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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我是谁呢?”

洛茶雅笑了起来,她喝了口水,反问了一句。

“是神明眷属……或者,是神明。”那维莱特缓声说道,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猜测的成分,完全是笃定了这两个结果的其中之一。

洛茶雅鼓起了掌,“不愧是大审判官,就是聪明。”

“但即便是神明的眷属,对水元素的掌控力也不可能强于那两个大海的魔神,再加上你给我的这种熟悉感觉来看,你应该是前代水神,天外的入侵者所创造的,窃据原始胎海的那颗心脏吧?”

那维莱特说到这里,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或许,我应该称你为...厄歌莉娅。”

听到那维莱特的语气,洛茶雅笑了起来,接着说:“怎么,你想和我打一场吗?”

那维莱特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重新活过来。虽然你是入侵者所创造的心脏,但依旧获得了原始胎海的认可,只不过……你如果存活的话,我不可能诞生。原始胎海,不会诞生第二颗心脏。”

原始胎海不需要第二颗心脏,当厄歌莉娅这个原始胎海心脏存在的时候,水龙王是绝不可能诞生的。

“怎么说呢……”

洛茶雅看着那维莱特,稍加思考,还是决定对他透露一些事情,她接着道:“五百年前的凯瑞亚战争中,我的确死掉了。神躯化作至纯之水,葬于须弥沙漠。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算是厄歌莉娅的复活,而是新的水之魔神,只不过继承了厄歌莉娅的力量和名字,以及她的所有记忆而已。你可以把我看做,拥有原始胎海心脏权能的,新的魔神。”

“我,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属于这片星空。”

“不属于这片星空?”那维莱特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他注视着洛茶雅,似乎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什么,但是洛茶雅一脸平静地注视着他,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良久之后,那维莱特才接着问道:“那么...我还有个问题,新生的你,作为厄歌莉娅,回到枫丹是要重新取回枫丹的神权么?”

洛茶雅一愣,说:“不是你找我回来的吗?如果不是你派来的美露莘找到了我,和我说你的事情,我应该还在群玉阁当「米虫」。”

“……”

那维莱特轻咳一声,说:“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看着他这副样子,洛茶雅忽然想逗逗他,于是问道:“如果我说,我会重新以水之神的身份君临枫丹,执掌正义与水之大权,你会怎么样?”

“我认为...我可能会放下大审判官的职责,离开枫丹廷吧。”那维莱特思考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的回答让洛茶雅感到意外,“为什么?站在你的角度上看,我可是「天理」规则之下的「尘世七执政」之一,是窃取古龙大权的僭越者,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枫丹的权力,把它交给我?”

那维莱特摇头说道:“不,严格意义上讲,你并不完全算是僭越者,毕竟你也是原始胎海的心脏。”

“话倒是没错,不过你的回答倒是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枫丹呢。”洛茶雅点点头,继续说道。

那维莱特说:“我只是离开枫丹廷,我并不会离开枫丹。”

洛茶雅看着他,又问:“你难道就真的舍得你四百多年来,亲手建立起来的新枫丹吗?还有,你真的放心芙宁娜吗?”

听到洛茶雅的询问后,那维莱特沉默了很久,直到他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才回答道:“的确...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对二者放不下心。”

洛茶雅笑了起来,对他说道:“所以,且不说我不会重新统治枫丹,就算我真的以水之神的身份回到枫丹,取回大权,你也不能放下大审判官的职责!”

像那维莱特这样的员工,几百年都找不到一个好不好!他要走了,枫丹的事情不都得堆起来?

一个合格的领导就是要把事情丢给下面的人做——洛茶雅是这样认为的。

那维莱特看着洛茶雅,微微颔首,“我会履行好我的职责的!我既然接受了芙卡洛斯的邀请来到枫丹担任大审判官,就不会随意卸下这个职责!”

洛茶雅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对他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你还要离开枫丹吗?”那维莱特愣了一下,询问道。

“当然,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不过...我会在枫丹小住一段时间,看看这个在我记忆中消失了五百年的国度。”洛茶雅颔首,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对那维莱特说道。

“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比如那个预言,还有梅洛彼得堡下面的那些原始胎海水...”那维莱特站了起来,注视着洛茶雅。

“枫丹的事情,充满了不确定。但能够确定的是,预言是真的。「所有人都会溶解在水里,只有水神在神座上哭泣」,这些...都是真的。”洛茶雅看着那维莱特,缓缓说道,“至于其他的事情,很抱歉,现在的我还不能告诉你。”

“我需要一个理由。”那维莱特看着洛茶雅,对她说道。

“因为...「天理」。”洛茶雅回答道。

听到「天理」,那维莱特的表情沉了下来,洛茶雅继续说道:“「天理」自有其运转方式,祂降下的预言必定会成真,是命运中注定会发生的事情。无论做什么,最终都会导向那个结局。”

“我知道那个结局,我也知道通向那个结局的过程,所以我需要过程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越多的人知道,过程就越不可控。”洛茶雅注视着那维莱特,缓声说道。

“可是那个结局越来越近了,枫丹的人民,也越来越恐惧了。”那维莱特对洛茶雅说道。

洛茶雅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但我没办法,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枫丹人所背负的一切罪孽起因都在我,我会弥补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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