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李志追上了王所,王所问道:“咋了?先查老孙家?”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妈的,我才想起来,老孙是老崔他娘的干儿子,俩人是干兄弟。”
“说不定,这事儿就是老崔故意混淆视听,给老孙打掩护呢!”
王所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行,咱先去他家去!”
一伙子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老孙家门口,敲响了老孙家大门,老孙披着衣服出了门。
这老登今年五十五了,身子骨挺好,儿子媳妇儿和他们分家了,老两口住在一块儿。
老孙这人没啥存在感,说不上好坏。陈默和他没怎么打过交道,也没听过有人说他不好之类的。
“谁啊?”
陈默喊道:“孙大爷,我,陈默!”
老孙沉着脸问道:“干啥啊大晚上的?”
手电一扫,老孙看到了王局他们,脸色更黑了。
“不是,还让不让人消停了,他老刘家没了孩子,我们这些邻居就该死呗?一遍遍查,让不让人活了,这特么都十二点了,操!”
骂了一声,老孙没有开门的意思。
陈默和王局对视了一眼,王局小声说道:“他白天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突然这样,指定有鬼。”
陈默点了点头,这玩意儿暂时不好说,要不容易打脸。
他笑着说道:“孙大爷,你先开门儿呗,人家公安也不想查,这不例行公事么?”
老孙黑着脸说道:“明天查吧,睡觉了,妈的,一趟趟的!”
说着,老孙就转身进了屋子。
王局手一挥,说道:“跳进去!”
几个人立马翻身跳了进去,刚一落地,院子里的狗就汪汪汪的扑了上来。
刚才老孙进屋的时候,解开了狗链子,这点儿他们几个人还真没发现。狗往这一冲,陈默立马喊了声:“坐那!”
就这么一嗓子,老孙家的狗尾巴瞬间夹起来了,哼哼着坐在了地上,看着陈默打起了哆嗦,都吓拉拉尿了。
老孙头拎着斧子就冲了出来:“骂了个比的,没完了是不是,妈的,不给开门还翻杖子是不?”
还没等王所他们做啥反应,李志噌的一下就冲了上去,一个过肩摔直接给老孙头甩了出去。
“哎呦,我草泥马啊,你等着,妈的,我告死你们,不管啥警察还是啥社长的,妈的,欺负老百姓!”
事出反常必有妖,啥都不用说,本来喜怒不争的一个老登,突然耍无赖,这里面没事儿你信?
老孙媳妇儿也出来了,她披着衣服,看老孙倒在了地上,赶忙给老孙扶了起来。
“哎呦,小陈儿啊,咋回事儿啊这是,咋动手了呢?”
陈默陪着笑:“那啥,孙大娘,我们想和警察再查查,谁寻思你家大爷不让啊,我们进来他放狗,还拿斧子劈我们。”
老孙媳妇儿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说说你们折腾啥呢,这都几点了。”
“你也是的,让他们查呗,也不是你干的,你怕啥呢。”
老孙黑着脸一声不吭,陈默说道:“那啥,大娘不好意思啊,一会儿药费啥的我赔了。”
“赔啥啊,行了,你们快查吧,也不怪老孙跟你们急眼,这都几点了,他心脏还不好。”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大娘,你把你家擀面条的大擀面杖给我用下呗?”
大娘有些好奇的问道:“要那玩意儿干啥啊?”
陈默看着老孙,说道:“搅酸菜缸!”
老孙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直接挣脱了老太太,朝着陈默就冲了上去。
“我草泥马的,我和你拼了!”
老孙再一次被摔飞了出去,王所这边的两个警员也给老孙控制了起来,这时候要是他们再看不出来老孙就是凶手,那直接找一块儿豆腐撞死得了。
按住了老孙,几个人也顾不上找什么擀面杖了,院子里找了两根棍子就进了屋。
老孙家西屋没架火,几个人一进屋,老王拿着棍子往酸菜缸里一搅和,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红着眼睛,扔了棍子,两只手往里一捞,猛地一拽,老刘家大姑娘就被王所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操!”
王所骂了一声,屋子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陈默擦了把眼睛,气呼呼的出了屋子,当着两个帽子叔叔还有老孙媳妇儿的面,陈默上去就是一电炮。
“我草泥马啊!”
“你特么真是畜生啊,那么大点儿的孩子,你咋下得去手啊!”
老孙一脸萎靡的躺在地上,小声嘟囔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就是不想让她喊,我喝多了,就,谁寻思就憋死了。”
老孙太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冲了上去,抓着老孙的脖领子,上去就是一嘴巴子。
“你真是畜生啊,你干啥啊你,人家孩子天天喊你爷爷啊,你咋下得去手啊!”
帽子叔叔拍完了现场,押着老孙就去了镇子里,半夜法医来了,做了记录,老刘家这才收敛了尸体。
老刘两口子抱头痛哭,现在说啥也晚了。
第二天一早,一宿没睡的陈默接到了王所的电话。
老刘家大丫头的死因终于浮出了水面。
老孙家的狗下了崽子,前两天老孙说了给老刘家大丫头一个狗崽子,完后前天老刘家大丫头寻思去要狗,她弟弟正好没醒,她就寻思着先去给狗抱回来,反正一时半会儿弟弟也醒不了。
谁寻思老孙那天喝了点儿酒,也不知道咋地了,就上头了。
小丫头一阵反抗,完后老孙失手给小丫头掐死了,当时他也慌了,寻思这事儿咋整,正巧,老崔来了。
俩人一合计,就给小丫头扔进了酸菜缸。
当天满村子找孩子,老崔头第二天也是真怕了,偷偷的就跑了,没想到在t市就被按住了。
小丫头确实没了,酸菜缸全是水,也没毛病。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安抚了老刘家两口子,陈默昏昏沉沉的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梦里,老刘家大丫头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十字路口对着陈默摆了摆手。
她张了张嘴,没有声音,陈默却看到了小丫头说的是什么。
“小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