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原来是穆青,他面色凝重地看向东方瀚:“ 查了,未有一点线索。”
“ 那江欣宜院里的都查了?小厨房里的人都查了?我东宫所有的人都查了?”
似乎怕他有所遗漏,东方瀚紧蹙着眉头,一句一句提醒他。
昏睡中,他听到母后同小九儿的争执,索性将中毒之事揽在了自己身上。其主要目的,也是不想母后再来为难他心爱的小九。
穆青上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臂膀:“ 都知东宫有暗卫,没人会蠢到在吃食中下药。”
“ 今日的偏院,只有她江欣宜来过,我便中了毒,此事,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既然你都有不去用晚膳的念头,那时九未尝不可?她可是用毒高手。”
“ 住口,是谁,都不可能是她,你们对她成见太深。”
穆青眸子聚了聚,用指尖摸了摸鼻翼,不再多言,转身怎么来怎么去。
东方瀚气得不轻,只要一有事,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小九儿。所有人都会去猜疑她。
所以自己更要无条件相信她,不能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其实穆青说的对,可能就是我下的毒。”
穆青刚走,外间便响起了时九的话音,她端着一碗清粥缓步来到了卧榻边坐下。面无表情的盛了一勺喂到东方瀚嘴里。
他唇角勾出一抹苦笑,伸手覆在了时九的脖颈处,话语轻柔地说:“ 小九儿不生气,他们都不懂你。”
时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 说的好像你很懂我?”
“我自然很懂你,我可是小九儿心坎里的人,你怎么舍得给我下毒。”
时九被他哄得怒气消散了一大半,他可真会哄人,每次气得半死,都能被他轻轻松松哄好。
可她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硬撅撅地回他:“那可未必哦。 ”
东方瀚那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 就算是,我也乐意,能死在小九儿手上,此生无憾。”
“ 嘁....” 时九哪里受得了他如此的甜言蜜语,那仅存的一点不开心都消失殆尽。
她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冷不丁的冒出话来:
“ 所以,你刚才骗了皇后娘娘?”
他眉眼一挑,思索着她究竟听了多少去?竟是未听到她的脚步声。
他吞咽下口中的清粥,将她拉到了怀中,温声说:
“ 用此做借口罢了,我本就不愿去。届时,还会让小九儿不开心,这样不是挺好,母后再也不会来干涉我东宫之事。”
“ 可她对我的成见是便越来越深了。”
“ 一切有我。” 他轻抚着她的面庞,宠溺的说道。
“ 有你真好。” 她露出了甜甜的笑意,扬起脑袋吻了吻他的唇瓣。
正想深吻时,房门口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焦急的话语:
“ 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中毒了。”
二人惊恐的下了卧榻,时九扶上东方瀚急步往外踏去。
来到房门口,急声开口询问侍卫:
“ 怎么回事?”
侍卫偷偷瞥了一眼时九,恭敬地回道:
“ 小的不知,只听了宫人来报,太子妃中毒,请太子殿下前去一探。”
他侧头望向时九,刚想开口让她留下,时九却是抢先开口道:
“ 我随你去,我会解毒。”
东方瀚微微一笑,轻点额头,不再耽搁,被她牵扶着快步往静苑走去。
才刚到静苑的拱门处,便听到了哭声一片,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哭丧?
二人相视一望,往内房走去,院落中的宫人纷纷跪地行礼,东方瀚推开了房门,同小九往里踏去。
那哭得伤心欲绝的芝芝,循声望去,瞧见了走来的时九,开口大骂:
“ 妖女,你下毒谋害娘娘,你来此作甚。”
“ 住口,本太子还在此,岂容你胡言乱语,咳咳.....。” 许是太过激动,话音落下时,轻咳了起来。
时九急忙抚了抚他的后背,牵扶着他来到了卧榻前。
芝芝见状,迅速挡在了卧榻前,推搡起时九,朝她咆哮出声:
“ 你要干什么,不许靠近娘娘,有我芝芝在,谁也别想伤害娘娘。”
东方瀚抬手愤怒地挥开了她:“ 你起开,小九会解毒,你是想等她死了再救吗?”
被东方瀚推倒在地,她却是跪趴在地上,将时九的双腿紧紧抱住:
“ 不用她假惺惺,指不定就是瞧着娘娘还有一口气,想来再加一把火。”
“那小厨房的人都瞧见了,就是她翻看了娘娘的吃食,娘娘吃完就中毒不醒,不是她还会是谁?”
“ 我....” 时九一时哑言,无言以对,听说是给太子妃吃的血燕,就好奇的翻看了一眼,怎么就成了她下的毒了?
东方瀚握紧了她的玉手,投给她一个信任的眸光:“ 不用怕,我相信你,来人,将这婢女押走,别妨碍了小九儿诊治。”
“ 是。” 跟随他而来,站在房门口的侍卫,闻声急步进来将芝芝强行往外拉拽。
“ 放开我,放开我,娘娘,你不许碰娘娘。” 她奋力挣扎着,张牙舞爪的胡乱挥舞着双手,试图挣脱侍卫的束缚。
侍卫嫌她聒噪,抬手一掌,拍晕了她,将她安置在了小榻上,提步退出了房去。
时九坐在了床沿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翻看了她的眸子,又为她号起了脉,不由眉头紧蹙了起来。
他侧头看向东方瀚,面色凝重的说:“ 同你中的毒一般无二。”
而就在此时,院首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来到此,他瞥了一眼东方瀚、时九,颔首同东方瀚行了一礼。便放下了药箱,将银针取出。
时九站起身,退到了东方瀚身侧,既然院首来了,她自然不愿插手。
可令人未想到的是,院首竟然将银针递给了时九,用那敬佩的眸光看向她:
“ 老朽都听张太医说了,你引针解毒很厉害,况且太子妃娘娘身为女子,时九姑娘最为合适。”
东方瀚连连点头,很是赞同,随即便同院首,往外奔去,留下了时九无奈地耸了耸肩。
“ 这老头,就是懒。” 她唇角勾笑,将卧榻上江欣宜的衣衫尽数解掉,抽出银针用同样的方法为她引针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