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眼皮子一抖,对这位神箭手,她颇为忌惮,也早有预防,头一侧,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花荣一箭射空,刚要射第二箭,却有几名士兵杀了过来,不得不放弃,抽出随身佩剑还击。
渐渐的,双方都杀红了眼。
城中一条街道上。
“驾,驾……”
一队骑兵快马加鞭的朝破庙奔来,为首的一人正是祝家庄唯一幸存者三少爷祝彪。
祝彪得到消息,宋江一行人出现在破庙中,立马带人赶来。
赶到破庙外,果然看到了宋江,顿时怒火中烧,恨声道:“宋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宋江认出祝彪,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冤家路窄。
“杀!”
李逵等人奋力搏杀,迸溅的鲜血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仿佛杀不尽,人太多了。
随着时间推移。
李逵等人体力渐渐不支,动作慢了许多,身上也多了许多伤口,看上去颇为狼狈。
“死!”
扈三娘挥舞双刀,突然袭来。
李逵躲避不及,顿时挨了一刀,身形不由踉跄着倒退几步,还没站稳身形,侧方一剑刺来,却是扈成袭来。
宋江见状,不由脸色大变,急声大喝:“铁牛,小心。”
噗嗤!
李逵被扈成一剑刺穿左肩,痛的龇牙咧嘴,忍着剧痛挥起斧头就朝扈成脖颈砍去。
然而扈三娘刀影交错,已然杀到近前,一刀挥出,寒光闪烁。
李逵瞳孔一缩,哪还顾得攻击扈成,身体后仰,眼看着刀身在眼前划过,险而又险的避过致命一击。
尽管如此,脖子上还是出现了一道血口。
“受死!”
扈成一剑拔出,咬牙怒吼,长剑横扫而去,朝李逵脑袋削了过去。
李逵双掌合击,夹住了长剑,嘴巴一咧,刚要怒骂,只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柄朴刀已经刺进胸口,持刀主人正是扈三娘。
“恶贼,杀我父亲,杀我扈家庄老弱妇孺时,可想到有今天!”
扈三娘怒吼。
李逵口吐污血,眼神已然凶狠,却是一句狠话也说不出了。
“死!”
扈成一声怒吼,长剑一扫,一颗头颅飞起,黑旋风李逵就此殒命。
扈三娘拔出长刀,身形一动不动,没有躲避喷溅而来的鲜血,俏脸流下两行清泪,双膝弯曲跪了下来,哭喊道:“爹,女儿给你报仇了!”
扈成也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爹,安息吧!”
与此同时,宋江见此情景,不由痛呼:“铁牛!”
“发什么愣!宋江还没死。”
祝彪大喝。
扈氏兄妹对视一眼,随即站了起来,扈家庄老弱妇孺几百口人皆丧命,这笔血债必须讨回来。
“护送哥哥走!”
花荣急声大喊。
孔氏兄弟连忙护着宋江往外走,花荣拼死掩护。
然而对方的人太多了,想要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老贼,受死!”
祝彪双目血红,厉声大喝,祝家庄被灭的场景历历在目。
噗!
花荣被一名中年男子一掌震飞,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
中年男子一击得手,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杀向宋江。
孔氏兄弟连忙挡在宋江身前。
然而他们根本不是那中年男子的对手,短短几个回合便被打的吐血而亡,双双惨死当场。
宋江满脸悲痛,泪水模糊了双眼。
失去花荣等人的庇护,宋江手无缚鸡之力,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老贼,你也有今天!”
祝彪仰头大笑,一剑挥出,想要斩下宋江的头颅。
这一刻。
宋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面对这致命的一剑,他没有能力躲过去,尽管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认命。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名黑衣人掠进场中,一掌挥出,飞沙走石,瞬间轰飞数十人,就连祝彪也被那强劲的掌风击飞。
之前出手的那名中年男子连忙护在祝彪左右,同时一掌拍向黑衣人。
一声音爆。
中年男子抓着祝彪一连倒退十几米远,而那名黑衣蒙面人却是依然站在原地。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大宗师巅峰境!”
中年男子脸色大变,沉声道:“奉劝阁下不要插手此事,我们效力于楚王帐下,你与我们为敌便是与楚王为敌,阁下可要考虑清楚了。”
黑衣蒙面人发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楚王算个屁。”
话音落地,黑衣蒙面人一把抓住宋江,身体腾空而起,速度极快的朝远处掠去。
“放箭!”
祝彪红着眼怒喝。
一些士兵连忙抓起弓箭,朝宋江射去。
那名中年男子也拿过一把弓箭,瞄准宋江后背就射了过去。
黑衣蒙面人身法极快,袍袖一甩,便震飞了密密麻麻的箭雨,但还是有一支箭射中了宋江,却是没有射中要害。
“该死。”
黑衣蒙面人咒骂,转而加快了速度,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老贼,命真大!”
祝彪非常不甘心的怒骂。
“那名黑衣人实力很强,就算我们人再多也拦不住他。”
中年男子颇为无奈。
他也只是刚迈入大宗师境,面对大宗师巅峰境高手,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追过去。
祝彪依然不甘心,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捉拿宋江,凡提供线索者,赏金千两。”
紧接着,祝彪又望向扈氏兄妹,面色不悦的质问:“三娘,你们得到宋江的消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哼!”
扈三娘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飞身而起,策马离去。
“祝彪,你这卑鄙无耻的东西,为了上位不惜毁掉婚约,将我妹妹推到他人怀里,还有何脸面和我小妹说话,呸!”
扈成冷言嘲讽,临走时还用力吐了口唾沫。
一众士兵押着花荣跟在扈成身后离去。
“你!”
祝彪握紧了拳头,气的咬牙切齿。
当初投奔王庆,而王庆在看到扈三娘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正如扈成所说,为了上位,他不惜撕毁婚约,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推向其他男人,心里又怎会好受,甚至不止一次的下定决心,终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各路人马相继离去,破庙恢复了宁静,唯有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