩后面环住江果果,手放在她腹部握住,动作干净利落地使力压了几下。
没多久,江果果“哇”地一声,把大块的龙虾肉吐在了地上。
温卷卷贪吃,以前吃饭被噎了好几次。
温心言对这种场面处理已经快成肌肉记忆,话不多说上前就把小孩给“救了回来”。
本应该在睡觉的女人突然出现,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楚。
江承洲反应过来时,方才奄奄一息的江果果已经恢复了正常。
小女孩大口呼吸几下,恢复正常呼吸,光脚丫站在地板上打量着还有些面生的温心言。
温心言一看时间半夜三点,抬手去拉了一旁目瞪口呆的文小乐,捎带上江果果一起拉着进了另一边房间门开了灯,语气带着平时唬温卷卷时的说一不二。
“你们两个,现在都给我上床睡觉去。”
江承洲走近,看到两个小孩听言老老实实并排上了床乖乖躺下,眸中闪过不可置信。
温心言关灯前,江果果躺床上低低说了一声“谢谢你姨姨”。
跟着躺床上的文小乐眨着大眼睛看温心言,“姨姨你好厉害哦。”
温心言有些哭笑不得,装着凶巴巴道,“都给我闭上眼睛睡觉。”
江承洲倚在门边,看见两只闹腾的“神兽”听言老老实实闭眼,有些不可思议。
温心言笑着关了灯合上门,转头刚好和江承洲地琥珀色眸子对上。
看见男人的瞬间她的唇角跟着拉下,走回客厅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小孩还没吃多少的海鲜面开始吃。
江承洲看她精神头好了许多,自觉去清理了地上江果果吐的龙虾肉,洗了手走回沙发上坐下,问,“你怎么这么熟练?”
温心言晚饭时因为身体原因没吃多少,刚喝了药睡了一觉,药效见效,饥饿感上来,三两下就把海鲜面吃了,没有回答问题,抬眸眸色清冷看江承洲。
“大半夜你哪里弄的面?”
“让李敬明让人送过来的”,江承洲说。
“你可真行。”温心言吃了面背靠沙发椅背不咸不淡道,“娃给你带,可以直接进化掉睡眠了。”
“他们两个不听我的话”,江承洲尝试解释道,垂眸看她面色没那么苍白了,极为自然抬手摸她额头,“没那么烫了,等下再拿体温计测一下。”
温心言抬手打开他的手,看向方才送小孩子去睡觉的房间,问,“文亦轩和林轻暖晚上吵什么?”
“你听到了?”江承洲听言蹙眉收回手,身体却坐得离温心言更近,几乎贴着她的手臂,“大致是林轻暖用他钱养其他男人,他不爽和人发脾气吧,具体的,我不清楚。”
温心言听言皱眉,拿了桌上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随口问,“你觉得他们俩之间有感情吗?”
江承洲听言一顿,看了一眼温心言,思索一瞬后说,“林轻暖我不清楚,文亦轩的话,肯定没有,你应该比我清楚。”
温心言听了江承洲的话,拿着矿泉水瓶放膝头,眼睛看着前面茶几放空,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金发女孩漂亮的笑脸。
文亦轩原本和自己年少时的知交好友许若有过一段最为被众人看好的恋爱。
那时候文亦轩还不是现在的花花公子,听别人打趣提到心上人时还会面红耳赤一阵子。
女孩儿本是A市赫赫有名的许家影视集团东家大小姐,从小性格活泼开朗,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谁知后来家族企业破产,一朝跌落谷底,随父一起逃到国外躲债。
临离开前,许若说了不可挽回的狠话,亲手结束了和文亦轩的关系,出国远走。
不久后,她在国外结婚的消息传回国内。
从那之后,文亦轩就彻底变了个人,将感情视作泥土,终日沉迷花天酒地。
许若在温心言的记忆中是无忧无虑的天使般的少女。
她是记忆总少数会主动找她玩的女孩儿,会安慰她陪她玩闹。
二十岁时因为想要抗议家人严格的管束,跑到理发店染了一头金发,到他们几人面前笑得孩子气炫耀了许久。
大眼睛、小梨涡和小虎牙为女孩儿无忧无虑的面容添上许多稚气。
那时无忧无虑带着些恣意任性的许若并不知道不久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将随之破碎。
温心言至今都能记起她哭着来和自己道别时的模样。
回忆旧人,温心言背靠沙发长长叹了口气。
如今文亦轩身边的流水般的情人,统一的金发大眼睛,如今想来,多半是像了旧人。
听到温心言叹气,看她面上怅然若失,江承洲出声问,“想起什么了?”
温心言没有理他,惆怅过后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准备回去接着睡。
“温心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江承洲见她起身,开口叫住人说。
温心言以为他说上一个问题,直接道,“想到许若了。”
“不是这个问题”,江承洲说着起身走至她身后,跟着问,“江果果刚才噎到了,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快?”
温心言听言微微一顿,跟着说,“因为我有生活常识,不像你,商业巨人,生活白痴,等你浏览器搜出来孩都废了。”
江承洲听言哑口无言,走到人后面,垂眸无奈问,“现在攻击我都这么直接了吗?”
温心言抬眸看他脸上的红印子,摊手道,“没办法,你要是受不了可以辞退我。”
“你倒敢想”,江承洲再次无奈低笑一声,凑近柔声问,“今晚,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温心言进了房间门,干净利落关上了门。
“去冰箱里拿点冰敷脸。”
女人带着病气的声音从房门后传来。
江承洲听言心头一动,以为她在关心自己。
不料下一刻,温心言幽幽把后半句话补上。
“明早发布会你要上台,我不想早上起来给你上遮瑕粉底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