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牢房的陈浩,看到李家豪正坐在床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看样子,有些心烦。
陈浩过去坐在旁边,问到:“怎么了?兄弟,不开心的样子。”
李家豪看了一眼陈浩,唉声叹气的低下了头,说:“我要钱,可我刚给我爸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怎么提示的呢?”
“就是一直嘟……嘟……的声音。”
“那是根本就没通啊。”
“是呀,电话号码又没有错,我爸的电话一直都有人拿着的,怎么会打不通呢?”
“是香港的号码吗?”
“是呀,我问了小卖部的,他说全世界的电话都可以打。”
“哦,这样啊”,其实陈浩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哥哥既然不想让他离开这里,肯定不会让他和他爸联系上,那就是设定了拒接监狱的号码,不过,没有钱可不行,还是帮帮他吧。
“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别管,你们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吧,他会经常帮我。”
“既然这样,你不如给你哥哥打电话试试。”
“就是呀,我怎么没想起来,他一定会帮我的,我这就去。”
说完,就急匆匆向小卖部跑去,陈浩看着他的背影,感叹到,现在的人啊,都这样了吗?明明陷害你入狱,结果,你还要觉得他是大好人,摇了摇头,收拾去了。
仅仅过了十分钟,李家豪就回来了,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肯定是搞定了,陈皓问道:“怎么样?”
“我哥的电话打通了,他说马上给我寄钱,还说在想办法让我尽快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些陈浩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二天,陈浩和李家豪跟着所有人到沙漠栽树了,出了监狱一路向沙漠挺进,一路上,这么多年栽的梭梭树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在如此干旱的沙漠环境能够成活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梭梭树在无休止的狂风中摇晃,似乎在向沙漠炫耀,看,无论环境有多么残酷,我们照样可以成长。
到了栽树地点,自由组合三人一组,一人挖坑,一人浇水,一人放树苗,陈浩和李家豪只有两个人,也没有认识的人,关键是所有人好像都害怕他们,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干。
大伙都开始干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傻傻的站着不知道干嘛,这时候,李警官走过来了,问:“怎么?没干过不知道怎么干吗?”
“以前确实没干过。”
“那要不要我手把手的教你们啊?”
“不用,不用,我们看看就会了。”
“抓紧时间,一会我们要检查的,栽的不够的话,中午就不用回去了,在这里晒太阳吧。”
“李警官真会开玩笑,躲都躲不掉呢!”
“知道还站这里,还不赶紧去干活!”
“是,是,是,马上开工。”
陈浩找了把铁锨开始挖坑,沙子挖坑还是比较轻松的,没有阻力,很快就铲了一个20公分的坑,他让李家豪赶紧去拿梭梭树,李家豪这种富豪家的公子,那里干过这种活,就跑了一趟就满头大汗了,这和升起来的太阳有很大关系。
放好树苗,两人又去拉管子,还好开关就在管子这边,拉倒位置打开就可以了,水浇下去了,浇了很多,因为,把水用完了就可以收工了,所有人都使劲浇,狱警也不管,他们这会正坐在皮卡车吹着空调呢,这该死的天,谁愿意出来呢!
水浇够了,李家豪扶好梭梭树陈浩开始掩埋,终于这棵树算是栽好了,两个人以前就没干过这种体力活,再加上第一天来,别人都栽了两棵了,他们才栽了一棵。
三个小时过去了,水车上的水用完了,狱警们懒洋洋的下了车,开始检查每个人的劳动成果,走到陈浩和李家豪面前的时候,他们比其他人少了一半都不止。
这下李警官得意了,说:“你们自己看吧,怎么办?”
“李警官,我们以前没干过,今天又是第一次,就慢了些,后面一定可以跟上的。”
“那就是找理由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很难吗?”
“不难,我们会尽快跟上的。”
“我们都累死了,还要怎么样?”李家豪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不过,还是被李警官听到了,他走到李家豪面前,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都快累死了!”
“累死了,你以为让你来这里是度假的吗?”说完,拔出了警棍。
“那我们也没休息呀!”
“你还说,怪我们没有给你休息了”,说完,对着李家豪的肚子就是一棍,痛的李家豪捂着肚子哇哇叫。
陈浩看再这样下去,李家豪还要吃大亏,赶紧走过去,说:“李警官,新来的,不懂事,话多,别介意了!”
“是我介意了吗,是他说的没给他休息,谁休息了吗?”
“李警官说得对,这么热的天,你还在这里陪我们呢!”
“就是,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说完,又举起了警棍,陈浩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李警官的兜里,说:“李警官,消消气,气大伤身!”
李警官看了一眼兜里的钱,气也就消了,说:“罚你们把工具都捡到车上去,听到没有?”
“是,是,是,马上捡”,陈浩赶紧拉着李嘉豪离开了,围观的众人眼看好戏已经结束了,也都散开了。
两人一边捡工具,李家豪一边还说:“你为啥要给他钱呢?”
“不给点钱咋办?他会一直打你的。”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打,能打死我。”
“你不信?就算是打死你,扔在这沙漠里,有谁能够知道?”
李家豪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沙漠,默不作声了,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凉沙漠中,生存就是最大的难题。
下午的工作好了一些,那是“瘸子”王叔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上午陈浩的表现王叔是看在眼里的,在这个人人自保的地方,陈浩能够挺身而出帮助李家豪免于暴打的行为,王叔是很佩服他,认为跟着这小子绝对没错。
有了王叔的加入,速度就快多了,虽然他也只是个“瘸子”,不过,也就是行动慢了点,手上还是利索的多。
陈浩看着一大把年纪的王叔,心里也是挺奇怪的,他在这里肯定已经很多年了,无论如何也都到了出狱的时候了,怎么会一直在这里呢?
