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决定在这块山坡安营扎寨已过去一天,沈澜波心急如焚地问道:“道长、难道我们只能在这等待吗?”
张道长轻叹一声回道:“不是等待,而是筹谋办法,此地风水颇佳,但是不是阳阵的阵眼却需仔细勘查一番,如是阵眼,再用道法试试。”
说完这席话,张道长盘坐在垫子上闭目打坐,沈澜波还想再说,却见谢蕴轻轻摆摆手,于是再看一眼张道长,见他一副安详之态,随谢蕴走出帐篷。
一老一少站在这处山坡上,谢蕴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如羊脂白玉真是李自成的遗物,他们能够走进阴阵,我们也能,稍安勿躁。”
谢蕴劝导沈澜波,而沈澜波急切地说道:“谢爷爷、都过去四十多个小时了,我能不急吗?”
这时的沈澜波心急如焚,他的亲妹妹、情同手足的兄弟不见了踪影,心再大的人也挺不住。
见他这副模样,谢蕴再叹一声缓缓说道:“现在除了相信周知远外没有其他办法,你不要干扰张道长静坐,这是搜寻的一种方法。”
听谢蕴说到静坐,沈澜波疑问:“靠直觉?”
而谢蕴回道:“人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你可以将之称为直觉,而道家将之称为神魂出体,但愿张道兄能达到这个境界。”
谢蕴说话让沈澜波心里没底,不论是直觉还是神魂出体,这位张道人到底达没达到这个水平?
谢蕴无法回答他,他和张道长是道友,却不知张道长的修行层次,因他从来不说。
而张道长也不会解释这个问题,反而淡淡地说道:“何来的神魂出体?莫信迷信的话。”
张道长不迷信,打坐了半天一夜,第二天早晨下令移寨,两个老头在前面走,沈澜波带着六名战士背着各类设备跟在后面,寻寻觅觅中,于中午时分找到一块扎营之处。
安营扎寨后,张道长坐在帐篷里继续打坐。
这时沈澜波的嗓子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勉强发出嘶哑的声音,“谢爷爷...”
而谢蕴看他一眼,缓缓说道:“着急也没用,爷爷给你扎几针吧,否则你会倒下。”
“我...”沈澜波只能发出这一声,他的嗓子疼得要命。
而在这时,沈澜音躺在周知远的怀里低声说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他俩在这里走了六十多个小时,周知远为了试验营养丸的可靠性而吃了一粒外,这两天一粒没吃。
沈澜音知道他不舍得吃,决定自己也不吃了。
而周知远笑道:“你先吃。”
沈澜音拒绝,“你先吃我再吃。”
于是周知远抬手将这粒营养丸送进嘴里,沈澜音立刻翻身,伸出双手去掰他的嘴,将脸凑过去、急切地说道:“让我闻闻。”
她想闻到那股香气,这样才能证明周知远吃了,却突然发现一粒药丸出现在自己嘴里,随后被这只手托住下颚,这粒药丸在她嘴里迅速融化,一股清香之气顺着食道滑进胃里。
“你又骗我。”沈澜音怒喝。
周知远笑道:“我吃一粒可顶九天,再吃就是浪费。”
“胡说。”沈澜音低喝一声,顺手去掏周知远的上衣口袋,那个瓷瓶就在这个口袋里。
可她却掏了一个空,兜里空空如也,正要去翻别的兜,却被周知远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不要浪费体力...”周知远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俩需要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体力,争取一次性走出去。”
“你放心,经过这两天的侦察,除了我俩,这里没有任何生物,睡觉期间不会出现危险。”
这两天,周知远一直没敢睡觉,真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而沈澜音低声说道:“你睡吧,我给你警械。”
她想起身坐起,却被周知远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周知远有理由,“怕你偷袭我。”
“胡说。”沈澜音低喝一声。
随即听他说道:“这样抱着你让我感觉很舒服,能睡得更安稳。”
听到这句话,沈澜音将头贴在周知远的胸脯上轻轻一笑。
这两天她能感觉到周知远的进步,说话越来越中听了,这时被他抱在怀里她也感觉很舒服。
这时的她不想动,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周知远睡着了就掏出那个小瓷瓶给他喂一粒营养丸。
她想得挺好,可当一道暖洋洋的感觉传来时,却不禁慢慢阖上了双眼。
那边、周知远和沈澜音睡着了。
这边、谢蕴给沈澜波拔去银针。
沈澜波起身穿上衣服,转对坐在一边的青年战士问道:“张道长可有动静?”
他的嗓子可以说话了,虽然还是很疼。
而青年战士明确地回道:“没有。”
沈澜波转脸看看谢蕴,谢蕴低声说道:“过去看看。”
一老一少走进这座帐篷,见张道人仍然闭目静坐,于是坐在一边的垫子上等待,却听张道人平和的声音传来:“周知远修道吗?”
听他突然问话,沈澜波微微一怔,没等他说话,谢蕴低声回道:“周知远是组织的人,却很有道缘。”
听谢蕴回话,张道长轻轻地“哦”一声,随即说道:“刚才贫道什么也没说,现在才是贫道说的第一句话,他俩还活着,最多再有一天就能走出来。”
听这话沈澜波的呼吸急促起来,而谢蕴低声问道:“道兄能否详细说说。”
“没法详细...”张道长淡淡地回道:“只是一种感觉,贫道要继续打坐了,不要打扰。”
嘱咐一声,张道长正要闭眼,听谢蕴低声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张道长沉吟一下缓缓回道:“护住这座帐篷,除了你俩不准任何人进来,保持周边的安静。”
“可以将这个消息报给两位首长,但一定要保密,来的人越少越好。”
说完这番话张道长再次闭上双眼。
而谢蕴和沈澜波互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随即、沈澜波安排一名战士前往指挥部报信,低声嘱咐,“首长身边有人,就将张政委单独喊出来报告,就说沈澜波只请三位首长过来,带的人越少越好,一定要保持安静。”
战士领命转身跑了,沈澜波钻进帐篷拿起一杆步枪走出来,他要亲自守卫。
这里的环境十分安静,让走过来的几个人跟着蹑手蹑脚起来。
罗科长和沈觉、张立民也带了六名战士过来,两队合在一起就是十八人,一个很吉利的数字。
战士们散开围住这座帐篷,五个人离帐篷很远也要低声说话。
沈澜波叙述张道长的话,省略周知远修道的疑问,不到一分钟述说完毕。
罗科长和沈觉、张立民一齐往那座帐篷看看,收回目光三颗脑袋凑在一起。
罗科长问道:“我们在这等着吗?”
沈觉回道:“你回去指挥,以免让人怀疑,临时电话已安装上了,这边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你。”
罗科长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张立民低声说道:“首长、你带一名警卫回去,再派两名战士过来。”
张立民非要凑足十八这个数字,立刻得到罗科长的批评:“迷信思想要不得。”
然后说道:“你这里还需要几名战士参与搜寻,但我只能给你派来两名战士。”
这是说话的艺术,迷信思想不可取,但这边的搜寻工作有需要,派来两名战士给予支援,绝对与迷信挂不上边。