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言说着再次顿住,像是意识到什么。
旁边顾森屿听言眼眸流露满意与愉悦之色。
林云皓听言不知为何也松了口气。
顾晴听言似乎是满意地笑了,开口幽幽道,“不合适的人,怎么着也凑不成一对。”
“怎么办呢?谁叫人家不要我”,温心言神色淡淡道。
在座各人各怀心思,正说着,外头突然一阵喧哗,似乎是来了什么重要来宾。
温心言挑眉亦顺着声源处看去。
只见不远处人头攒动。
文亦轩他爹和她妈两人笑得高兴,正带着好几名服务人员招呼着来人,周围还围着几个黑衣保镖。
周遭有几个看清了来人的大佬也纷纷站起身。
“好大的排场。”
林云皓在耳边悠悠道。
温心言眯眼望去,等了一会,终于见那被人层层包围的来宾露了面。
看清那人的瞬间,她神色一凛,对面的人先她一步开了口。
顾森屿看清了来人后,眼眸流露出一瞬的惊诧,“江问巡?儿子都生死不明,他竟然来了?”
来人正是江承洲的父亲江氏家主江问巡。
温心言皱眉看着步态稳健走来的江问巡那一头短而干练的白发,结合这两天知道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人为什么时隔几年成了这样。
当初她离开时最后一次见到他,江问巡还是一头黑发。
这些年,江家当真发生了一些事。
她心中想着,便见不远处文亦轩的父母二人热络地拉着江问巡往这边走,最后停在了自己的隔壁桌。
“老江啊,我可算是等到你来了,咱俩的交情可以说是亲如一家了,你就和我家中亲戚坐一块吧”,文亦轩父亲文安鹏招呼着江问巡说。
温心言坐在隔壁桌正好听得真切,见文质彬彬的文安鹏将江问巡引入了自己亲戚的桌。
那一桌都是文家的人,众人见江问巡来,纷纷热络地上前打招呼,引人入座后反倒沉默下来。
相比沉默的文家人,周遭的桌子倒是吵闹起来。
众人纷纷注视着江问巡这边的方向,显然有许多话要和他说。
文亦轩父亲文安鹏笑着挡了众人视线,附身到江问巡耳边低声道,“江兄,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要是承洲来不了,你就别来当众矢之的了,那些人现在可是盯准了你们江家啊。”
“我怕他们问吗?”江问巡冷哼一声,“今天我就是代表江家来,他们有话就来直接来问我!”
“哎哟,江兄你糊涂啊,这个关节眼你就应该去避避风头不该来的!”文安鹏眉头紧锁,“你现在来了,等下他们要是围上来,我儿的婚礼怎么办?”
“文安鹏,谁让你给我发了请帖,你个老小子分明是担心你家那小子的婚礼”,江问巡说,“不过你也不用怕,我带了人来的。”
文安鹏转头一看外面那黑压压的一众保镖,连连叹气,“虽然我不看好这场婚礼,但希望最后不要变成打架斗殴的黑社会场面。”
“去你的,你捡了大便宜了,江家的免费安保可不是谁家想要就能有的。”江问巡再次冷哼一声。
文安鹏叹了口气站起身,思及周围众人的视线,瞬间还了张笑脸,热络道,“江兄,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文家小子的婚礼,我能不来吗?”江问巡也笑着说。
他一向佩服文安鹏的演技,抬手学着热络地拍了拍人的肩膀。
然而拍了一半,脸上的笑却骤然止住。
周围的闲言碎语声嘈杂,就这么传入了耳中。
“我去,江问巡怎么敢来的?他儿子呢?谁上去问问啊。”
“江问巡大儿子手黑杀了二儿子,他这当老子的还要出面过来挡风头,真是唏嘘啊!”
“唏嘘什么?你家又不和他家合作,我家好几个项目好几千万,他儿子死光了我家项目怎么搞,他都几年不管事儿了,能顶住吗?”
……
“啪!”
闲言碎语嘈杂说一半,却被一声极重的拍桌声唬住。
整个婚礼现场骤然安静下来。
江问巡刚拍了桌子的手气得发抖,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正要站起身,被文亦轩他爸文安鹏死死压住肩头。
“老江,你消消气,千万别乱来啊。”
江问巡脸黑得不能看,还要发作,突然听一声熟悉的女声响起。
“江叔,你怎么才来”,温心言端着酒杯走上前,将酒杯放到江问巡桌上,在沉寂笑得云淡风轻,“家父国外酒庄带过来的酒,来给文叔叔家恭贺的,先给你尝尝,味甘后劲儿大,最适合慢品,你尝尝看。”
“温家丫头……”文安鹏看见温心言过来有些诧异,低声催促道,“你来捣什么乱?快走快走。”
江问巡抬眸与温心言对视一眼,突然听人低声说了一句话,面色突然缓和了不少。
沉默过后他抬手拿起那酒杯,仰头一口闷了,回过味来时面色有些发青,开口却道,“好酒。”
“你这……”文安鹏微微一顿,抬眸看了一眼温心言,反应过来后突然高声哈哈大笑一声,拍着江问巡的肩膀,“好好好,温丫头有心了。”
正演着,突然有打下手的人匆促走上了,开口在耳边道,“文总,婚礼快到时间开始了,您要准备就位了。”
“好好好!”文安鹏听言仿佛看见了救兵,转身抬手朝着一众宾客高声道,“诸位,非常荣幸能够请到大家今天大驾光临。我宣布个好消息,小儿的婚礼马上开始!”
众人眼睛紧盯着江问巡,听言沉默半晌,最后竟是只能跟着一起鼓起掌来。
文氏家族在A市混这么多年的权利地位不是盖的,今天大费周章准备了这么一场豪华的婚礼,众人还是要给文家一个面子。
只是众人鼓掌时不少人眼里还是紧紧盯着江问巡,只等着要等婚礼过后一同围了人讨一个说法,为自己投资的项目未来求一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