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爷,太谢谢您了,这我怎么好意思呢?”秦淮茹客套了一下。
她的目的就是让易忠海出点钱,或者买点肉,现在目的达成,怎么可能会不好 意思。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不用客气,都是一个院住着的,大家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况且棒梗从小还叫我 一声爷爷不是,我当是自己的亲孙子。”
易忠海大方的从口袋里掏出肉票和钱,递给秦淮茹,乐呵呵地道。
贾张氏一听年三十有饺子吃,顿时眼前一亮,气消了大半。
易忠海临走前又看向贾张氏,怕她们事后又打起来。
他语重心长地道:“老嫂子,淮茹是个好儿媳,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你和 孩子,努力工作,供你吃穿用度。”
“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以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数落淮 茹,伤了和气。”
贾张氏听了易忠海的话,很不服气。
明明刚才凶狠泼辣,把她按在地上摩擦的是秦淮茹,欺负她的也是秦淮茹。
怎么还让她让着秦淮茹,应该是让秦淮茹放过她才对24。
这婆娘狠着呢。
可是贾张氏毕竟还指望着秦淮茹养老,要是她豁出去,不管不顾了,以后她吃 饭都成问题。
所以明面上,贾张氏还是客套地道:“今天这事是我冲动了,以后不会了不会
了 。 ”
易忠海见劝住了这两婆媳,心里涌现出满满的成就感。
他摆摆手:“行吧,你们婆媳两个好好聊聊,我就先回去了。”
“不用送,外边冷。”
说罢,易忠海就回了自己家里。
而秦淮茹原本挂满笑容的脸上,转头看到贾张氏就冷了下来。
易忠海一走,贾张氏则在一旁冷哼:“不就是给买两斤肉吗,还以为承了他多大 情似的,教训起我来了,什么东西。”
“还以为自个是院里的一大爷呢,管天管地,管不着我家的家务事。”
“凭什么教训我,老鳏夫。”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嘟囔。
秦淮茹听不下去了,但凡是个正常人,别人刚给你送了两斤肉票,还给了钱, 也不会这样骂人。
秦淮茹阴冷地扫了贾张氏一眼,冷声道:“行了,别不知道好歹了,少说两 句 ! ”
现在院里大部分人都不搭理她们家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原本最大的靠山何 雨柱也结婚了,是不可能接济她们家了。
所以易忠海是她们家最后的救命稻草,秦淮茹不可能让贾张氏这张破嘴,把易 忠海给得罪了。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这股阴冷的目光,打了个寒颤,捂着自己红肿胀痛的脸,不
敢再数落了。
她轻声问:“那,中午吃啥啊?”
秦淮茹看着一地狼藉的菜,气就不打一出来,脸色立马冰冷下来。
她冷声道:“还问啥,地上这些不是菜吗?”
“这,这都脏了怎么吃?”贾张氏不服气地撇撇嘴。
“那还不是你掀翻的,看什么看,捡起来洗洗热一下,不是能吃吗?”
秦淮茹指着地上的饭菜,眼神犀利地瞪着贾张氏。
“行吧,我这就去热。”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吃人的眼神,想起她刚才打人的彪悍模样,现在再挨揍,可 没有人能来救她了。
贾张氏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地捡起地上的菜来,逃也似地拿去洗。
“妈……”
棒梗拖长了尾音,捂着屁股,想撒娇缓和一下气氛。
“我不是你妈!”
没想到秦淮茹板着脸,狠狠一瞪,差点没把他送走。
棒梗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感。
埋着头,趴在炕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在水池边洗菜的贾张氏,战战兢兢地瞟了一眼家里,发现秦淮茹没跟来以后, 这才松了口气。
她浑身都疼,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打碎了,是真的有点被打怕了。
缓过劲来的贾张氏,这才回过神来。
“我是家里的长辈,我是当婆婆的,为什么要怕她秦淮茹?”
“呸,我就是不跟她一般见识,否则,她做的是我儿子的工作,住的是我贾家的 房子,她这个小贱人应该怕我才对。”
“怂个屁。”
贾张氏啐了一口,又给自己打起了气。
她认为刚才是气懵了,才会被秦淮茹吓到。
秦淮茹是一个外人,欠着贾家的,她根本没在怕。
菜洗完之后,她端着上锅重新热了下,加了点盐。
热过之后,菜里最后的肉味也都没了。
折腾了半天,最后吃上了名副其实的素菜。
小当和槐花回来以后,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肉菜发呆。
这和她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些年,厂里每年都会发餐卷,打肉菜。
以前傻住帮忙接济的时候,秦淮茹总能带回来慢慢几个饭盒的肉菜,而且都是 肉多菜少。
可今年的菜被煮得稀烂不说,里面一点肉味都没有,唯一剩下几片肉,还都因 为被洗过之后,热化了。
两个小娃子很久都没见荤腥了,馋得要死。
好不容易期待了一整天,结果看到的肉菜里面没有肉。
顿时崩溃了。
小当流着眼泪哭泣:“妈,肉是不是被奶奶和哥哥吃掉了,小当想吃肉!”
槐花也瘪瘪嘴:“槐花也想吃!”
棒梗站在670桌边,屁股疼得能牙咧嘴地。
他瞪着一只死鱼眼,大声呵斥:“别冤枉我,我一口肉都还没吃上呢。”
棒梗恶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要不是她发疯,和奶奶打架,至于肉腥味都闻 不到吗?
现在的盘子里就剩下些没有肉味的粉条,芹菜梗,稀碎的土豆,白萝卜,有些 还洗不了特别干净,上面多少沾了些沙子。
“两个赔钱货,吃什么肉?”贾张氏翻了个白眼。
她把盘子都端到自己面前,在里面四下翻找了一遍。
把里面仅剩的一些肉丁和肉末,全都挑到了棒梗的盒子里。
“乖孙子,这不还有点肉嘛,奶奶不吃,都给你。”贾张氏宠溺地笑着,给棒梗 夹菜。
“切,这点肉,还不够我赛牙缝。”
棒梗一脸鄙夷,他从小被贾张氏惯坏了。
贾张氏虽然自私,但是棒梗是贾家唯一的独苗,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紧着棒梗 的。
所以棒梗完全就不知足。
秦淮茹沉声道:“爱吃不吃,不想吃给妹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