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突然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将那表夺了去。
顾晴一把抢过了表放进自己不小心开了的手袋中,眸色警惕看向温心言。
温心言学着顾森屿的模样,笑容毫无破绽,“原来表是姐姐的。我从前在我父亲那见过一只相像的。听说价值不菲,那表盘画的不知道是欧洲的哪个上古神话里的神。本来好奇我还想看看姐姐的表盘是什么样的,没想到姐姐这么宝贝。”
顾晴听言面上的警惕少了,好似松了口气,沉默半晌竟向温心言到了声谢谢,“没什么好看的,心言妹妹。不过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我自然紧张些。”
“原来是这样,是我不懂事儿了”,温心言说着拿起酒杯仰头抿了一大口。
“你这酒量可以啊”,林云皓看着温心言挑眉开口。
“林大公子”,温心言听言走到人身边,微微一笑,“我这酒杯里的酒,是家父专门让我带来的自家国外酒庄产的酒,色泽透明,入口甘醇后劲儿却大,尝尝?”
林云皓看着温心言走到身前,心头仿佛被什么扫过,微微发痒。
只见面前女人双眸清浅,平静剔透而澄澈,唇角浅淡的笑意为那清冷模样添上几分亲近却不见媚态。
温心言抬手拿酒杯凑到林云皓酒杯边,“我给你倒些?”
林云皓眸子都黏在她身上,听言喉咙微微发痒,抬手低咳了一声,不自然道,“好。”
温心言听言拿起酒杯便往林云皓酒杯慢条斯理地倾倒。
一旁顾森屿见了眼眸闪过不悦,但想到更为紧要的事,他还是问,“心言,听说你在承洲手下当秘书,你知道一些内情吗?他中午还来不来?”
“我已经被他父亲开除了,这整个月,我都……”,温心言回答着手微微一顿,跟着仿佛意识到什么,及时止住了话头,“内情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本是寥寥几句,顾森屿却听出了其他内里的情况,眼眸闪过一丝喜色,皱眉说,“江叔早就退休了,怎么会轮到他来开除你?”
温心言听言怔然一瞬,自己的手机铃声恰好响起,垂眸一看是Alex的电话。
“诸位,失陪一下。”
温心言说着不管众人转身便快步往外走,走到外面空旷的楼梯间接了电话。
“怎么了?”
Alex在电话那头倒抽了口气,稳住呼吸但语气仍旧带着焦急,开口说,“姐,纵火凶手找到了。”
“谁?”温心言听言面色一凛。
Alex沉默一阵后开口,“是susan。”
温心言听言心头微微震颤,“她图什么?”
“还没问出来呢姐,人刚被捕送审”,Alex说,“不过姐,susan好像早有预料都留好后手了,她几天前在国外买了房,本来下午就要坐飞机走了。”
温心言听言面色冰冷,沉默半晌后说,“我知道了。”
*
文亦轩被傅斯远搂着朝外走。
一路上有不少人往来,文亦轩神色颇为急躁,边走还一边大声问傅斯远。
“你说承洲来不了,不是,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这都一个月没消息了。”
“你小声点”,傅斯远皱眉说。
路过不少人纷纷侧目看他们,眼神中带着。
文亦轩神色焦躁之余还朝路过的几个人打了招呼。
“叔儿好,林妹妹……”
路过的长辈笑着应了好,小女孩儿被他叫了红着脸应了声“文哥哥好”。
傅斯远抬手给他手上来了一下,低声道,“你这都要结婚的人了,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收着些。”
“你这就有点先入为主了吧,我连呼吸你都觉得我是纨绔子弟”,文亦轩低声不悦说。
不远处又有人迎面而来,他思及什么,神色一变,又再次开口高声道,“不是,承洲现在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斯远神色不耐,朝路过的人绅士地打了个招呼,拉着文亦轩快步走。
过往的人不住地打量两人,私下里也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最后,文亦轩被傅斯远带着左弯右拐走到酒店外一处空旷的大阳台上。
确认四下无人,文亦轩方才焦躁的神色变成了不常在他面上出现的冷峻,抬手抽了支烟点上,走到阳台围栏边朝下看,“你说洲儿没事儿吧?我这心里替他没谱。”
“他说他自有安排,不用多替他担心”,傅斯远双手抱臂说,“你先理好你自己的事吧。”
文亦轩垂眸看着楼下两岸繁华的江景,抬手深抽了口烟,心里没来由的焦躁,挑眉问,“他都大难临头了,我还能有什么事?我文家办得可是喜事,就是请不到他大驾光临……”
话说一半,身后一阵沉默。
“傅斯远?”
等了好半晌,文亦轩抬手又深抽了一口烟,不小心被呛了一口,咳嗽着转过头,一边皱眉,“你哑……”
话音在转头看到身后的人后骤然停住,唇边散漫的笑意一凝。
许久未见的女人站在面前,穿着随意,面色苍白得不能看,眉头紧锁,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直直看着自己。
文亦轩被呛着再次咳了两声,抬手把烟掐熄在围栏上,随手把烟丢在地上,快步走上前,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林轻暖看他随地丢垃圾,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怎么不咳死你?没素质。”
“这酒店都是我家的,我在我家随地扔垃圾,不犯法吧?”文亦轩听言挑眉走上前,眼眸还带着玩世不恭,走到人跟前垂眸重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心言带我进来的”,林轻暖抬眸看男人意气风发模样,笑得讽刺,“不来我怎么知道你文大少爷要结婚了?”
“扯什么谎呢?”文亦轩听言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再次走近一步,抬手捏住了林轻暖的下巴,“我结婚的消息全城皆知,你刚知道?”
林轻暖皱眉打开他的手,眼眸死死盯着文亦轩。
“凶什么?”文亦轩亦看着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散漫插在裤袋中,说,“这段时间是我太高兴了忘记找你说清楚事情,你来了也好。说吧,分手费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