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八日,对万春芳和王大刚来说是个好日子,今天开资。
为此,他们十一点前就赶了回来。
看着万春芳与王大刚走向综合办公室,韩雪转脸看向周知远,见他一脸的平静,不由笑道:“没你的工资伤心了?”
然后解释,“我问了,每月做工资是二十号,你二十三号来报到,只能移到下个月一起开了,不会少你的,放心吧。”
等她话音落地,周知远说道:“韩科长、你从哪看出我伤心了?”
“我会读心术。”韩雪轻快地回道。
她的心情当然愉快,这几天与周知远建立联盟关系,拉拢万春芳和王大刚,在街道办迅速站稳脚跟。
再借着周知远对许老二的打击展开工作,已有五家住户表示自拆违建房。
心情愉快的她爱说话,说句玩笑话两人走进办公室。
一进屋,韩雪低声问道:“今晚我想邀请李怀义参加,你看如何?”
周知远看看窗外,低声问道:“万春芳和王大刚是何意见?”
“我俩是搭档,我先问你意见。”
“我好感动,你不是问我意见,是让我说话吧?”
“你不用说话。”
“还是我来说吧,我说更好些。”
“是你自愿的。”
“是、为韩科长,我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这话应该把手举起来,再来一次。”
“过了吧?”
两人正说着,万春芳和王大刚一前一后走进来,万春芳问道:“你俩说什么?”
周知远回道:“我正跟韩科长说晚上吃饭的事,我有一个建议,晚上请李怀义参加。”
听他这个建议,万春芳立刻沉下脸来,王大刚也不说话。
周知远继续说道:“万姐、王哥,你俩替我想想,我刚来就得罪了分管领导,如不想提拔也就无所谓了,如想提拔,分管领导说坏话,也让我不好受啊。”
他说这话让万春芳动心,同时升起了警惕之心,对周知远郑重说道:“知远想当官,等韩科长提拔,大姐和你王哥一定全力支持你。”
她说这话周知远是不信的,但脸上却露出感激之色,真诚的说道:“短短几天能够交下万姐和王哥,这辈子都值了。”
他先说感激的话,再看看万春芳和王大刚的表情,面对两张严肃的脸,他也严肃起来,沉声说道:“但我不会走从下往上的路,这条路很累也很慢...”
说到这他顿住,见万春芳和王大刚的脸上露出疑问之色,再转眼看看韩雪,她的表情也带着问号。
这个效果让他满意,低声说道:“我们不是外人,我跟你们坦率地说,我的目标是以文笔让上面领导赏识,能成为领导秘书最好,不行、也能进入组织或宣传部门工作。”
“这样干几年,与上面领导混熟了,也与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混个脸熟,再从上往下来,最小也能当个副主任。”
“担任职位后,因与各部门领导熟悉,工作就好开展,上面领导也会关注我,取得点成绩就能被提拔上去。”
他说完了,万春芳的脸上露出笑容,爽快地说道:“这条路能走得更高,可只有知远能走,大姐是走不了了,只能绝对支持你。”
随后王大刚表态,“王哥也支持你。”
听他俩表态,周知远看向韩雪,听她郑重说道:“支持你。”
韩雪也表态了,周知远双手合十每人拜一拜,悄声说道:“请各位哥哥姐姐务必保密。”
万春芳随即说道:“大姐肯定不会说出一个字。”
然后转对韩雪说道:“韩科长、为知远的前途着想,还是邀请李怀义吧。”
万春芳表态了,韩雪转眼看向王大刚,见他点头,随即说道:“我找机会邀请李怀义参加,晚上就去永和饭店。”
这事定下了,周知远对韩雪说道:“中午我去图书馆还书,再去看看老刘”
韩雪爽快地说道:“去吧。”
而万春芳说道:“怪不得没拿饭盒,又在外面吃?”
