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棒梗的麻药渐渐散去了,他感觉到左脸传来一阵剧痛,悠悠转醒过 来。
棒梗睁开眼睛,感觉左边眼睑完全打不开, 一片漆黑。
他坐了起来,仅凭着右眼很难聚焦,很不适应。
他尝试歪着脖子在看东西,还是感觉特别的难受。
棒梗伸手摸了摸左眼的位置,眼眶的位置传来一阵刺痛,原本平整的眼球部 位,入手却是凹陷下去的感觉。
棒梗吓坏了,他挣扎着蹦下床,惊恐地撕开包扎。
凑到窗户上端详起来。
玻璃上映照出了一个怪物。
一条十几公分的长的疤痕,贯穿棒梗的左脸,针脚密密麻麻,很像蜈蚣。
重点是原本眼球的地方,宛如骷颅头的眼窝,直接深陷下去,显然里面没有了 眼珠子。
棒梗惊呆了,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疼痛。
他瞎了左眼!
变成了独眼龙!
“ 啊 ! ”
棒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歇斯底里地一拳砸在窗户上,鲜血直流。
他不要做瞎子,他不要当丑八怪,不要当独眼龙!
“棒梗,你冷静点,乖。”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趴在一旁睡着的秦淮茹,她心疼地拉过棒梗,小心翼翼 地清理他手上的玻璃渣子。
“棒梗,我的大孙子。”
贾张氏端着水杯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她哐当扔掉杯子,哭着跑过去, 一下抱住 棒梗。
秦淮茹看着棒梗的惨样也痛哭不已。
“还有脸哭,都是你们害的!”棒梗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他现在最恨的就是秦淮茹,要不是秦淮茹和李副厂长搞跑破鞋,他就不会被李 副厂长劫持,就不会受伤170,变成一个瞎子。
现在他的脸彻底破相了,左眼再也看不到了,他一辈子都毁了,简直想死的心 都有。
“棒梗,我的乖孙,天杀的王八蛋啊,害了我的孙啊!”
贾张氏嚎啕大哭,抱着棒梗心疼不已。
秦淮茹拿起桌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给棒梗盖住眼睛,生怕感染。
棒梗狠狠地推了秦淮茹一把:“滚开,滚远点,我看到你就恶心!”
棒梗的大叫深深地刺痛了秦淮茹的心。
秦淮茹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
她手中的纱布悬在空中,久久没放下。
他最爱的儿子,居然说她恶心?
棒梗可是她的命啊,要不是为了孩子们,她能和李副厂长那种恶心吧啦的人搅 合到一起吗?
可她的牺牲却换来棒梗一句恶心!
“棒梗说的没错,要不是你,他能受这么重的伤吗?现在瞎了,还破相了,以后 可怎么办?”
贾张氏一脸愤恨,怒视秦淮茹。
现在棒梗瞎了,破相了,变得面目可憎,加上那扭曲的脸,看上去就像个作恶 多端的海盗。
等棒梗长大了,这副鬼样子怎么取媳妇?
要是家里条件好还好说,她们家这个条件,再加上棒梗现在这副鬼样子,恐怕 得一辈子打光棍了。
那还怎么给贾家生重孙子,怎么传宗接代?
贾张氏此时看向秦淮茹的目光都带着一股敌意。
秦淮茹垂着头,不停地哭泣,她感觉很委屈,棒梗变成这样,她也不希望的, 毕竟棒梗是从她身上(bbdh)掉下来的一块肉,没人比她更心疼了。
如今她倒是成了全家的罪人。
她抬眼看到棒梗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充满怨毒。
她知道,要挽回在棒梗心目中的形象彻底没戏了。
顾不得心里的难过,秦淮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棒梗,你先别激动, 无论如何得先把伤养好。”
棒梗直接打断:“别废话了,不用你管,赶紧滚,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秦淮茹怕棒梗太激动不好好养伤,只能抹着泪,默默地离开了医院。
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小的要照顾,她也只能先回去了。
李副厂长吃了枪子,棒梗瞎了的消息,很快就在厂里传遍了。
“李副厂长耍流氓这事情恐怕有蹊跷,据说他临死前大喊冤枉,要见厂长。”
“我看也是,毕竟谁能阻挡小寡妇的秀惑?”
