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绪在书房看到宋遥才想起来问,“老宋,你突然去北极星洲,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没记错的话,白秋意就是被送到了北极星洲的精神病院。
宋遥闻言,表情有些凝重,“白秋意死了,对方伪装成工作人员把微型炸弹送进她房间。”
说着宋遥突然顿了顿,眼神更冷了,“与此同时,远在织梦星洲的omega监狱发生了爆炸事件,八死十七伤,白砚凭空失踪。”
如此雷同,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宋绪眼睛微眯,“也就是说,幕后主使出手了。”
杀了白秋意算是灭口,但带走白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白秋意在混乱区待了两年多,后来莫名失踪了几个月后出现在了十字星洲,在那所学校旁边开了蛋糕店。”
宋遥现在一头雾水,白秋意开店的时候她们母子还没出事,如果对方是有备而来,到底是怎么算到他会给星……绪绪转学到哪所学校的?
相比这个,宋绪更在意其他的东西,他问道:“既然你说对方是伪装进了精神病院,那应该留下了监控视频吧,织梦星洲那边呢,监控视频有吗?”
东西肯定是有的,但要不要给宋绪看,宋遥有些犹豫。
那个人似乎在有意挑衅,虽然没露脸,但眼神中的挑衅是那样的明显。
他现在几乎已经认定,在织梦星洲带走白砚的那个人,就是杀害星辰的凶手。
他内心非常恐惧,要是刺激到绪绪,他的病情会不会再次复发,会不会更加严重?
他不敢想象,他不敢赌。
宋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老宋,你在怕什么?”
“我……”宋遥突然叹了口气,“绪绪,我……”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宋绪平静地安慰道:“以前是因为我无法面对,而现在,我早已经能面对当初的一切了,要不然我也好不起来。”
宋遥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半晌后,宋遥挫败移开了视线,“绪绪,爸爸不敢赌……”
“老宋,这也是我的心魔。”宋绪平静地看着他,态度坚定,“我必须亲手打破这个魔障,不然我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解脱。”
宋遥怔怔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眼眶微微发红,神情有些痛苦。
这一刻,他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他究竟有多懦弱,绪绪才是最受伤,最痛苦的人,可他都已经有了面对的勇气。
而他,却还沉湎于失去的痛苦之中,这种时候,他更应该支持绪绪,共同面对,破除魔障,而不是畏首畏尾!
内心有了决断之后,宋遥快速整理了心情,表情也缓和了不少,“绪绪,你说得对,只有亲手破除魔障,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omega监狱是在午间活动的时候突发爆炸,现场一片尖叫,场面非常混乱。
白砚一身蓝白条囚服,也被吓到了,四处躲避,慌乱间他冲出了监控区域。
视频切换到另一个角度,一个身穿黑色狱管服的高壮男人在白砚冲过去的时候打晕了他,大摇大摆地抱起白砚离开了。
只不过离开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黑色帽沿下,那双黑色眼睛中透出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镜蛇,随时都能给你致命一击。
宋绪死死盯着那双眼睛,脸色微微发白,那双熟悉的眼睛让他的灵魂都在恐惧,恐惧到连他的手都在发抖。
“好了绪绪,都已经结束了!过去了……”宋遥见状非常心疼,立刻关了视频,而他心里的答案已经确定了。
“就是他……”宋绪痛苦地闭了闭眼,说道:“那天,就是他……我记得这双眼睛。”
或许是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宋星遥的身份,所以宋星遥的痛苦和恐惧也完整地传递给了他。
宋遥心疼地给了宋绪一个拥抱,“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绪绪,爸爸在这里……”
宋绪身体一僵:“………”
所有负面情绪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身的刺挠和满心的尴尬。
“……老宋,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宋绪试探性地说道:“要不,你喊我……”
话没说完,宋遥突然像被踩尾巴似的激动了起来,大声说道:“不可能!!!”
他绝对不可能给他儿子当兄弟!
宋绪:“………”
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什么都还没说吗?他只是想让宋遥继续喊他星遥也行,反正都是他。
与此同时,白砚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睁开了眼睛。
他四处打量,这是一间精心布置过的卧室,床非常柔软,他在监狱这两个月做梦都想睡一张柔软的大床。
突然,门锁啪嗒一声打开,房间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白砚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冷冷地盯着他,脸色冰冷,“我叫安德,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白砚惊讶地睁大了眼,“不可能,我从没听妈妈提过你。”
不仅如此,就连他外婆都对他的父亲讳莫如深,但她们越不说,他就越好奇,对父亲的渴望也越来越深。
“呵……”安德冷笑一声,说道:“她当然不会提,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你什么意思?”
安德看着他惊恐的表情,眼神微闪,“没什么,你只要记住,从现在开始好好听话就行。”
先生说过,要他好好培养父子情……
白砚害怕地往后缩,“你到底是谁?!我妈妈呢?!我要回去!”
安德难得有耐心地安慰道:“你妈妈已经死了,而你也已经回不去了,除非你还想回到omega监狱。”
听到白秋意死了,白砚瞬间激动了起来,眼眶发红,“你骗我!妈妈不可能会死,只要乐乐还在,宋家就不会让她死!”
安德冷冷地看着他,说出的话让他顿时如坠冰窟,“没错,所以是我们的人杀了她,一颗被仇恨和感情冲昏了头脑棋子,早就该消失了。”
白砚被他眼里的狠意吓得打了个激灵,木木地愣在了原地。
安德警告道:“你最好清楚了,要不要乖乖听话,虽然你是我儿子,但要是没有价值,我也不会心软。”
在他这里,价值远比血脉亲情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