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有些好笑的对视一眼,那种将要与组织的代号成员合作的紧张感,竟然一点也升不起来。
大约是因为这人是月岛茉莉吧……
“降谷零,和hiro的身份一样。”想了想,他特意补充道,“零组的负责人,也算是景光的上司吧。”
降谷零俯身对上那双“大仇无法得报”的眼睛,手指动了动,很想戳戳她的脑门。
经常见到中村琴子和松田阵平戳她,一时有些好奇,不知道会不会像鼓气的河豚一样好玩。
只是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必然是无法施行的……
“不,你是安室透!必须是安室透!只能是安室透!”
月岛茉莉把头一扭,拒绝面对着残酷的现实,根本不看降谷零那张明明一样却气质完全相反的脸。
诸伏景光暗暗摇头,抱臂坐在一旁,完全不插手。
那晚在安全屋,黑田管理官离开后,诸伏景光已经将自家幼驯染“审问”了一遍,降谷零顶着波本安室透的身份做了什么自然一清二楚。
嗯,这事是零不对,对女孩子动手什么,就算当时的身份是波本,那也不行。
自己惹到的人,自己哄。
恐怕降谷零都没想到,当初波本干的事,现在要他降谷零来处理了!
其实两人都明白,组织的成员哪里有什么性别之分。
任务、生死面前最不看中的就是性别。
只不过这个人是月岛茉莉……是降谷零了解后深感愧疚的人。
“对不起,可是当时明明是你先动手的。”降谷零说是认错,可那想逗弄人的心却怎么也忍不住。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在月岛茉莉的眼前一晃一晃的。
月岛茉莉一愣,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没道理不让人家还手。
可那时因为河村学长他们的事情,她心里原本就憋着火。
那之后不仅硬盘被波本偷偷拿走,自己天堂酒的身份还被戳穿,一堆事情挤在一起,憋屈愤怒下就做出冲动的举动。
这些乍一看好像很正常,可是……
可是,她是系统呀,怎么会失去理智?
原本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在此刻逐渐清晰明朗。
那因为各种事情而忘记的体检,还有越发情绪化的自己,以及分外鲜明的喜欢与厌恶……
这些都不该是一个系统有的,哪怕它们是高等级的智慧体,可正因为如此,所有的情绪都会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超过了这个范围……
会出问题吗?
她默默地询问,可惜无人为她解惑。
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那早就长好的伤口,竟然时隔七年,开始隐隐作痛。
月岛茉莉抬手捂在伤口的位置,一向清明的大脑竟然有些晕。
“月岛警官?”
她的异样被两人发现,见她脸色发白,赶紧唤醒陷入自己意识内的月岛茉莉。
安室透生怕她再次陷入过呼吸的状态,下意识抬手,想像山洞时一般捂在她的嘴上。
月岛茉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不要!你摸过尸体的!”
降谷零:……算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这里面是当初你给我的那些钱,都在里面,要不要?”
回神的月岛茉莉看到那张卡,一把抓住,紧紧搂在怀里:“我的钱!我的血汗钱!”
那声音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心酸,听起来极具感染力。
降谷零:……
“钱?”诸伏景光满头问号,“零,你们还有经济……纠纷?”
原本想用经济交易一词,可这词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诸伏景光干脆换了另一个。
他不禁心中奇怪:这事怎么没听零说?
降谷零尴尬的转头,被人当做包养什么的,实在是太尴尬了。
即使是景光,这种事情他也无法说出口。
“诸伏先生,你不知道,他不仅打我,偷硬盘,还威胁我,还要跟我要钱!!!那可是我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呀!”
仿佛找到组织,月岛茉莉发自内心的“泣血”诉说着降谷零一条又一条的罪证,大到打人要钱,小到“硬”要了自己一杯奶茶。
诸伏景光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事情大部分零都告诉了自己,可同样的事情从月岛警官口说描述出来,怎么就觉得零这人格外可恶呢!
而且抢女孩子奶茶是什么鬼?
这还是自己那个记忆中认真到较真死板的幼驯染吗?
还是说零在组织的这些年终于学坏了?
变成那种专门欺负女孩子的小混混了?
被谴责的降谷零不仅没有反思,还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欢快极了。
“奶茶真是你误会了,当时真的只是看一眼,不过等回头还你一杯。”降谷零向她承诺。
见月岛茉莉撇嘴,他又继续说道:“钱嘛今天都还给你,一分没动。要是觉得这短时间损失了,我给你算利息?不过就是正常的借贷利息啊,高利贷可不行,毕竟咱们可是公职人员。”
“谁和你咱们了!”
月岛茉莉立刻离他远一点,可惜家里沙发太小,不能达到礼貌地社交距离。
“至于挨打,我真的很抱歉。”降谷零把脸往前伸,“要不你打回来吧,我不还手,保证!”
听到这提议,月岛茉莉立马来了兴趣,握着小拳头跃跃欲试,一双眼睛在他的脸上寻找着落拳点。
“出击!”
一声呐喊,月岛茉莉一拳打在降谷零的额头上,那位置正好在他额前的碎发处,即使留下痕迹也会被头发遮挡住。
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打回来的降谷零,在那根本没用什么力气的拳头落在额头的时候一呆,然后装作吃痛的样子,捂住被打的地方:“好痛!还打吗?”
“不用了,怎么说也是我先动的手,而且我还咬你了!”月岛茉莉眯着眼睛看向他,“你应该……不会咬回来吧。”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委屈下……”
“不用,不介意,咱俩扯平了,哈哈哈,咬人这习惯不好,千万不能有。”
月岛茉莉连连摆手拒绝。
好家伙,有一个松田阵平就算了,再来一个算什么事?自己又不是那用来磨牙的大骨头!
降谷零坐正身体:“那就扯平吧。”
月岛茉莉心下警惕,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要是我的话每个月有人白给我一半工资我肯定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