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鸿源算不上帅哥,就是周正而已,一张鹅蛋脸,白白胖胖,眼睛也小,无论是颜值还是气值,都和陈平差一个等级,如果在人类社会中,苏毛自然看不上他,但在这种特殊境遇下,她通过一番对比后,还是觉得他最值得依靠,起码比主动接近她的那些男人可靠。
看着江鸿源回了屋,苏毛也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机组人员那屋现在又多了一个崔智超,显得更拥挤了,又是男女混居,为了避免出现麻烦,油灯彻夜不熄,昏昏沉沉地亮着。
大家都睡着了,只有陈平在苏毛进屋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苏毛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铺位前,张梦晗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连苏毛的铺位也占了一部分,苏毛只能把她往开挪了挪。
刚躺下,张梦晗就翻了个身,把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搭在她身上,脸也凑了过来,呼吸之间喷吐着酒气,显然没少喝。
苏毛不是机组人员,所以没参加今晚的酒宴,前一阵子,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无聊,便提前睡了一觉,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被张梦晗压着,极度不舒服,更是睡不着。
她把张梦晗搭在自己胸口的手臂拿开,又动了动身体,把她的腿也甩了下去,可是张梦晗马上又依偎了过来,这回基本是抱着她了,半个身体压在她身上。
苏毛暗骂了一声酒鬼,往常睡觉时,张梦晗就像有洁癖似的,无意碰她一下,她就嫌弃,好像生怕沾掉了她身上的金皮。
可是苏毛马上发现张梦晗的状态有点不对劲,醉酒熟睡中的她身体不停地扭动着,那条手臂在用着力,试图把苏毛扳得和她面对面,气息也有些急促,身体滚烫,像极了一头发情的母兽。
苏毛想推开她,她却抱得越紧,嘴也凑过来,吻着她的耳垂。
苏毛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操作?
把我当成男人了?
年纪轻轻就这么强烈吗?
那为什么还要拒绝江鸿源?
这时张梦晗发出一声呓语,虽然含糊,但苏毛听清了。
“慕儿姐,我爱你!”
苏毛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在心里啊了一声,急忙用双手往开推张梦晗。
总算推开了,张梦晗也醒了,她看到苏毛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坐了起来,尖叫一声:“你干嘛?”
全屋的人都被吵醒了,都坐了起来,疑惑地望着两人。
苏毛尚未从震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不知如何解释。
张梦晗睁圆双眼瞪着苏毛,怒问道:“摸我胸干嘛?”
所有的人都呆了。
苏毛羞愤交加,满脸通红,讷讷地说:“我没有,只是往开推你,你别误会。”
张梦晗仍是气呼呼地:“什么误会?还两只手,一手一个!”
“不是那样的。”苏毛受此冤枉,心里委屈,可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实情,眼里泛出了泪花。
柒慕儿直视着张梦晗,眼睛里充满了愠怒和悲哀,看得张梦晗心虚了,倒头睡了。
“都睡吧,她喝醉了。”柒慕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小苏,你跟我换一下位置。”
于是,苏毛挨着彤彤睡,她和张梦晗之间,隔着一个柒慕儿。
苏毛还是气不过,如果是别的事,她就忍了,可是这种事,让这么多人误会,以后还怎么见人?
可是,她又不能说出实情,就算说出来,张梦晗不承认,再反咬她一口,也没人会相信她,她们一定会认为她取向不正常。
她现在彻底成了一个劣迹艺人。
想着想着,就难过地低声啜泣起来。
“别难过了。”柒慕儿安慰道,“她喝醉了,别计较她。”
“可真的不是那样的!”苏毛哽咽道。
“我知道,别说了。”柒慕儿叹了口气,难过地闭上眼睛。
当初苏毛刚搬来这屋时,柒慕儿还有过一些恶作剧的想法,让张梦晗骚扰她去吧,可是当看到张梦晗对苏毛各种嫌弃时,她又有些不忍。
之前她爱挑苏毛的刺,是因为陈平那层关系,做为女人难免会吃醋,而且以前的苏毛高高在上,趾高气昂,她很是看不惯。
时过境迁,苏毛跌落人间,连同伴都不容她,孤苦无依,柒慕儿对她反倒起了怜悯之心。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苏毛并不是一无是处,反倒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强,起码她还保留着初心。
在这浊世中,在这绝境下,她能独善其身,实属难得。
今晚的事,柒慕儿自然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可是怎么处理这些关系呢?
找张梦晗长谈一次,纠正她的取向?
可是谈何容易?
她毫无经验,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给彼此保留情面,这种人的心理应与常人不同,不好感同身受。
她不太了解张梦晗的过往,不知她这种心理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才有的;是对任何女人都有兴趣,还是仅对于自己。
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闹僵了,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如果闹得人尽皆知,张梦晗以后的处境怕是会很难;或者张梦晗因此受到打击,有个三长两短,她实在于心不忍。
尽管在这人人自危的当下,她还是不愿意毁掉这个女孩。
怎么办呢?
这事她又没法征求别人的意见,告诉陈平,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肯定会像兄弟一样拍着她的肩膀说:“你想多了。”
再说,彤彤就在身边,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
江鸿源啊,快点把你这个女人带走,可愁死我了!
你的女神,简直是个魔鬼!
可是最近这些关系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苏毛好像对江鸿源有意思了,莫名其妙,难道这个女人就喜欢开飞机的男人吗?
真是庙小妖风大 池浅王八多,在这弹丸之地,区区一百来人,什么事都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