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一个站在楼上一个站在楼下,相距几米。
夏希海一直盯着我,那份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和小黑妞给他看的不好意思了,便问:“咋啦?我脸上有花?”
“你……你过来!”
夏希海咚咚咚跑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使劲捏着我手掌。
又摸我额头,再帮我把脉,嘴里一个劲念叨着:“怎么没了?!”
这次轮到我震惊:“你咋知道没了?”
“小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又惊又急,攥着我手腕问。
我琢磨着也没啥不可说的,就告诉他那晚上的事。
他惊奇地掐算着,原本要下楼办事,现在也不下去了,转身往家里奔。
我听到他边走边掐算,嘴里嘀咕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歪着脑袋想不通,小黑妞呜呜叫着蹭蹭我的手。
“想回家了?”
摸摸狗脑袋,牵着绳子回家去。
到了家,擦狗脚,安顿好一切,我躺床上耍手机。
刷了一会新闻,突然想起归途app,鬼使神差打开来看一眼。
一打开不得了,界面变了?
好像升级了。
以前归途app就跟普通的送餐软件差不多,有实时地图监控,有外卖订单信息、后台收益等等。
而现在,除了这一套,还多出一个功德商城。
另外,后台收益除了软妹币,还有个功德收益。
我的后台钱早就提到银行卡,功德却已经积攒了多。
赶紧点开商城看一眼。
“清神符,可清灵醒神,1000功德一张。”
“五雷符,可灭杀鬼怪,3000功德一张。”
“替身符、莲火符、神行符、超度符……”
商城内的商品不算太多,目前一共只有六种商品,全都是符。
但是商品空格,上中下却是实打实的九宫格,意味着以后还会有新商品上架。
望着手机屏幕,我呆住了,一时间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回忆那晚的事,难道就是因为他?
暂且把这个疑惑压下,我倒是蛮喜欢现在这状态。
以前需要把符咒、手印牢牢记住,咱也不是那块料,经常会记混。
现在好了,需要时,立马去商城买就对了。
功德,通过送外卖也可以赚取。
我渐渐有点喜欢这份工作,新奇刺激又冒险。
躺着躺着,突然手机嗡嗡震动。
“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派送!”
赶紧点开看了一眼,取餐地仍旧是老杜那里,送餐地点是新港小区,4号楼414房,时限24小时。
单费为250元,外加100功德。
“这功德未免太少了吧?”
买东西动辄上千,功德却只能一百几十地赚。
看着外面大太阳,我决定现在就动身。
不过在动身之前,我先兑换了一张五雷符,一张替身符,花掉3500功德。
最贵的是超度符,花费是5000功德。
以我目前的积蓄,买着有点肉疼,符得省着点用。
准备妥当,出门取外卖,直奔送餐地。
新港小区,也是在羊城老城区,一座老小区,虽然外墙粉饰一新,可这小区起码有四十年历史了。
一进大门,树荫下,到处都是扎堆纳凉的老年人。
从福临镇回来之后,这是我为数不多沐浴在阳光下的时刻。
光线透过车窗钻进车内,洒在身上,虽然热烘烘却很惬意。
停好车,拎着外卖餐盒,站在小区里打听4号楼。
“阿姨,请问4号楼怎么走?”
我拦住一个拎着购物袋向小区外走的人问。
她挺惊恐地看了我一眼:“4号楼?不知道!”
虽然她说的是普通话,可带有明显的本地口音,应该是这里的老住户,不知道4号楼,不应该啊?
这小区看起来不算大,却也不小,大大小小七八座楼呢。
我逢人就打听,结果大家都说这里没有4号楼。
真是奇怪,干脆找个地方歇脚,上网查一下。
一查不得了,查出这小区的一件陈年旧案。
那是一片纪实文学,详细描述了这件案子的经过。
早在25年前,这小区曾经发生过一起灭门案,是流窜人员作案,案犯都已经被法办。
说是一家三口,确切地说,一家四口,因为还有一胎在女人肚子里。
双职工,夫妻和睦,父慈子孝,是个幸福之家。
两口子都30来岁,儿子7、8岁。
这小区当时是一家企业的家属院,左邻右舍,都是同事、熟人。
有一天早上,大家忙忙碌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这家安安静静。
当时的楼房都是七层,灭门案住户住在4号楼514。
早上的忙碌过后,谁也没留意他们家的异常,到了晚上就不同了。
大人下班、孩子放学,家家户户亮起灯,厨房窗口映出炒菜做饭的忙碌身影,十分温馨。
可514家却黑灯瞎火。
同楼有个小朋友,和514的儿子是同班同学,吃晚饭时跟爸妈提了一嘴,说为什么某某某没去上学,也没请假,自己明天也不想去上学。
父母训斥她一顿之后,一琢磨,不对劲,就去514敲门。
怎么都敲不开,这家人就联系了514家的亲人。
514男主人的哥哥,也在同单位上班,和他家住前后楼。
兄弟俩很和睦,彼此都有存放对方家里的钥匙。
哥哥一听说这事儿,马上就拿了备用钥匙来开门。
开门锁的时候,哥哥手都是抖的。
他后来跟记者哭着说:“我当时站在门口,心就很难过,一直往下沉,夏天,门口冰凉。”
打开门,更是惨绝人寰。
男主人趴在地上,双手被反绑,手筋脚筋都被胡乱砍断,地板上一滩血,已经发黑了。
女主人精着身子,被棉被裹着,躺在主卧地板上,夹在窗户和床之间。
她身上被捅了很多刀,密密麻麻全都是刀口,死前还被凌辱过。
最恐怖的是,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成型,也被搅得稀碎,拉出来摆在一旁。
而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却是失踪了,后期警方和家属都找了很久,最终判定他应该已经死亡。
这桩案子在当时人们心里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
因为案犯不但十分残暴,还很嚣张,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杀人者不但是闯入他们家作案,还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一天一夜。
大白天,我看得浑身发毛。
看完这篇报道,收起手机抬头一看,一脑门黑线。
路灯亮了,已经是傍晚。
“怎么时间过的这么快么?”我嘀咕着,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