“王叔,讲讲你的故事呗,我们都想知道。”
“有啥好讲的哦,这么多年了,就没人有兴趣听。”
“我们有兴趣听,你讲讲呗!”
“真的想听啊,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想听,快讲吧。”
“好吧”,王叔直了直腰杆,眼睛看向远方,远处中午烈日形成的沙漠热浪,像波涛一样奔涌不息,四十年前的记忆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浮现在眼前。
八一钢铁厂,悬挂在厂区大门上面的高音喇叭正在播放着《东方红》歌曲,这首在这个年代最流行的歌曲永远激励着人们向前进。
正值工厂中午上班的高峰期,成群的工人穿着蓝色帆布工作服向工厂走去,王建军骑着二八大杠只是这群人当中最不起眼的一员,到了门口,按照惯例下了车,推着车进了工厂大门,然后把车整整齐齐地停在了停车棚。
此时的《东方红》已经放了三遍了,接着,播音室的牛莉开始诵读稿件,这些都是工厂工人们亲手写的,歌颂的都是伟大劳动人民敢拼敢干,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带领下,为早日实现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王建军是一车间的技术员,今年已经23岁了,进入工厂也好几年了,是一车间乃至整个工厂的技术标兵,刚来的时候,铸造车间铸造的产品总是有气孔达不到要求,后来在王建军的带领下,重新设计了模型,在浇铸时把里面的空气排的干干净净,完全达到了要求,从此,他就成了工厂的名人。
后来在他的刻苦钻研下,改进了工厂的很多工艺流程,让钢铁厂的技术水平在当时的行业里成为了领头羊,那时候,这可是相当了不得的,王建军也多次登上领奖台,拿到了市级乃至省级的多项奖励。
播音室的牛莉是工厂出了名的一枝花,靠着关系才进了工厂的播音室,没有其他本事,就是喜欢打扮,整天花枝招展引来工厂小年轻的眉来眼去,她的眼光可高了,普通的职工她是看不上的,领导子弟她倒是看得上,可惜人家看不上她,就这样一晃也到了23岁了。
后来在工厂大妈媒婆的指引下,认识了王建军,王建军是钢铁厂的技术一把手,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要不了几年可能就是技术总工了,虽然,人长得不咋样,也没有过硬的后台背景,看在他刻苦努力前景光明的条件下,她答应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再等下去就成黄脸婆了。
两人在工厂领导和同事的祝福下举办了风风光光的婚礼,可是,婚礼当天晚上,牛莉就不让王建军上床,说是嫌他长的太丑了,没法洞房花烛,可怜的王建军只好拿了床被子,睡到客厅的沙发上。
从此以后,王建军就再也没进过卧室了,那间卧室成了牛莉的专属,在没有她的同意下,禁止王建军进入,王建军想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慢慢的就好了,也没有在意,一心都扑在工作上。
日子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过着,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王建军上完了夜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刚打开门,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他想不是牛莉一个人的吗?她在跟谁说话?
王建军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口,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两个人说的嘻嘻哈哈,闹的很开心的样子,他马上就火冒三丈,一脚踢开了卧室的房门,一对狗男女睡在一个被窝里,还赤裸着身子,真是不要脸。
原来这个男人很早就和牛莉混在一起了,牛莉担心王建军发现她不是处女,所以,新婚夜就没有让王建军碰她,现在可好,这对狗男女还跑到他家中鬼混起来。
牛莉看到王建军进来也是害怕的要命,不断的求饶告饶,请求王建军原谅她,以后再也不会了,坐在旁边的男人也是傻了眼,一声不吭的无话可讲。
正在气头上的王建军根本听不进去牛莉的求饶,他只知道作为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是奇耻大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都要给这对狗男女一点教训才行。
王建军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回到卧室,慢慢地向这对狗男女走近,牛莉看着菜刀害怕极了,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王建军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心中的怒火必须要发泄出来才行,一刀挥了下去,砍在了牛莉胸前两个硕大的乳房上面。
顿时,鲜血长流不止,一不做二不休,对着她的脖子又是一刀,牛莉倒下了,很快,鲜血包围了她,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王建军看着坐在旁边瑟瑟发抖的臭男人,他没有打算放过他,反正已经杀了一个,多一个就赚了,这男人也是吓破了胆,不知道逃跑,反而藏进了被子里,王建军对着被子就是一顿乱砍,很快,被子也破了,鲜血渗了出来,男人也不再动弹了。
干完这些,王建军感觉似乎好了很多,找了个板凳坐了下去,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狠狠的抽了三根才作罢,他没有打算逃跑,他决定去自首,洗干净沾满鲜血的双手,关好房门,下了楼,向派出所走去,此时的广播自然播放的是《东方红》,但是,已经没有人诵读稿件了。
接到报案的派出所民警很快就到了王建军的家中,看着倒在血泊中赤裸裸的两人,民警也被震撼了,很快,这件事就成了钢铁厂最大的新闻,有人说牛莉年纪轻轻偷男人,死的活该,也有人为王建军感到可惜,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法院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王建军涉嫌故意杀人,考虑到是他老婆出轨在先,没有判处死刑,判处无期徒刑进了监狱劳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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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名称:
A沙漠栽树,遭警官殴打
b“瘸子”王叔的痛苦回忆
c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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