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跪爬到石阶处止步,额头贴紧冰冷的地面,秀美的脸庞上挂满了恐惧。
她抬起头,望向一脸懵的唐宁儿,苦涩地说道:“奴婢嘴贱,不该乱嚼舌根子。不该在府上说王妃您是前朝遗孤。”
东方熠目光如利刃,直刺翠枝的心底,厉声道:“还有呢?”
翠枝美目微微一转,慌乱的开口:“还有…没了,没了,王爷,奴婢只说了这些。”
东方熠眸子一沉,言辞犀利:“那将糖罐子上面字换掉的不是你?”
翠枝神情震惊,连连摇头,声音惊讶:“我不清楚,我不明白什么糖罐子。我整日都在和刘管家一起,刘管家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不要胡说八道,我不会为你作证,老奴见过王爷,王妃。”刘管家早已在拱门处等待,听到翠枝的话,他急忙奔向了梅香苑。来到石阶处,恭敬地向东方熠二人行了一礼。
他每日都要忙活着府里的大小事宜,怎么可能整日同她待在一起?这不是胡诌是甚?
“ 是谁告知是她?” 东方熠瞥了一眼刘管家。看向崔二身旁的侍卫。
侍卫拱手一拜,恭敬的回:“ 禀王爷,是翠兰婢女,属下得了王爷令,前去调查糖罐子一事,翠兰主动告知的属下。”
“翠兰?” 东方熠狐疑的轻声念叨。
“ 在在在…奴婢在。” 拱门处的翠兰听到东方熠的轻唤,三步并一步,飞快的来到了石阶处。屈膝给东方熠二人行了一礼。
一听是翠兰,翠枝急了,抬手指向她,咬牙切齿的怒骂:
“ 你胡说,你冤枉我,定是你将糖罐子换了,我现下又不到东房做粗活,怎么可能会碰到糖罐?肯定是你,你还肖想王爷,你想陷害王妃,还想害我。”
“ 明明就是你,我亲眼看见的,我…”
二人争辩了起来,东方熠轻轻闭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次睁眼时,眸色一沉,冷冽的说:“ 聒噪,将二人都拉下去掌嘴,关进柴房,解禁后,再发卖了。”
“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真不是奴婢,是翠兰啊…” 跪地的翠枝不停磕头,连连求饶。
“ 王爷饶命,奴婢是贵妃娘娘赏赐,您不能轻易发卖了…” 翠兰毫不惧色,还把贵妃娘娘搬了出来。
唐宁儿一听,不禁撅起了小嘴,轻哼了一声。
东方熠被她此举逗笑,侧头看向她,一手捏了捏她撅起的小嘴,一手朝崔二等人挥了挥冷白修长的大手。
众人心领神会,拉拽起还在求饶的翠兰二人,往梅香苑外拖去。
刘管家亲自掌嘴,每一下都能让二人的面颊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二人被打得口吐鲜血,面颊浮肿,刘管家方才停手。
他同翠枝那愤恨的眸光相聚,淡漠的一笑,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厌恶的说:
“在这熠王府,勾心斗角,就等于死。”
“你虽然是我的对食,可王爷对我恩重如山,即便你是冤枉的,只要让王爷堵了心,那便留不得了。 ”
话语间,他又看向翠兰,鄙夷的说:“ 还有你,看不清自己身份,以为有几分姿色?还敢肖想王爷?还敢搬出贵妃娘娘说事,真是找死。”
“ 这熠王府不是尔等这种蠢人待的,发卖了或许还有一条出路,在这,就你们这点算计人的本事,迟早也会将命搭上。”
话落,他嫌弃的转身,不再看一眼翠枝,决绝的朝一旁的侍卫道:“关进去。 ”
他同翠枝相处的时日来,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虽是于心不忍,可她那招摇的姿态,迟早都会走上这一步。
他怕时间长了,对翠枝感情再深些,指不定为她做出什么蠢事来,这王爷可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想当年,自己被三皇子虐打,幸而被路过的东方熠强行救下,若不然,怕早都是一堆白骨了吧。
侍卫额首,拖拽起瘫坐在地上的二人丢进了柴房,无情的将门,上了锁。
“ 你个贱人,竟然拉我下水。” 翠兰目眦欲裂,像发疯的野兽,猛地扑向翠枝。
“ 你还说我,我根本连东房都未进,你为何说是看到我换的?”
崔枝不服气,同她扭打了起来,二人又是撕扯,又是抓咬。
“ 停,不对啊,这么说,我二人是被人算计了?”
翠兰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喝止住了还在发疯的翠枝。
二人停止了撕扯,斜靠在了木柴上,眼珠子直转,整理起思绪。
翠枝想不明白是谁要陷害她?她自知平日里跋扈了些,可她没害过任何人啊?
不就今日发了句牢骚?就被陷害了?
“ 你是说有人陷害我们?想赶我们走?”
翠兰缓缓起身,折了一段木柴棍子,在柴房中来回踱着步子。
“ 对,今日我的确在东房,瞧见了你的背影,还是你这身衣服,侍卫来询问时,我本想跟王爷邀功,让他对我多一分好感,不曾想,此人将我也算计进去了?”
翠枝气愤不已,冲着翠兰狠狠啐了一口:
“ 蠢货。看到我背影,为何不上前叫住我?还想同王爷邀功,呸…活该。”
翠兰咧嘴一笑,本就肿胀发红的面颊,笑起来有些狰狞:
“ 呵,我是活该,大不了换一个地方做婢女,而你,过了好日子的,又过回原来的日子,不舒坦了吧?哈哈哈…”
\"疯子,真是疯子,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坏,我真后悔和你做姐妹。\" 翠枝缓缓坐起,往墙角边挪了挪。
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低下头深深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她不想同这个疯子再多说一句话。
与此同时,蓉儿安排好婢女为唐宁儿梳洗,自己来到了梅香苑,同王爷领了赏,微微屈膝一拜:“ 多谢王爷。”
“ 你该得的。” 东方熠唇角噙着笑,又丢给她一袋子银钱:“ 把这个给那侍卫,嘴巴严实了,别让王妃知道。让她永远做个单纯的女人。”
蓉儿额首轻笑:“ 奴婢就说王爷疼王妃。奴婢省得。”
“ 去吧,让王妃梳洗好过来陪本王就寝。” 东方熠似乎迫不及待?抬手挥了挥,催促着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