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仿佛有浪涛汹涌,排山倒海地撞击着我的脑干、大脑和小脑。
昏昏沉沉,脑仁儿刺痛,我忍不住扶额。
闭眼休息的瞬间,我眼角余光在灯下,突然就看到一抹影子。
那影子在斗钵内,被烟灰掩盖了。
原本应该是看不见的,可我就是看见了。
晃眼看,像一条双足站立的狗。
两只耳朵竖着,又像狼。
那畜生半跪在地上,左爪托举着一根棍儿,右爪拿了一把火。
或许是火?我真是分辨不清,脑壳太痛了。
“哟,怎么了这是?成林妹妹了?”
程橙嘴上挖苦我,实际上马上过来扶着。
小黑妞儿也是低声呜咽,蹭着我裤腿,很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
我放下烟斗,人渐渐恢复。
把刚才所见告诉她们,她们都很吃惊。
“真的吗?唬人的吧?我刚才看了好几分钟都没看见……”程橙有点吃醋。
夏希海道:“这就是机缘,佛道两家都有这个说法。小兄弟,你机缘很深啊。”
我倒是觉得他对我不怀好意。
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脑仁还隐隐作痛。
“你刚才看到的狗头,不简单,咱们得去找个人咨询一下。不过难道你没看见别的吗?文字之类的……”
仔细想想,还真的有,但我实在无法还原,那玩意儿比猪肉绦虫盘曲的还厉害。
“好吧,那就先这样,你们去休息吧,我已经帮你们收拾了房间,在二楼。我住一楼,在这里不要客气。”
到了楼上,我才发现夏希海做事非常认真仔细,房门上贴着我们的名字,男女卧室风格不同。
尤其是我住的那间房,居然还有狗窝、狗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时间还早,夏希海却留我们住宿,还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洗漱用品也有。
程橙似乎也没有回家的意愿,一整天都抱着烟斗研究。
我生怕会沾上晦气,可似乎都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闲来无事,我就研究那个外卖订单。
点外卖的人叫盛伟涛,电话号码就不打了,住在莞市花园小区2号楼。
只有楼号没有单元门牌号,很是奇怪。
这么远送一份肠粉,我也是醉了。
烟斗在楼下,不过我觉得小黑妞儿自从见到烟斗之后,情绪就一直不稳定。
她是个神仙狗宝,从不乱叫,可今天一直低声呜呜。
我问她怎么了,问完自己又笑。
她又不是人,怎么能告诉我哪儿不对劲呢?
晚上吃过饭,夏希海突然就说要去找那个咨询的专家。
“正好专家有空,你们又有车,咱们一起过去。”
夏希海说,专家在莞市。
莞市?
我灵机一动,何不顺便把外卖送了?
根据我的经验,订外卖的,肯定不是冲外卖来的。
都是别有内情。
虽说对方给了我半个月时限,可早点送去,早点了事。
“行,去哪?”我问。
他说了个地址。
我们连夜赶过去,去之前我先回城拿了肠粉。
程橙问我干嘛的,我说顺道送外卖,夏希海居然没问。
到了那里,我先把人送到专家家,再去送肠粉。
这一次有人给我开门,我问他是不是盛伟涛,他很警惕也很疑惑地看着我,没回答是不是。
“如果你是盛伟涛,那这是你的外卖;如果你不是,请你帮忙转交。”
我把肠粉递给他。
他哦了一声,拎着肠粉转身进去,还没关门,我趁机拨通电话。
手机响了,就在他身上。
行,他就是了。
我只是很纳闷,为何他会不回答我问题呢?
难道我长得这么像坏人?
得不到答案,我也知道这订单远未完结。
先这样吧,等线索自动送上门。
刚才那个人,鹰钩鼻子,眼神很凶,不是善茬。
回去和夏希海、程橙汇合,找到那个专家家。
这位专家是莞市某所高校的教授,年纪看起来60多岁,后来才知道,人家都快80了,精神矍铄。
这位老专家拿着放大镜,凑在台灯下仔细地看,看着看着,就哦一声,仿佛有所发现,然后起身去后面书柜,找来一本很古旧的外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