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钱多多暗暗好奇之时,水牢守卫又开口说话了。
“梅兄弟,你听好了,进来了水牢,就安生的待着,这玄铁链一旦戴上就别想着逃跑了。”
守卫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铁链和囚犯脖子上的那半截铁链固定在一起,咔喳一声,接口处严丝合缝,显然两段铁链是配套炼制的。
“所有水牢的囚犯,每月都必须完成采集任务,梅兄弟刚来水牢,第一个月只要完成最低限额就好了!”
守卫说到此处,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黄色小药瓶,对着囚犯比划了一下。
“这是避水的丹药,一天一粒,梅兄弟可得看紧了,若是遗失了,嘿嘿!可就得花三百灵石找兄弟们买了!”
守卫把黄色小药瓶扔给了囚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各自点了点头。
“梅兄弟,下去吧,水牢下自有人在等着你!”
守卫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三人联手把囚徒推下了石桥,噗通一声落水声,那囚徒消失不见,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入水之声。
那堆放成小山的铁链在重力的作用下,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哗啦啦的响声夹杂着撞击水面的咚咚声,水花炸碎声,越来越大,水雾漫天飞舞。
“走啦!走啦!今夜还得去装卸那些矿石,啊呸!真他妈的晦气!”
一位守卫转身之际,几点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抬手擦拭了几下,骂骂咧咧的带头走出了水牢。
钱多多隐身在一旁看了半天,直到收尾离开后,才开口说道:
“梅仙子,你要寻找的那位族人会不会也在水底?”
梅如烟点了点头,刚刚的情况她也看到了,只是那水牢之中的水质相当浑浊,梅如烟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抗拒,再次抱住钱多多的手臂说道:
“夫君,你陪我一起下去看看吧,好不好!”
钱多多没有想到任何能拒绝的理由,微笑着点了点头,答应的异常干脆。
“走,下去瞧瞧!”
从守卫的话语中俩人也得知了水牢地下仍旧有人看守,好在隐身符能持续一个时辰,俩人顺着刚刚囚徒入水的那根铁链位置开始下沉。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水下场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避水阵法,阵法内光亮如昼,不但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还布置了一圈照明石柱,数丈高的石柱上,镶嵌着数颗大小不一的月明石。
紧接着便能看到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铁链悬垂于阵法之上,宛如一株生机勃勃的垂柳,繁茂柳条,根根分明。
那位刚刚入水的囚徒已经不见了踪影,可能已经被值守在此的守卫带进了矿洞,而至此那些铁链的作用,应该是专门用来挟制囚犯进出水牢的法器。
定神环顾一圈后,十来个深坑矿口,错综排列在阵法之中,阵法的正中央有一排房屋,五六个守卫正行走于其间。
看来此地的水牢已经徒有其表了,甚至压根就不复存在了,明面上是水牢,暗地里已经完完全全的演变成一处采矿场了,而那些被囚禁于此的修士便成了悲惨的矿工。
那些四处游走的守卫都是些筑基期修士,凭借着筑基期的灵识是无法看破钱多多俩人的行踪,隐身符能躲避灵识的探查,却瞒不过元婴修士的神识。
不过梅城位置偏僻,连城主也只是位金丹后期的修士,也无可能安排一位元婴修士来守卫水牢。
俩人靠近矿洞后,梅如烟丝毫没有犹豫当先钻进了一个洞窟之中,钱多多心中猜测很有可能是她已经借助神识发现了什么!
矿洞幽暗狭长,幽深的矿道内只是零星的点缀着一些月明石,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钱多多不动声色的运起了灵瞳破妄术,一边打量四周,一边暗自戒备。
“这是沧铜矿,难道梅城的那位韩城主要渡劫了?”
沧铜矿钱多多不陌生,它是炼制抵抗天雷法器的重要材料,此刻在矿洞的石壁上依稀能分辨出沧铜矿的残迹。
“的确是沧铜矿,当初我也曾在坊市中购买过沧铜矿,炼制成了一面防护法盾,只不过我炼器水平太差,法盾的品阶不足,无法抵御天雷!”
俩人传音入耳,相互交流了起来。
“只不过若这些沧铜矿真是用来帮助那位韩城主渡劫的,那算他倒霉!我定要坏了他的好事!”
梅如烟想起来了当初她渡劫之时,遭到的袭击,虽然事后三山城中的那位韩城主最终死在了她的手上,但不代表她忘记了,或者放下了仇恨。
谁让她是一个女人,仙门中不是有传言,女人喜欢记仇么,她就是要做一个记仇的女人,何况报仇的对象还是韩家……
梅如烟一直没有告诉钱多多,梅家的仇人就是执掌仙道盟的韩家,拥有那位当世仙门第一人韩仙人的韩家!
她之所以不说,是不想把钱多多卷进那些是非恩怨之中,不过此刻在南荒,在梅城,顺手就能给姓韩的制造点意外,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还得小心点,别给你的族人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钱多多没有反对,一来梅如烟的修为高过那位韩城主,二来这沧铜矿于他也颇有用处。
毕竟他总有渡劫的那一天,早做准备不算坏事,而且沧铜矿价值不菲,打一阵秋风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能这些年他财运不错,每一次意外,都带来了不错的收益,之前的雪原之行和刚过去不久的灌木林之战,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而且此间的收获,远远超过了他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倒爷事业,所以他也渐渐的不反感,打秋风这项技术性很强的敛财手段了。
“嘻嘻,还是夫君考虑的周到,不愧是神秀峰的少峰主!”
梅如烟嬉笑着抬起了轿子,轻轻的拍了一记不太响亮的马屁,钱多多微微一笑,似乎很受用!
矿洞很长,应该是挖掘了很多年,俩人一直走了有半个时辰左右,才听到一些叮叮当当的挖矿声,也不时的夹杂着几句挖矿之人喊出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