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远一人抗衡张勇和韩雪、何雨水三人,喝了近两个多小时,周知远缴械投降,又聊一会酒宴结束。
这个结果让罗素梅暗自点头,在这喝酒图的是一个好氛围,适可而止才显素质。
她对郭艳红也比较满意,眼里有活手脚麻利。
众人下桌后,郭艳红不让张勇和周知远帮忙,独自一人忙着,不一会的功夫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罗素梅暗中观察郭艳红,通过了勤快这一关。
而周知远却对韩雪说道:“韩科长、明早我先去部队医院看看老刘再去街道。”
韩雪轻快地回道:“邱主任就是这么安排的,你去医院不用请假。”
说到这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脸看下何雨水,回头盯着周知远沉声问道:“是不是借机去追沈大夫?”
这话引来何雨水的疑问:“沈大夫是谁?”
罗素梅也转脸看向周知远,两眼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面对何雨水的追问,周知远先“这个”一声,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听罗素梅询问,不得不说道:“沈大夫是我战友的妹妹,部队医院的循环科医生。”
他这边话音落地,韩雪立刻接道:“沈大夫长得漂亮、性格冷傲,不好追吧?”
韩雪步步紧逼,说话却是给何雨水听的。
而周知远心里明白,笑一声回道:“你不是要帮我吧?”
张勇立刻接道:“我和艳红也会帮你。”
当着罗素梅的面,张勇一定要将郭艳红带上。
可罗素梅却没关注这句话,叹口气说道:“你表面谦和,骨子里却是个傲气的人,两个傲气的人很难相处,你找对象要找那种温柔的女孩。”
张勇立刻接道:“就像艳红。”
他见缝插针,罗素梅看他一眼,张勇缩下脖子。
而周知远笑道:“处对象着什么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男人吗,还是以事业为重,我的目标就是兴义街道办主任,力争在二十年内坐上这个位置。”
他的目标真宏大。
张勇看看他,清清嗓子郑重说道:“全力支持你。”
得到第一个支持者,周知远满脸笑容,转对韩雪和何雨水说道:“两位巾帼的态度?”
韩雪笑一声回道:“支持。”
何雨水却沉着脸回道:“支持。”
周知远大笑,转对罗素梅说道:“老师、得道者多助,这么多人支持我,何愁大业不成?”
罗素梅笑道:“你以前除了好斗外,倒是个无欲无求的性子,如今有了追求,老师自然支持你。”
她的话让周知远达到了目的,赚钱大计要隐藏在追求进步的外衣下。
这件外衣不能做得太大,兴义街道办主任的宝座非常合适,纵然消息外传,邱建业听到风声也会不以为意。
他还希望这句话传到李怀义的耳朵里,既要面对李怀义的报复就给他指明方向,“在仕途上全力打压周知远。”
他是这么想的,却小看了李怀义,知己知彼的道理不是只有他知道,李怀义也知道。
李怀义有点忌惮周知远,这小子太能打不说,而且得理不要人,不仅直接怼他,对许老二更是穷追猛打
这种人就像滚刀肉,惹他付出的代价太大。
李怀义明白这个道理,却不甘心,今晚请两个朋友去莫地西餐厅吃饭。
席间、民政局的朋友对他悄声说道:“周知远与方南的关系很近。”
说起方南,李怀义特意问一句,“组织口的方南?”
“就是她...”人事局的朋友接过来说道:“近期可能会被提为干部科科长。”
这是内部传闻,可以视为谣言,但李怀义却不这么看,转脸问向民政局的朋友,“他俩的关系有多近?”
“我听他叫方南姐。”
听民政局朋友的回答,人事局的朋友肯定地说:“关系挺近。”
这个消息让李怀义沉吟不语,他不知道下步应该怎么做?
而伍善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谷成梁就站在这里看着大楼的那扇大门一动不动。
过了将近一个钟头,谷成梁转脸看看伍善,淡淡地说道:“师兄有事先走吧。”
伍善断然回道:“我陪师弟。”
随即问道:“你在看什么?”
谷成梁淡然地回道:“周知远正在楼上做客,等他下来,我想看看他的酒后状态。”
他说出目的,在知己知彼上谷成梁做得很彻底。
而伍善却不以为然,低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找人探听一下不就行了?”
谷成梁淡淡地回道:“鼠眼看不出是猫是虎。”
他将许老二他们当成老鼠,甚至包括李怀义,语气中充满不屑。
伍善张张嘴又闭上了,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师弟心里,自己何尝不是一只老鼠?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他不说话,却听谷成梁低声说道:“他出来了。”
伍善立刻看过去,见周知远站在月光下好像在等什么人,左手插在衣兜里,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过一会,一个青年女子推着自行车走出来,两人说了几句话,女子骑上车带着周知远走了。
这幕景象很普通,伍善看不出什么,听谷成梁轻声说道:“酒量不错,心很静,就是不知发现我们没有?”
这句话让伍善疑惑,他俩躲在暗处一动不动,距离周知远达三十余米远,就这种情况还能被发现?
伍善不解,却不想问,低声说道:“师兄请你去莫地西餐厅喝杯红酒。”
谷成梁转脸看看他,淡淡地说道:“红酒有什么好喝的...”说到这突然顿住,接着说道:“走吧。”
他先拒绝然后又接受,变化太快让人措不及防,但伍善习惯了,两人一起往轿车方向走去。
上车后谷成梁突然说句话,“他没发现我俩,而是看着这辆车了。”
谷成梁说话没头没尾,但伍善这时可以问了,“师弟必有所悟,师兄请教详情。”
听伍善说请教,谷成梁轻轻一笑、悄声说道:“周知远全身放松,右手残疾而将左手揣进兜里,可能兜里有某种武器,他不骑车而让女子带他离开,这是防备有人偷袭。”
谷成梁说到这闭嘴,听伍善说道:“师弟观察细微、料事如神。”
“细节决定成败。”谷成梁回一句,以示共勉,随即进入沉思。
好一会,谷成梁睁开双眼自语一句,“也有一种可能,周知远什么都没发现,这种状态只是他的本能而已。”
这时伍善是绝对不说话的,谷成梁的疑心病太重,一件事能让他想出多种可能,还能制定出多种应对措施,可他不知道哪一种是对的。
他不知道,伍善更不知道,两人在莫地西餐厅下车,进门就看见李怀义带着两人往外走去。
伍善好交朋友,见到李怀义极力挽留,一定要跟这两位朋友认识一下。
这次是伍善请客,带着李怀义和他两个朋友走到桌边坐下,而谷成梁却独自坐在一张桌边。
伍善解释,“我师弟正在编写剧本,满脑子都是剧情...”
李怀义立刻回道:“理解。”
民政局朋友询问:“伍善同志,你俩学的什么?”
伍善笑道:“我俩从小就跟师傅学习京剧。”
这个回答让人事局朋友感兴趣,立刻说道:“我也喜欢京剧,请问尊师是哪位大师?”
伍善回道:“我师傅只是一个民间艺人,当不了大师之名,我学的是武生,唱两句长坂坡如何?”
他那边传来低低的唱腔,谷成梁却在自顾自吃饭,心里还在核计着,“还有一种可能......”
他想到了第三种可能,却不知第一种可能是正确的,周知远走出大楼,在等待中习惯性地进入发呆状态,随即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袭来。
伸左手进兜,四指轻轻扣住这颗铜球,出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将铜球扔出去,管它能砸人还是砸飞刀、砸子弹,总比被动挨打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