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走吧。”
王伦牵着阎婆惜的手转身离去,白胜等人连忙点着火把,他们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公子,查到了吗?”
“这件事与宋押司有关,凶手却是梁山上的人,如今梁山势大,就连朝廷都奈何不了。”
王伦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阎婆惜。
后者俏脸寒霜,怒道:“就算抓不到凶手,那宋押司也脱不了干系。”
这宋江还是逃脱不了牢狱之灾的命运。
王伦暗叹。
他本以为阎婆惜没有嫁给宋江,就不会出现宋江杀妻的剧本,却没想到那个发现宋江秘密的人竟然换成了阎婆,最终成了女儿的替死鬼。
半个时辰后。
县衙。
砰砰砰。
一名衙役用力敲门,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济州府的那些人抓了宋押司。”
县令在睡梦中被这突然的呼喊声惊醒。
县令衣衫不整的冲出房门,斥道:“他们抓宋押司作甚!”
“他们说宋押司勾结梁山,谋害阎婆,雷都头和朱都头正与他们对峙。”
县令脸色大变。
要说谋害阎婆,这事还能挡一挡,这要是被戴上勾结梁山草寇的帽子,那就彻底完了。
县令急匆匆的赶到宋押司办公之处,只见王伦的人押着宋押司,而两位都头带着一帮衙役站在他们对立面,双方剑拔弩张。
“大人,大人,这一定是误会,宋押司一向遵纪守法,办事公正严明,怎么可能杀人,更不可能与梁山勾结,大人千万不能听信小人谗言。”
王伦知道县令与宋押司关系很好,原着中为了保住宋江,不惜捏造证据诬陷唐牛儿。
“时大人,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不然你会很难做,还有两位都头,你们也会大祸临头。”
时文彬腰杆一挺,也有些怒了,沉声道:“大人此话何意?”
“你可知我是谁?”
“你……不是府尹大人派来的特使吗?”
“我是为府尹大人做事,但我以前是梁山之主,王伦。”
“什么!”
县令大惊。
两位都头也是大惊,就连宋江也脸色大变,暗道我命休矣。
“晁盖等人为何能顺利逃脱,各位心中有数。”
王伦扫了眼雷横两人,又看向身后的宋江,继续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一个月前抓到的刘唐已经被梁山劫走了。”
县令脸色难看,沉声道:“押送刘唐回济州的途中,中了梁山埋伏,无一人生还。”
听到县令的话,一直跟在王伦身边的护卫只觉脖颈发凉,暗呼庆幸,否则也难逃厄运。
“宋押司,为了救刘唐,杀死那么多官兵,这也是英雄所为?你可知,那些衙役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他们死了,那些老弱妇孺该如何生存?”
王伦冷笑。
“传闻晁盖等人上了梁山后,你就死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当真不可思议。”
宋江有种见鬼的感觉。
他是亲耳听刘唐说了梁山上发生的事。
“王某命悬一线,承蒙恩师搭救,这才捡回一条命,想当初我好心收留晁盖等人,管他们吃喝,还送他们钱财,没想到他们恩将仇报,吃我的,喝我的,还要杀我,霸占梁山,这是英雄所为吗?”
王伦再次冷笑。
宋江沉默。
雷横和朱仝对视一眼,杀机闪烁,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
“阎婆发现你私通梁山,向你索要钱财,而梁山的人却因此杀了阎婆,宋押司可敢承认?”
“你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宋江突然感觉眼前这人有点可怕,因为那件事除了吴用两人,没人知道,而王伦却一语道破。
县令一听,无奈的叹了口气,宋江这话就等于承认了,没想到王伦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阎婆告诉我的,你信不信。”
王伦突然笑了。
宋江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信。”
王伦一怔,这才意识到古代的人都很迷信,自然相信鬼神一说。
“时大人,如今事情已经明了,还不把他关进大牢?”
县令看向宋江,气道:“宋押司,你为何这般糊涂?”
“那阎婆虽然不是死在我手里,却也是因我而死,我难辞其咎,至于梁山之事,我无话可说。”
说完,宋江看向阎婆惜,叹道:“姑娘,没想到再次见面,我们已经成了仇人,这不是宋江想要的画面。”
“杀我娘亲的那人是谁?!”
阎婆惜怒声追问。
宋江没有回答,然后就被衙役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阎婆惜对王伦说道:“公子,我一定助你铲平梁山。”
王伦察觉到她话中的恨意。
可他也不知该如何劝她放弃仇恨,因为要换成自己也会报仇。
众人回到客栈。
王伦看着阎婆惜入睡,随即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淡声道:“你尾随一路了,有什么要说的?”
此刻,若有外人在肯定好奇,王伦怎么对着空气说话。
“多谢公子为老婆子查案。”
“杀你的那人是谁?”
“我听宋押司叫他刘唐。”
“果然是他。”
“公子,我被人利用了,都是那张文远挑唆,我才去威胁宋押司,如今那厮躲在县衙中,老婆子我奈何他不得。”
“你去护城河边等他。”
说完,王伦关上了窗户。
次日,一条消息传开,张文远死在护城河中。
经仵作鉴定,没发现任何外伤和中毒迹象,观其形态应该是受到惊吓不慎掉进河中,溺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