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耶,我不会是眼花了吧,这是看见谁了?”文锦揉了揉眼睛,死活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一幕。
连戴春英和叶云珠也傻眼了。
“不会吧,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孪生兄妹,我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比满枝还满枝。”
“除了一双眼睛,旁的一模一样耶。”
戴春英匆匆上前,不等方曼姿放下东西,她拉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恨不得生一双透视眼,看穿这个与师父一般长相的女人。
“你,你有什么双生姐妹吗?”她痴痴道。
方曼姿忍不住抿唇轻笑。
她摇头道:“我知道,你们一直说我长得像徐满枝同志,这个是有机缘的,她真的很幸福,得到这么多真心朋友。”
叶云珠走过来,绕着方曼姿转圈,一脸震撼:“这要不是开口,知道声音不是一个人,我还真的会认错。”
严松和几个军区老友上前,与方曼姿握手。
他们也一脸好奇道:“丫头,不是我说,你跟五年前的满枝长得太像了,跟亲姐妹一样,以后有空多走动走动。”
一见到方曼姿,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经意扫过严凛,想看看他对和这个女人是否跟对徐满枝一样……
严凛满不在意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大前门,默默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眼神变得虚实不测。
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只要捂着憋着,就算是逼到眼皮子底下,也休想套出一句有用的话。
见怪不怪了。
但大家也默默希望,五年的时间能冲淡严凛丧妻之痛,慢慢走回正轨,差不多的时候再娶个妻,过上新生活。
他过得好,大家才心安。
“好啦,好啦,进屋里去,我让小识开始烧菜了,后院里有灯,准备了些吃食,好好聊一聊。”文锦笑着招呼。
在她的劝说下,一众人纷纷进屋了。
方曼姿十分健谈。
他与所有人都有话题聊,从养生调理身体,到军区见闻,到京市种种,几乎都能引起他们的侧目。
凌筠野从屋里出来,手中端着一杯冲调的麦乳精,递给严凛:“喝吗?”
严凛独自坐在靠背椅上。
身前的桌子上还有西瓜,可他一口没动。
严凛摇头,蹙眉道:“我不喜甜。”
但枝枝喂他……那就不一样。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道脚步声,随着几道身影出现,凌筠野倏忽起身,冲到一名少女跟前,叉腰凶道:“你怎么还找来我家?多大点事儿,有这必要吗?”
夜阑见此人竟然是上次街上的男人,气得险些晕厥。
她恨不得一拳头打上去。
但一想到车里坐着求医的姐姐,强压下心头怒火,憋屈道:“我都不计较了,你还凶什么凶,我是替我姐姐来求医的。”
文锦忙走来。
她见两人认识,还一脸疑惑道:“阿野,你们认识啊,她是你夜伯伯的小女儿夜阑,姣姣,快过来喊姐姐——”
文锦招呼凌姣姣。
在大厅里玩耍的凌姣姣,骤然一抬头看见了夜阑,眼神里闪过一丝别扭和不安,但还是顶不住老妈的威压,便期期艾艾走了过来。
她不自然喊:“伯伯好,姐姐好。”
其实,她冷静下来后,也认识到自己的不对,所以又拉住夜阑的手,认真地道歉:“姐姐,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不小心打到你,你不要生姣姣的气,好吗?”
夜阑见到凌筠野,一肚子火。
她打算不跟他一般见识,就算被对方挤兑,也要忍着,替七姐治病最重要,机会太难得了。
但凌姣姣突如其来的道歉,她顿时对小女孩的印象改观了。
凌家规矩教养还是有的。
独独凌筠野啥也不是。
夜霆走上前,眼神在人群里逡巡着,搜索着戴春英的身影,见到文锦就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嘀咕:“怎么样,戴神医来了吗?”
文锦笑着点头。
她走到戴春英身前,介绍夜霆跟她认识。
“他就是我说的夜霆,他为了堵你,是想尽法子,你好歹去替他瞧瞧吧,要真的没辙,他不会为难你的。”文锦道。
夜霆忙上前,一脸殷切道:“戴神医,求你,救救我的闺女,她还有大把人生,还那么年轻,要这么病一辈子太让人心痛了。”
戴春英愣了。
她没想到夜霆如此执着,竟然还给自己设了个局,搞得她骑虎难下。
“戴医生,我也是略懂岐黄,不如跟你一起去吧。”方曼姿笑吟吟上前,瞬间缓解了现场的尴尬。
戴春英笑着点头,顺着台阶下:“好吧,那就一起去看看。”
她不行医好几年了。
谁也不知道,她不过是空架子,医术没有世人想的出神入化,不过是借了嫂子的珠光,才得了个虚名。
“严首长,你也一起?”方曼姿忽然回首,看向严凛。
严凛愣了愣。
他没想到无端端被方曼姿cue,心中生出一丝不悦,拒绝道:“那就不用了,我不懂医术,帮不上忙。”
夜霆忙出声:“谢谢这位医生好意,我家小七见不得生人,一旦陌生气味太多,她会发病,还请见谅。”
“这样啊。”方曼姿。
“是的。”
“那好吧。”
方曼姿与戴春英一起走向大门口,车子就停靠在一棵大树下,阴影笼罩着路灯的光,倒也见不到车中人。
尤其后座上还吊着一道厚重的布帘,更看不清了。
一行人慢慢走到车边。
夜阑放低声音道:“离离,神医来了,你跟妈妈说一声,让她不要害怕,是给她治病,不会伤害她……”
“嗯。”
夜离离小心翼翼握住布帘下一只手,凑到帘子边低声嘟哝了几句,只见里面伸出一只雪白手腕,在微光下泛着光泽。
戴春英见过不少病患,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慢慢上前,伸出手开始把脉。
脉象……诡异得嘞。
她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就见方曼姿也来摸了摸脉。
“你怎么看?”戴春英问。
方曼姿疑惑道:“这是亏损之象,她的病症搞不好在脑部,应该去医院拍个片子,看清楚一点。”
戴春英默默点头。
她试探地问:“可以掀开帘子,让我面诊下吗?光把脉是无法诊断的。”
“是啊,还是把帘子放下,应该有应对之法的。”方曼姿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