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恬在窗边站了许久，从万籁俱寂到灯火通明，灯光下的雪花似被撒上金粉，有些耀眼夺目。
她重新窝回自己的床上，打开手机，看到许言在十分钟前给她发来的消息。
许：[沐沐，出来。]
沐橙恬看着许言的信息，犹豫了半天，不知如何给许言说，今天对她来说和往日无异。
几分钟后，她还是穿上了白色的长外套出了别墅门。
一出门，她便看见许言站在路灯之下，碎发微微掩盖住他的星眸，黑发上面盖着薄薄的一层雪，看来是站了许久了。
他勾着唇角，明明在别人眼里是叱咤风云，但是在沐橙恬眼里，许言却是一副温润如玉，不沾染世俗半分的样子。
他手上捧着一束苹果花束，在远处看，像极了红艳的玫瑰。
沐橙恬抿着唇瓣，双手紧了紧外套，看起来有些踌躇，半响，她走向许言，在他面前站定，眸子定定看着那束苹果花束。
苹果花束中的每一个苹果都被一个纸条包裹着，上面写着什么她看不全，只看到了三个字，就是她的名字。
许言出声：“沐沐，平安夜快乐。”
他将花束递到沐橙恬面前，过了许久，沐橙恬才出手接过。
许言也察觉到沐澄恬今日迟钝的异常，眸光微动着，望着女孩儿的晶莹剔透的脸庞。
她当着许言的面拿起一个苹果上面的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的是：我喜欢沐橙恬，一直都喜欢。
沐橙恬看着那个纸条，久久不能回神。
许言抬手轻握住沐橙恬捏住纸条的手，女孩儿的手温热：“沐沐，抬头。”
沐橙恬闻言缓慢仰起头看向许言，只一瞬，她的眼前一黑，唇瓣上面被覆盖上冰冷的柔软，许言用舌头撬开她的唇瓣，描绘着她的唇形。
许言一手扶着女孩儿的后脑勺，因为头仰的时间久了会累，他很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雪花满天，许言在路灯之下贪恋地吻着女孩儿，女孩儿手捧苹果花束。
画面定格在这里。
一吻结束，沐橙恬眼神迷离地看着许言，许言轻声道：“沐沐，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沐橙恬睫毛上面粘着几片雪花，她轻颤，雪花滴落在她的脸颊上，许言刚刚说的，是……纸条上面的话。
许言用手掌腹轻抚着女孩儿未施粉黛却格外细腻光滑的脸颊：“不用给我答案，因为……你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我只是觉得，我家女孩儿应该需要一个这样的仪式感。”
说着，他便笑了，笑的很温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温柔，此时他的星眸之中只有沐橙恬一人。
是啊，她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两个人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公开，但却默认了对方的关系，沐橙恬心里确实会觉得很怪，非常怪，但是却不知到底怪在哪里。
许言这一语倒是让她想通了，也许她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正式告白，才能消除心里那一点怪异负担。
许言总是会照顾到她这些别扭的小情绪，她生气他就会耐心地哄她开心，从来没有不耐烦过；他知道她喜欢粉色，便会给她专门设计一个独属于她的粉色房间和副驾驶；他知道她喜欢小熊，就在她常常会久坐的地方放上一个小熊……
她和过去和解不了，他并没有认为她想太多和做作，而是在用他的方式陪她一起面对，就像这次一样。
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平安夜，却还是选择在平安夜，在雪天给她告白，他在告诉她，其实这一天并不是只有不好的回忆，因为现在，她感觉自己很幸福。
两个人感情的开始可以不是轰轰烈烈，但是请一定要给你的女孩儿该有的仪式感，女孩儿都很容易满足的。
……
许言看见女孩儿看着自己，清澈干净的双眸在雪天之中更为纯净，女孩儿打开唇瓣：“我也喜欢你，我也想给我家男孩儿该有的仪式感。”
沐橙恬心里：想给你回应，想让你也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分量。
许言轻抚女孩儿的手一时顿在原处，睫毛颤了几下，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沐橙恬抬手握住许言僵在原处的手：“许言，平安夜快乐。”
说完她踮起脚尖，仰头，两人唇瓣相碰。
过了几秒，沐橙恬退回，脸上泛热，开口：“这是礼物，很廉价，但……”
她未说完，许言打断她后面要说的话：“不廉价，我很喜欢，希望以后的礼物都是它。”
许言搂着沐橙恬往别墅走去，俩人待在外面已经很长时间了。
沐橙恬一边走，一边小声道：“那你很吃亏啊。”
许言笑着：“不吃亏，有你的这个礼物，其他的礼物都不过如此。”
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那就够了，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许言心里想。
……
这天晚上，许言照旧半坐在床边倚靠在床头上，给沐澄恬讲白色狐狸和粉色小熊的故事，虽然每次故事都是一样的主角，但是情节却不同。