周知远笑道:“没想吃饭,留着肚子等晚上。”
“呵...”王大刚笑了,随即万春芳笑起来,韩雪笑着说道:“真有出息。”
就在大家的笑声中,周知远走出屋去,骑上自行车直奔永安大街。
走进图书馆,一眼看见娄晓娥冲他招手,跟在她身后走进一间办公室见到赵咏梅,还有两个男人。
刘文祥身材较瘦,这张长脸上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镜片后的这双眼睛正审视着周知远。
而娄晓宁却身材微胖,一张圆脸与娄晓娥长得有点像,这双圆眼也在审视着周知远。
娄晓娥给他们做了介绍,然后看向刘文祥,赵咏梅轻轻怼怼他的胳臂,刘文祥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棉布包,轻轻放在对面桌上。
周知远落座,看一眼这个棉布包,抬眼看看坐在对面的刘文祥,又转脸看看坐在墙边的赵咏梅和娄晓娥、娄晓宁,缓缓说道:“昨天我给娄晓娥同志打过电话,我不代表我师父,我师父也不会重操旧业。”
鉴定之前他先把话说清楚。
而刘文祥问道:“莫师傅的意思是?”
周知远淡淡地回道:“我师父说了,‘你愿意去就去看看,鉴定不出来也不是丢人的事,权当见识一番。’”
说了这席话,周知远再次抬眼看向刘文祥,沉声问道:“在这种情况下,刘同志还让我鉴定吗?”
刘文祥沉吟不语,赵咏梅却痛快地说道:“请你来了,就看看吧。”
周知远轻轻点头,再做一个声明,“我昨天跟娄晓娥同志说了,不论能否鉴定出来,都不收任何费用。”
说完这话再看看众人,见大家轻轻点头,两眼落在刘文祥的脸上,低声说道:“刘文祥同志,请你说说是从哪得到这块玉的?”
刘文祥沉吟一下、低声说道:“我去年十月去房山游玩,在一片森林中发现了这块玉。”
说完之后他闭嘴,周知远淡淡地问道:“没有了?”
“没有了。”刘文祥说得坚决。
周知远轻轻摇摇头、淡然说道:“我师父很奇怪,以你的身份,可以找那些教授进行鉴定,为何非要找我师父?”
提出这个问题,周知远盯着刘文祥的双眸,见他双眼轻轻眨动几下,随即说道:“明白了,等我看出点东西,刘同志才能跟我说实话吧?”
当他说出这话时,见刘文祥的双眼再次眨动一下,周知远笑一声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棉布包,随即伸出双手解开这块棉布,露出一块白色的长方形物体。
见到这个物体,周知远的脑海里立刻呈现一行字,“带有油脂光泽的纯白,如同羊脂一般的细腻、温润...”用这行字来描述这块玉恰如其分。
但这么大的一块羊脂白玉比较罕见,其高十一公分、宽六公分、厚三公分,表面、棱角打磨得十分光滑,形状十分规整。
周知远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玉石,连娄晓宁都惊讶地低语一声,“罕见。”
娄晓娥则提出疑问:“做什么用?”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玉是用来做各种物件的,玉壶、玉杯、玉佩、玉带......这些物件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这块玉打磨出来之后却未进行任何加工,难怪娄晓娥疑问。
可这个疑问周知远不会回答他,他用左手拿起这块玉仔细端量,只感这块玉冰凉刺骨,好似一块冰。
而刘文祥和赵咏梅却紧紧盯着周知远,也没空回答娄晓娥的问话。
只有娄晓宁低声说道:“可能是打磨出来后,没来得及雕刻就出事了。”
娄晓宁爱护娄晓娥,不忍心让她的问话落空。
可娄晓娥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
娄晓宁无奈地回道:“我怎么知道。别说话了。”
娄晓宁制止娄晓娥再说话,兄妹俩将目光集中到周知远身上,见他将这块玉放在右手上,托着这块玉仔细观察,一双长眸微阖起来,好像是在集中焦距。
但娄晓娥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周知远根本没看这块玉,他好像在琢磨什么?
娄晓娥的心里升起这种奇怪的感觉,周知远的心里也很奇怪,玉为导热体,将一块玉放在手心上,这块玉很快就会与手的温度保持一致,而这块玉却不同,冰凉刺骨的感觉一直不散。
他感觉奇怪,将它放在右手上,这股阴寒之气突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