“你们嘴下积点德吧,人家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我看未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天秦淮茹被抓包的时候我就在现 场,那表情叫一个享受。”
“据说不止李副厂长,还有车间郭大撇子,还有之前的放映员许大茂……好几个 人都是不清不楚的。”
“唉,人死事消,死无对证,李副厂长都死了,秦淮茹儿子也瞎了,这事情到底 怎么样,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厂里食堂后厨。
“李副厂长死了,棒梗一只眼睛应该是瞎了。”
马华回来告诉了何雨柱这个消息。
何雨柱微微有一点同情,但是很快就没有了,要不是棒梗年纪小,他连这一丁 点的同情也不会有。
秦淮茹和棒梗他们一家子有今天这个下场也都是咎由自取。
要不是秦淮茹太会算计,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要依靠男人,努力工作提升业务 能力,完全可以养活这三个孩子。
只是可能没办法吃好穿好。
但是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在饥饿线上徘徊,农村的就更不用说了,经常都要饿 肚子,相比之下,秦淮茹一家要好太多。
不过秦淮茹就是太贪心,想要孩子们吃好喝好,穿好。
家里还有个又馋又懒,止痛药不离手的老太婆拖后腿,所以才走了歪路。
原着中对于傻柱所做的种种就更不用说了,想想就三观碎了一地。
既吸傻柱的血,还不忘立牌坊,最后还要谋划傻柱的三间房,贪心得不得了。
更是没有把棒梗教好,养成了个白眼狼。
秦淮茹不值得同情,棒梗更不值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她自以为诬陷了李副厂长明哲保身了,还得了厂里的补助,却不知道,种下的 恶果,导致棒梗破相,眼瞎。
不过李副厂长死了,棒梗瞎了,这件事基本也就告一段落。
正当何雨柱陷入沉思的时候,杨厂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何主任,严老最近又 手痒了,想找你下棋,杀上两局。”
“行啊,没问题。”何雨柱答应。
自从何雨柱在严老家陪着他下了几次围棋,把他杀得片甲不留,严老就琢磨着 棋局,想着怎么报仇雪恨。
可何雨柱不但有傻柱之前的围棋知识,更是站在后世的角度上,无论多刁钻的 棋局都有破局之法,搞得严老很挫败。
到了严老家,他也不让何雨柱做饭了,吩咐阿姨忙活去,兴致勃勃地拉着何雨 柱下棋。
“小何,我琢磨了半天,你上次那个棋局,我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我这次一定 可以赢你。”
严老迅速摆放好棋子。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胜券在握:“严老,我记得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也 是。”
严老嘟囔:“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一个半小时后,何雨柱伸了个懒腰,淡定地等着严老落子。
严老则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仔细观察棋局,迟迟不敢下,因为只要他这个子落 下去,马上就会被逼到绝路。
一个半小时了。
输,还是输。
无论他招数多刁钻,布局多完美,都会被何雨柱见招拆招,不自觉之中就落入 他的圈套,被逼入绝境。
严老很不甘心,他没好气地把棋盘重新摆好:“再来!”
何雨柱见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他可是答应了聋老太太带他去换粮票,再不回去 要迟了。
何雨柱摆摆手:“严老,今天有点晚了,我得先回去照顾我们院里老太太去,咱 们下次再下。”
严老意犹未尽:“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今天你过来得也太晚了,再下 一局。”
“您这里与厂里有点距离,每次我得等厂里车接送,哪能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 候来。”何雨柱笑着回答。
严老嘟囔:“这还不简单,你再陪我下一局,我送你张自行车票,扛辆车回去, 到时候你可别拿这个当借口了。”
何雨柱面色一喜,他早就想要辆自行车了,奈何这个时代买什么都定量,需要 票,他钱倒是不缺,偏偏缺一张自行车票。
要知道,这个年代最方便的交通工具还属自行车,可惜一个近万人的轧钢厂, 一年的名额二十个不到。
更何况除了票以外,购买一辆自行车的费用需要两百块左右,对于一个普通家 庭来说,这个费用不亚于21世纪买奔驰的费用。
何雨柱空间里存着不少钱,这个费用对他而言洒洒水。
他一脸兴奋地说道:“严老,您送我自行车票,我也投桃报李,再教您两招,让 您和别人下棋的时候也能赢点牌面。”
严老一脸不满:“可惜你最近教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我这还不是下不过你 嘛。”
何雨柱看了严老一眼,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地道:“不要这样说自己。”
严老愣了愣,郁闷地道:“就你敢和我这么说话,我看你是吃定我了,算命的说 我能活到九十九,我现在才五十多,碰上你剩下几十年得怎么过?”
何雨柱摆好棋局,笑道:“乐着过……”
反正就算再下一局,以他的水准最多十分钟就可以搞定严老,不会耽误老太太 的事情,于是何雨柱就安心地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