漆黑的卧室，沐橙恬裹着被子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许言隐约的身影，她知道他在旁边，她鼻息之间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许言……”她打断了许言的声音。
“……嗯？”许言停顿半刻，尾音上翘。
沐橙恬：“你……可以睡在我旁边。”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静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过了半刻，沐橙恬听见床边悉悉索索传来一些声响，接着她身旁的床面塌陷，许言睡在了她的另一边。
但是却不曾有接下来的动作，而是轻声道：“要继续听故事吗？”
沐橙恬顿了顿，接着动了动身子往许言那边靠近了一点，手搭在许言一侧肩膀上 答非所问：“你一般不都搂着我睡吗，今天这么矜持干什么。”
许言心口一颤，呼吸滞了一瞬，随后哑声笑了一下，开口：“你知道啊。”
嗯，她知道许言每次给她讲完故事后都搂着她睡觉，因为沐橙恬有一个习惯就是，半夜会突然有那么几分钟异常清醒，她很多次醒来都可以看到许言被放大的俊脸。
开始，还挺慌张的，但是许言怀抱很温暖，给足了她安全感，她不讨厌，不反感，便任由许言搂着睡了。
许言转过身子，长臂一揽，将女孩儿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女孩儿的甜香味围绕着他，他浑身的血液为之沸腾。
沐橙恬在许言怀里熟练调整着舒服的姿势：“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每天准时五点回房间。”
许言下巴轻碰着女孩儿的头顶，一手放在女孩儿颈下，一手抱着女孩儿，此刻他觉得他抱着他的全世界。
“知道的这么多啊。”沐橙恬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
许是男人怀抱温暖，她眼皮开始打架，有些迷糊：“可以讲故事了。”
许言听着女孩儿糯叽叽的声音，心里痒痒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想要把女孩儿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窗外依旧飘着雪，夜很静。
他给她讲故事，她在睡觉，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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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圣诞节。
沐橙恬要去基地，没法给许言在一起过，早上走时许言脸上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因为他看着她走的时候，并没有笑，也没有摸她的肉头，只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告诉她“早点回来”。
她看着后视镜越来越小的许言，她感觉，许言在和她闹脾气，但是她没证据。
……
沐卿已经出任务一周有余，姜初月的伤已经痊愈，他的自愈能力一向非凡。
姜初月没有任性地去找沐卿，而是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辅助沐橙恬在基地的管理各项事情。
“这是陆氏集团最新的财务报表，表上显示，造假成分居多！”
沐橙恬坐在办公桌上面，看着手上面的文件。
“造假……”
“是的，我们还调查到，陆天私下涉毒嫌疑巨大。”
“具体情况，尚且不知，只知他和一些道上面混的人交好。”
沐橙恬漫不经心道：“涉毒，道上的人……”
她重复着重点信息……良久，她轻笑，“道上的人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不行！你不能去！”姜初月严厉的声音从一旁的沙发上面传来，打断了沐橙恬与汇报那人的对话。
沐橙恬放在文件，翘起二郎腿，看起来软糯不可欺。
“我必须去。”声音不大，但表明她的决定。
姜初月面色凝重：“我说了，不行！沐橙恬，你姐姐让你听我的话。”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他到时候如何向沐卿交代。
沐橙恬从容不迫道：“我可以保护好自己，姐姐会同意的。”
姜初月和她僵持了十分钟，最终败下来，给沐卿打电话告状。
姜初月：“卿卿，她不听我的。”声音嗲里嗲气。
电话那头：“……姜初月？”
姜初月：“我在这，卿卿。”
电话那头：“好好说话，嗓子坏了就多喝热水。”
姜初月：“不要！你快回来！”
电话那头：“姜初月，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挂了。”
姜初月这才换回正常说话语气。
姜初月：“好了，沐橙恬不听我的。”
电话那头：“随她，她知道分寸。”
姜初月：“对面可是……”
电话那头：“沐沐并不逊色他们，她可以保护好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