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答应了她的请求,叮嘱她注意身体,便离开这家。
现在时间还早,福临镇上有几家看着还算可以的宾馆,我们便去开了三个单间。
本是想让张峰先打车回家,可他执意要留下来寻个结果。
这娃十分倔强,拗不过他我们便答应了。
当然我和程橙都有共识,那套房子我们必须得去现场调查。
白天的时候可以带张峰过去,晚上绝对不行。
开好房,我们仨先去老房子附近转了转,算是让张峰安心。
那套老房子,远远一看,就和繁华的街道不一样。
它破败失修,就像残花败柳,是街道的败笔。
晚上再去,又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整条街,街灯明亮,大部分的餐馆都是24小时营业。只有这栋旧房子隔壁,是一家早餐店,只在上午开门。
按道理,灯光下的老宅子,就算是阴森恐怖,多少也能沐浴光明。
可这房子却是诡异。
它独自矗立在街尾,自成世界。
黑暗笼罩着房子,半边塌陷,就像是被毁容的人。
尚未倒塌的一半,门窗破败,微微敞开着,一股阴冷气息从里面钻出来,搞得靠近这房子三米范围,都能感受到那股冷。
难怪本地人都不愿意接近它。
我和程橙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栋房子,她深吸口气:“这房子问题太大了,今晚怕是不好过。”
她在犹豫着什么,我猜是纠结要不要叫援兵——夏希海。
其实要是以前,我第一件想到的也是这个事。
经过上次王虎的事之后,仿佛有点变化,我好像成熟一些了。
除了眼睛不舒服之外,脑子更清楚,思维也更敏捷。
对脑海里存储的那些道术、符咒的理解,深刻多了。
“走吧,先去看看,搞不定再说。”
我抬起脚先迈进门。
“嗯。”程橙答应着,“哎,不对啊臭蛋,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起开,我先进去。”
她赌气似的冲上来把我挤一边。
苦笑,你爱先进就进呗,进去还能多长点肉咋滴?
程橙进去之后,我正要进门,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声咳嗽,本能地朝那边看去。
就隔壁早餐店正对面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人,他冲我招手呢。
我可以很确定那是人。
“有事吗?”我远远地问。
“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说。
我叫住程橙,和她一起走到那人跟前,狐疑地打量对方。
“你是谁啊?”程橙问。
“我就是个路人,开箱货的,经常从这里路过,歇脚吃饭。”那人不自在地笑着,“你们大晚上的,去那里干啥?”
他朝老宅子努努嘴,脸上有畏惧之意。
“去瞅瞅,听说那里出过凶案。”
我很平静地回答。
“你们又是城里来的娃儿吧?千万别过去,那里太邪性了。幸亏我刚才出来撒尿,无意间看见你们,不然的话明天你们家里人就得来给你们收尸了。”
大叔道。
程橙气的鼻子冒烟:“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话是不好听,你们得听劝啊!”大叔叹口气。
“大叔,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上下打量大叔。
关于大叔对自己身份的介绍,我是有点相信的。
他就是个普通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各方面都很符合司机这个职业。
大叔就说了,他认识的一个同群的司机,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就出事了。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前方高速路堵车,司机们纷纷改道,好些人都在福临镇暂时休息。
那个司机吃过饭之后,冒雨去上厕所。
人有三急,真是急眼了,天上下刀子也得去解决。
他就跑到这条街后面的小巷子,也就是老板娘她们家所在的那条小街去拉屎、撒尿。
刚好,他选的位置就是这老宅背后。
蹲在那里撑着伞,司机还在哼小曲,忽然听到啪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地上。
声音是从旁边的街口传来的,离他也就四五米的距离。
司机好奇地转头去看,结果视线被一棵歪脖子大树挡住了。
他使劲扯长脖子也看不见,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是不是看不见啊?那这样呢?”
然后司机就看到一颗人头,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地方,被一只手提着。
人头是个成年女人,睁着眼,仿佛是活的。
脖颈处有撕裂断痕,好像脑袋是被人硬生生从脖子上扯下来一样。
司机当时就吓傻眼了,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排泄物里,瑟瑟发抖。
然后就看到那个脑袋,嘴角慢慢地上扬,冲他露出个瘆人的微笑。
司机慌忙爬起来就跑,边跑屎边掉一裤裆,他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活命。
说完这事儿,大叔还说了另一件事,也是个司机朋友。
那人比较好色,走到哪p到哪。
福临镇也有特殊行业,还跟那人是老熟人。
那天好色司机又到镇上歇脚,就约了老熟人见面。
老熟人说要去老地方,好色司机摇头表示不同意。
“次次都在**旅馆,有啥意思嘛,那老板娘嘴唇上有几根胡子我都明明白白。”
好色司机喜欢新鲜感。
老熟人就说那去某某旅馆如何?
好色司机摇头:“都差不多。”
“那你要去哪儿?”老熟人问。
“你们这儿不是有闹鬼的宅子嘛,咱们去那里快活快活如何?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还没尝试过那种感觉呢。”
好色司机想着就很激动,恐怖能刺激神经,提高兴奋度。
老熟人一开始不同意,架不住他央求,主要是加了钱。
于是两人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第二天,人们在那栋房子的客厅看到相拥的男女。
他们都死了,死时眼睛圆瞪充满恐惧感,嘴巴咧开老大,身上还有青肿瘀痕,仿佛死前被人虐待暴打过。
可尸检最终的结果,两人是猝死,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很容易就查清楚了。
说完这个事,大叔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栋房子:“那房子,不祥,千万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