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嗯。”
江勋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裙子,递到了叶黎的面前。
“看看,喜欢吗?”
“衣服?”叶黎接了过来,顺手就是一抖,把衣服给抖开了,“连衣裙!”
这裙子的款式还挺新颖的,淡蓝色的颜色很适合这个夏天,摸起来布料很舒服、绵软,透气性应该还不错。
“你去商场了?这么晚了,就是为了买裙子给我?”
“嗯。一直都想买,托同事帮忙打听着了。听说今天到了新货,特意让人给留了一条!”
叶黎抱着这条裙子很是欢喜:“好看,特别好看!不便宜吧?”
“你喜欢就值。”
“多少钱?”叶黎询问,“三十多还是五十多?”
这条裙子是从商场里买回来的,价格肯定不便宜的,根据她的估测,这个条裙子的价格就在这个区间内。
“五十多。”
叶黎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真是够舍得的!这都赶上你一个月底工资了!如果这五十块钱折合成住院费,这都够住好些天了。”
“账不是这么算的。有些东西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得看这东西是不是能够被喜欢!若是喜欢,那就是值得的!”
“喜欢,非常喜欢。”叶黎摩挲着这布料,“怎么会不喜欢呢?”
东西是好东西啊,关键也是江勋送的!
“怎么想起买连衣裙给我了?”
“从来没有见过你穿连衣裙,结婚后也没见你添置过衣服。你的一条心都扑在赚钱给我看病上,都忽略了自己。”江勋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叶黎笑了起来:“这裙子很好看!手术那天我穿给你看!”
“为什么非要等那天?明天你就能穿!”
“那不行,这么贵的衣服,我可舍不得乱穿!”
江勋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姑娘!”
夫妻二人一起回家,胡同里静悄悄的,头顶一弯月亮撒静静地照耀,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江勋,明天去医院吧,专家到了,说要对你的情况进行会诊。如果顺利的话,你很快就能手术了!”
江勋没有开口说话。
叶黎也不催促,就静静等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江勋才说了一个字:“好。”
江勋心里有事,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叶黎这几天太疲倦了,并没有察觉到,反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次日,两个人一起去了医院,见了刘程请来的那位专家。
经过了一整天的检查和会诊之后,专家分析江勋的这个手术风险虽然高,但是如果手术成功了,预后情况是非常好的,并且定下了手术的时间就在三天后。
因为术前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所以要提前住院。
商议过后,医生让江勋明日便办理入院手续。
从医院出来,叶黎和江勋便要回家,把这个消息跟家里人说一说。
到了胡同口的时候,遇见了等候多时的二大妈。
“二大妈,您怎么在这儿啊?”
“哎呦,我等了你半天了!”二大妈一边吸溜着冰棍,将脚下的扎紧的那个蛇皮袋子给了叶黎,“喏喏,这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啊?”
“你瞅瞅。”
叶黎打开了蛇皮袋子,里面竟然是两只鸡和小半扇排骨。
“哎呀,这么多东西啊?”叶黎都惊到了。
这鸡就不说了,单说这排骨。
这小半扇排骨看起来像是有个五六斤的样子,真是不少东西呢。
“二大妈您是从哪儿弄的这么多东西啊?”叶黎惊愕地问道。
二大妈说:“我跟人换的。我听说了你男人要动手术,我寻思着这手术之后肯定需要营养,别的咱弄不来,这肉咱能行啊!”
“您跟谁换的啊?”
“生产队。”二大妈小声地凑了到了叶黎的耳朵边上,“我跟村里的生产队换的!这生产队里的猪中暑热死了,他们就杀了猪,家家户户分猪肉呢。那会计家的儿子要娶媳妇需要彩礼,我就用钱买了他们家几只鸡和小半扇排骨肉。”
“这怎么好意思呢?有让您破费了!您花了多少钱,我给您!”叶黎说着就去翻兜拿钱。
“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这是我送给你们的,什么钱不钱的!别跟我提钱啊,提钱我可跟你急。”
叶黎见二大妈是真心,自己便道了谢收下了:“谢谢你啊,二大妈。”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对了,我妈他们这几天在家里忙什么?我爸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这几日叶黎一直都在忙,没有什么时间去关注那边的情况,今儿撞见了二大妈就顺嘴问一句。
“你爸没啥大毛病!前些日子就是摔了个跟头,啥事也没有。你妈和你弟弟妹最近也不知道在忙啥,一天天神叨叨的,跟中了邪似的。不用理会他们!”
“中了邪?”叶黎忙问了一句,“中了邪是个啥意思?”
“在家里吃斋念佛呢!现在不让搞封建迷信,这就在家里头偷偷摸摸地搞!也就是咱们这街坊邻居们厚道,没有人去举报他们!这要是让举报了,这不让人一逮一个准?”二大妈咕哝了两句。
叶黎把话听进了心里:“那我了解情况了!等江勋做完了手术,我请您好好吃顿饭!咱们下馆子去,好好谢谢您!”
“成!那我就祝你们这手术顺利成功!”
“二大妈是个好人。”江勋突然说道。
“是啊,以前她也是个热心肠,爱管闲事,其他的接触倒是不多。”
“等我手术好了,咱们登门去谢谢她。”江勋道。
“嗯,好。”叶黎笑着点点头,“走吧,咱们回家。”
因为第二天要住院做手术,江勋无法去单位上班了,就提前去找秦师傅先简单的说说情况。
叶黎把他送过去后,拎着蛇皮袋子就回去了。
她这一进院子,就撞见了成才和栋梁两个熊孩子在院子里撩猫逗狗玩儿。
说是逗着玩,其实算得上是虐待。
两个人把一条个头不大的小土狗用绳子捆住了四肢和嘴巴,丢在了一旁。
此刻,正按着一只野猫在扯野猫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