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竹坐到陆知之和宋黎中间:“你们怎么突然决定过来?”
“就是想着来看看你...跟裴途。”宋黎说道。
“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林梦竹说着靠在宋黎的肩膀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觉得裴途是故意的。”
宋黎瞪大眼,同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反问:“什么故意的?让你搬来他家照顾,还是让你夹断他的手?”
“都是。”
宋黎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谁正常人会故意让自己受伤骨折啊,我觉得是你想得太多。”
“不过,让你搬来他家我觉得应该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想测试什么?”
林梦竹:“测试什么?”
宋黎:“你是不是真的克他。”
“去你的。”林梦竹翻了白眼没好气道。
陆知之视线一直落在裴途的脸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表情凝重,之前她都没有仔细看过裴途的长相,现在看,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但始终想不起来。
裴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将手机递给她:“陆小姐,你看看要喝什么,你自己选吧。”
陆知之接过手机,随意选了一个,将手机像接龙一样递给林梦竹,林梦竹点好又递给宋黎。
宋黎见她们俩都点的冰的,也同样点了冰的。
点好后,宋黎微微起身将手机递回给裴途。
陆知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指着裴途,大声道:“啊...你像我爷爷!”
林梦竹急忙伸手捂住陆知之的嘴:“哪有上赶着认爷爷的。”
陆知之被捂着嘴,但依然没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裴途满头问号看着三人,陆知之唔唔唔的,他一句都听不懂。
宋黎在线化身知之语翻译:“她说:真的,我发誓,你长得像我年轻时的爷爷。”
裴途双眼圆睁,这居然都能听得懂?
林梦竹尴尬笑笑,松开捂住陆知之嘴的手,看着裴途不好意思道:“别介意,她经常会这样,你别当真,她有时候脑子会突然短路一下。”
陆知之埋怨看着林梦竹:“你怎么老是动不动就捂我嘴,下次这样,我就咬你了。”
林梦竹捏了捏她的脸:“好好好,下次捂你之前,我提前说好不好?”
“可以!”陆知之冷着脸点头。
宋黎轻笑一声,就陆知之这个脑子,真要嫁给那个什么二婚国外富商,估计被啃得渣都不剩。
想到这里,宋黎觉得应该跟林梦竹商量一下,但看到裴途,她话又吞了回去。
裴途像是知道她们有话要聊,站起身主动说道:“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处理,你们自便。”
林梦竹看着他走进书房,又关上书房的门后,才长长舒了口气:“我后悔搬过来了。”
“你也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你跟他又不熟,这么贸然搬到一个男人家里,你也不怕吃亏。”宋黎有些不赞同道。
陆知之视线往关着门的房间瞥了一眼:“我觉得,真论吃亏,应该是裴途吃亏。”
宋黎托着腮,认真思索:“有道理。”
“去你们的,我就是觉得挺尴尬的,毕竟不熟就共处一室,虽然他人挺随和,但我还是觉得别扭。”
“没事按照你这个害裴途受伤的频率,你很快就能习惯了。”宋黎拍了拍林梦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林梦竹看着陆知之明显哭过的眼睛,有些担忧地问:“你说离家出走怎么回事?”
陆知之将在车上跟宋黎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林梦竹听完气愤不已:“不是,这个陆今安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他自己怎么不去联姻?”
“他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说不准人就好这一口呢?我真的服了,怎么会有这种当哥哥的,他配当哥吗?”林梦竹气死了,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把陆今安揍一顿。
对,干脆把陆今安揍一顿算了。
“把陆今安叫出来,我找人揍他一顿,太气人了。”林梦竹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陆今安打了。
“好了,你打了他,就能解决问题吗?”宋黎拉了拉义愤填膺已经站起来了的林梦竹。
“那怎么办?”林梦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没事啦,我不回去就是了,你们别急,他总不能绑我回去强制结婚吧。”陆知之装作轻松的样子耸了耸肩,她觉得她哥可能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三人沉默,都想不到很好的主意。
林梦竹拍了拍大腿:“小黎,你可以找君源哥问问,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对哦,君源哥是我们当中,脑子最好使的,其次是顾年,你问问君源哥吧?”陆知之附和。
宋黎想了想:“行吧,晚上回去我们就一起去问,对了梦竹,我打算带知之出去玩段时间。”
说着,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一个人,要保重。”
宋黎和陆知之忙着回去问宋君源办法,也没心思留在裴途家吃饭。
林梦竹也不强留,事情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宋黎她们刚走,家里的厨师就上门来做饭了。
裴途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她们走了?”
“嗯,她们有事先走了。”
“好,你要是觉得在我这里待的不舒服,其实也可以离开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裴途垂下眸子,语气平静。
但林梦竹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可怜和委屈。
急忙摆手:“没有,挺舒服的,再说了,我害得你受伤,还伤的右手,理所应当,也要照顾你。”
“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以为你是因为拉不下面子,才硬着头皮搬过来的。”裴途笑道。
林梦竹表情一僵,接着扯了扯笑容:“怎么会,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好好照顾你的,至少在你拆石膏之前。”
裴途静静看着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谢谢,还从没人说过想照顾我。”
裴途的声音像一阵温煦的春风吹过心尖,林梦竹只觉得胸口起了一阵涟漪,随即又被一种酸涩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